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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遠古智慧

第二紀元886年9月12日,拉比斯西南方,聯軍營地。

威廉將軍的追擊計劃失敗,正悶悶不樂。他和屬下將奧威蘭人逐出國境,但威脅並沒有完全解除。那些北方的野蠻人,不知何時又會捲土重來。只要他們的艦隊還在,威廉就無法安心。

但是,如何才能徹底毀滅奧威蘭的艦隊?現在天氣越來越寒冷,北方海域的狀況也進一步惡化。在這樣的條件下,聯軍處於被動的地位上。不論是威廉臨時徵用的船隻,還是在西方不遠處遊弋的,維託裡奧指揮的塞倫西亞武裝商船隊,都不能夠主動出擊。

而奧威蘭人卻擁有特殊材質的船隻,他們具有在冬天渡海登陸的能力。雖然渡過冬天的海洋更加兇險,他們也更願意在春夏季節出征,但是在覆滅的威脅下,他們幾乎確定會孤注一擲,冒著一切風險,發起新一輪遠征。

威廉感到了緊迫。他在這天的清晨,便攜少數隨從,乘快馬離開營地。他直入拉比斯城中,直奔城中那所聞名遐邇的大學。

拉比斯是利帕裡亞大陸北岸最大的港口,其繁榮催生了自由的風氣,有六百年歷史的拉比斯大學,圖書管理藏有海量的書籍。其中有不少古籍,可以上溯到近兩千年前。它們當中,隱藏著血多不為人知的遠古智慧。

威廉來到此處的目的,就是探尋這些古代的智慧。他坐在圖書館中,從清晨開始就一動不動,到傍晚時終於有所收穫。他在某部有兩千五百年歷史的殘卷中,看到了些令他感興趣的內容。

那些內容,與精靈的某種法術相關。那種法術作用於船上,一旦生效之後,船底和水之間,會被一層薄薄的空氣隔開。船隻受水的阻滯變弱,船速會顯著上升。

不過,威廉所關注的,倒不是船速的加快。他產生某種靈感:用空氣將船身與海水隔開,那麼海水再怎麼冰冷,也無法傷及船身。掌握這樣的法術,北面的那片海域,便不再那麼兇險。

這個辦法也許可行,但唯一的難處在於,去哪裡學習這種精靈所用的法術?精靈早在千年以前,就在這片大陸上銷聲匿跡了。近千年來的一切人類著作中,僅有一部書,裡面提及了精靈。那部書——弗朗索瓦?卡紐斯所著的《精靈部落》——現在正在奧雷里奧的手中。而奧雷里奧,現在正坐在威廉的對面。

這位青年在中午的時候,也來到了這間圖書館中。隨他同行的,還有女騎士歌洛莉婭。塞倫西亞軍團,在沒有戰鬥任務的時候,會實行輪休的制度。今天,正好是他們輪休的日子。他們覺得無聊,便一同到拉比斯城內遊覽。

奧雷里奧一進到這城裡,便被城西壯觀的大學所吸引。他硬拉著歌洛莉婭來到這大學裡,然後一起進入圖書館。

他們在圖書館裡,遇到了正在查閱古籍的威廉將軍。他們打過招呼後,正要走到閱覽室的另外一邊,卻被威廉叫住。奧雷里奧通曉一兩種古語和幾國外語,不得不解答威廉諸多的疑惑。

“奧雷里奧,你那部書裡,是不是寫了精靈的生活?”威廉將軍揚起頭,問道。

奧雷里奧以點頭回應。

“你覺得,他的描寫可信嗎?”

奧雷里奧答道:“我一開始……覺得他是胡言亂語。這部書和《神學勘誤》,實在同一時間段完成的。在我看來,那部《神學勘誤》裡,就都是些胡言亂語。作者當時的精神狀態,可能不十分清醒。他自稱在雪山上過了七年,這一點也非常可疑,大概能作他瘋癲的佐證。”

“原來如此。”威廉將軍說道。

“您在思考些什麼問題?”奧雷里奧問道,“和精靈相關?”

威廉微微一笑,不再隱瞞自己的想法,便將自己的考慮,連帶著所見的辦法,向奧雷里奧簡述了一遍。奧雷里奧和身邊的歌洛莉婭,聽過之後均覺得驚異。

“是我異想天開了。”威廉自嘲道,“既然這不可行,那就算了吧!”他說罷,將之前閱讀的古代卷軸,小心地照著原樣卷回去。這位將軍出身貧寒,在青年時期卻有幸收到良好的教育。他自然非常理解,這些古籍有多麼寶貴。

可就在此時,歌洛莉婭卻站了起來,說道:“雖然都說精靈滅絕了,但是……我總覺得,我在哪裡見過,活的精靈。”

“歌洛莉婭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威廉只覺得不可思議,“那是在哪裡?”

歌洛莉婭沒有立即回覆,反而望向奧雷里奧,說道:“你還記得嗎?我們之前對付過,一個白袍的法師?他使冰魔法很厲害,把我凍在地上兩次。”

“我記得。”奧雷里奧答道。他當然不可能忘記,反而記得相當清楚。他不久之前發明的“冰凍術”,便是受了那個法師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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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洛莉婭點點頭,繼續說道:“我懷疑他是精靈。你看你那本書……卡紐斯說,精靈身材高大、擅使冰魔法、沒有火而且怕火,完全符合那個人的表現啊!還有,那個法師說話的方式,讓我覺得……”

奧雷里奧應道:“確實,我也一樣懷疑。他說話的時候,我覺得大腦的某個部分,顫動的非常嚴重。古籍上說,精靈發出的聲音,其實是魔法的波動,所以會直接作用在我們對魔法的感官上。”

“如果他真的是精靈,也許世上不只有他一個,應該還有很多隱藏著,在比較偏僻的地方,像是密林裡或是荒野。”歌洛莉婭又說道,“只是這不太好找到,而且……他們也許會有敵意?因為他看到我們,不由分說地就開始攻擊。”

“對。”奧雷里奧說完之後,轉向威廉將軍,向他講述了近三個月以前,他們被那名法師襲擊的情形。

“看來……他們不太好打交道。”威廉將軍的右手捏著自己的下巴。

“不過,這還是值得試一試。”奧雷里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