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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復甦的古典魔法

眼見那牛頭怪骷髏的腳,懸在安雅的上方,離她頭頂不過兩呎。奧雷里奧飛快地唸誦咒語,將一道寒冷的光束,射向那具骷髏的膝蓋。光束正中了目標,隨後化作堅冰,將整個關節都包覆起來。

但那冰塊對於力大無窮的牛頭怪來說,算不上多麼堅固。它尚未意識到那塊冰的存在,關節就將其擠得粉碎,動作只被延遲了片刻。奧雷里奧抓住這個難得的空檔,從側面衝出來。他右手抱住安雅,用盡全身的力氣,躍向了遠處。他的動作再慢十分之一秒,他們兩人就會一併粉身碎骨。

安雅死裡逃生,卻仍驚魂未定。她緊緊抱著奧雷里奧,臉埋在他的胸前,然後哭個不停。

奧雷里奧輕拍著她的後背,在她耳邊安慰道:“好了,沒事了。堅持一下,等到打完……”他這麼說著,安雅卻將胳膊抱得更緊,哭泣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安雅抱得太緊,令他又覺得胸口隱痛。他心想:“真奇怪。難道人的意志,還能退化得如此迅速?”他還記得之前安雅在和蛇身女妖戰鬥時,被鱗片刺得遍體鱗傷,但那個時候她還用盡力氣,為歌洛莉婭除去了詛咒。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幅樣子?他實在是想不通,只能無奈地搖搖頭,然後用了些力氣,將糾纏不放的安雅推開。

奧雷里奧救下安雅的同時,歌洛莉婭正衝到那怪物的腳邊。那怪物發現了她,又抬起了左腳,對著她狠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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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洛莉婭並不慌亂。她觀察過那怪物的動作,因此有十足的自信,自己比對手靈巧得多。她繞到牛頭怪右腿的外側,這裡對左腳來說,是絕對的死角。

她接著念起咒語,將製造出的光球,投向那怪物的右腳。只聽到幾聲刺耳的聲音,金黃色的強光,便將怪物的大半個腳掌吞沒。

死靈法師製造的骨骸,一接觸到神聖能量,立時灰飛煙滅。牛頭怪的整隻腳掌,被聖光燒燬了大半。四根蹠骨有三根完全被摧毀,餘下的一根也只剩下三分之一左右。牛頭怪腳掌受損站立不穩,當即向右側翻倒。

歌洛莉婭見碩大的身軀,正向自己砸了下來。她向右跨出一步,繞到它的背後,又前進半步,同時將聖光注入左手的盾牌。

牛頭怪骷髏轟然倒下,令地面都開始震顫,也將大量塵土揚到半空中。歌洛莉婭閉上眼睛,左手的盾牌向外一揮,正打在那牛頭怪的左腿上。盾牌上的神聖能量,又一次迸發出來。那牛頭怪左腿的股骨,被她這一下猛擊之後,從正中折斷。

自己召喚出的骷髏,被人打得殘缺不全。那死靈法師雖然盲眼,看不到這一切,卻也有些感受。他的右手再次探入腰包裡,從中又抓出一把骨粉。他再將骨粉撒到空中,同時唸誦起咒語。他撒出的粉末,迅速飛向那牛頭怪,相繼附著在其斷肢上。

奧雷里奧見敵人開始緩慢地修復骷髏,只覺得十分疑惑,心想:“死靈法師和擅長召喚元素召喚的法師,沒什麼差別。屍體或是元素都不過是他們的侍從,有什麼修復的必要嗎?他何必呢?明明召喚新的更快。”

他迷惑了片刻,然後恍然大悟:“有錢的人在東西損壞之後,都會買一件新的;但是窮人卻不會……召喚這樣強大的骷髏,需要的魔力一定不少。他的魔力已經損耗了大半。他後來極少施法還擊,也是因為他魔力有限。既然這樣……”

奧雷里奧想著,默唸起段較長的咒語,其長度足有十二詞。將近四秒鐘之後,他才完成此次施法。施法完成之後,他的左手心上,懸著顆碩大的火球。這枚火球在體積上,超過“火焰彈幕”的四枚火彈之和。

這個法術源於古典的魔法“火球術”,奧雷里奧也習慣用同樣的名字稱呼它,但兩者卻有相當的差別。

“火球術”具有諸多缺陷,比如消耗過大、施法速度緩慢等,因此已經被取代並棄用。但它並非一無是處,它對單一目標強大的威力,足以令“火焰彈幕”和“爆裂火焰”望塵莫及。

奧雷里奧經歷幾次艱難的戰鬥,發覺了它這一優勢。他之前養病的時候,除了設計了“冰凍術”之外,其餘的時間還將這一古典法術加以改良。

他瞄準了敵人的死靈法師,左手輕輕一推,巨大的火球便直直地飛出。火球實際上沒有重量,不論其大小如何,飛行的速度都沒有區別。這枚大火球每秒推進的距離,也超過了八十呎。

盲眼的死靈法師,感受魔法的視野中,只剩下太陽般耀眼的光點。那個光點還在逐漸擴大,說明具有極高魔法密度的物體,正以驚人的速度逼近。他慌忙地中止了“骨質修復”的施法,開始展開防禦魔法的結界。

可是這顆火球來勢過快,只用了小半秒的時間,便已近在他的身前。他的面部已經能感受到灼熱,而他的結界法術,才剛剛開始準備。他來不及防禦,也來不及閃避,火球便砸在他的右胸上。

火球接觸死靈法師的軀體之後,便發生劇烈的爆炸。爆炸產生的爆風,將他掀翻在地。他的後背撞在岩石上,胸前則燃起烈火。他感到火焰的熾熱時,想要驚叫卻力不從心。他肺內的空氣早被擠光,現在只能發出“哈”的微弱喘息聲。

他的肋骨被火球轟得粉碎,胸腔內的臟器也嚴重受損,落地的時候又撞傷了肩胛骨。他在同一時間,感受到兩倍的痛苦。他已經再也透不過氣來,想施放治療魔法自救時,也因劇痛而無法集中精力。

他非常清楚,自己已經活不成了。他伸手解下腰包,又把全部骨粉一併倒在地上。他將僅剩的魔力,全部注入到其中。他躺在地上,心想:“等著瞧吧!我會……召喚出,最……”

可就在這時,奧雷里奧已經站到他的面前。此刻,骨粉剛好聚攏成類似棍棒的形狀,正是件趁手的鈍器。

奧雷里奧將那根“棍棒”抓在手中,狠狠地砸向敵人的頭頂,將對方打得腦漿迸裂。正當他要補上第二下時,骨質鈍器還沒有揮出,就重新散成粉狀,從他的手心中滑落,灑落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