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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速之客

奧雷里奧聽到窗外的響動,當即開始唸誦咒語,在半秒內完成雷擊的施法。他才剛跨出半步,尚未湊到窗邊,門把手也跟著響了起來。他一進房間就把門反鎖,所以把手轉了半周,門也沒有開啟。

“是誰這麼沒禮貌?”他皺著眉頭心想,“這門上應該開個洞,方便觀察才是!”他端著左手和手心的電球,輕手輕腳地退回門邊。他猛地擰開門鎖,然後壓下把手,將門用力往回拉,左手揮到一半,電流將要射出時,他才發現門外的人影有些熟悉。他立刻停手,才沒傷到那個人。“是你!”

“是我,馬爾加諾閣下。”說話的人,竟是利貝拉的使者,夏爾?拉塞爾。

“有何貴事?”兩人仍站在門口,奧雷里奧不打算將對方迎進來,因為他以為站著說話,能促使夏爾長話短說。

然而,夏爾仍不打算直接回答。他說道:“讓您每次都這問,是我不好。抱歉,我就是個慢性子的人。每次說到正題之前,都要說些沒用的話。真是對不起!我從現在開始,不會故意拖延了。”他嘴上說著不會拖延,卻說了很多套話。

對方的話語溫和而有禮,卻令奧雷里奧厭惡。他肩膀一聳,又問道:“有何貴事?”

“我來這裡,是向您傳達兩個訊息。第一個,和奧威蘭有關係。”

“奧威蘭?”奧雷里奧問道,“奧威蘭的事,你應該傳給芬恩二世,或者威廉將軍。跟我有什麼關係?”

夏爾搖了搖頭,說道:“不,馬爾加諾閣下。這和您的關係很大。”

“為什麼?”

“其實,和您、我二人,關係都是很大。”夏爾答道,“我聽說麗芙女王陛下,已經過世了?”

奧雷里奧心想:“他訊息倒挺靈通。這些事情,只有當時在船上的人知道。他從哪裡聽說的?他還能讓死人開口不成?”

夏爾又微笑著說道:“您不想回答,看來是的。”

“是又如何?”奧雷里奧問道,“事前的定金,不論事情成功與否,都是不需要退回的。”

“那是自然。”夏爾還是笑著。他察覺到對方帶有敵意,卻仍不顯得慍怒。“不過,在麗芙女王死後,奧威蘭的情況,就變得一團糟了。”

“嗯,請繼續。”

“奧威蘭有個老臣,姓埃克塔的,這個您知道吧?”

“知道。”

“他不久之前,在奧威蘭稱王了。”

奧雷里奧問道:“這是如何做到的?難道你們這些封建國家,國王可以隨便做的?”

夏爾笑著說道:“看來馬爾加諾閣下,對複雜的親屬關係,並不十分瞭解。那個埃克塔……”隨後,他向奧雷里奧講述了,埃克塔與哈斯提安六世的親戚關係。“前任國王沒有近親,哪個遠親上臺都不算奇怪。比起親緣的遠近,個人的實力更為重要,不是嗎?”

奧雷里奧嘴一撇,說道:“野蠻。”

“確實很野蠻。因為是奧威蘭人啊,他們本來就是野蠻人。”

奧雷里奧又問:“不過,奧威蘭的王位,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他這麼說的同時,心裡卻想:“我好像想明白了,埃克塔是他們扶持的傀儡?但是,這就奇怪了。傀儡的要點在於易於操控,五六十歲的老男人,能比十六歲的少女容易控制,難道他真的本打算……保護女王?看來他們的目的,根本不在於除掉女王。難道……目標是雷尼爾?吉倫森?至少他不能和女王同時活下來。他太精明,如果繼續出任宰相,女王就無法掌控了。”

他覺得有些懊悔,又想:“之前這麼小心謹慎,卻還是中了他的圈套。從對雷尼爾動手的時候,就已經中計了。”他又向夏爾望了眼。“我也算是棋逢對手了。”

夏爾答道:“女王的死大概算是我們聯手促成的,埃克塔也是我們間接扶上王位的。我們必須得做些事情,來彌補這個錯誤。”

“能做什麼?”奧雷里奧問話的同時,在心裡告誡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如果拉塞爾再有提議,必須準確把握到背後的意圖,否則又會被這個男人利用。

“這個我得想一想,對……”夏爾正要作答,走廊裡又傳來陣喧鬧。他才剛回過頭,肩上就插了把匕首。他往前衝了一步,鑽衝進奧雷里奧的房裡,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馬爾加諾閣下,救命!”

奧雷里奧無奈之下,將房門關緊並鎖上。他藉著屋內的油燈,檢視了夏爾的傷口,說道:“你不要試著把刀拔出來,就……”他話音還沒落下,夏爾就將匕首抽了出來。

匕首一脫離傷口出來,鮮血便噴湧出來。奧雷里奧慌忙向後撤了一步,才沒濺上滿身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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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爾手裡拿著匕首,“啊”地大叫一聲,開始驚恐地說道:“我要死了,要死了!馬爾加諾閣下,救我!”

奧雷里奧冷眼望著對方,心想:“繼續演,只刺進去一吋多而已。”但他還是施放了治療法術,令那個傷口迅速癒合。治療法術生效時,傷口處會傳來劇痛,於是夏爾又開始慘叫。幾秒鐘之後,傷口完全彌合,不再有半滴鮮血流出。

“天啊!我得救了?”夏爾松了口氣,說道,“馬爾加諾閣下,謝謝您了!您救了我一命,我非要報答不可!”

奧雷里奧心想:“報答?你不反過來害我,就是最大的報答了!”

“不過,我們該怎麼辦?”夏爾才冷靜了片刻,接著又驚慌失措地問道,“外面有人想殺我啊!”

“殺你?你做了什麼?”奧雷里奧問道。其實他自己早有想法:“我知道了,你屬下的黑衣人身上那個烙印暴露了,你就想來表演一下,讓我以為其實你是受害者?我敢打賭,賭一萬個塞林,一會襲擊你的人,肯定會死在我手裡。然後他身上的某處,必有那個徽記,而且……你還會非常震驚地說一句‘什麼?是這個標誌?’”

“我不知道!”夏爾仍表現得驚慌,“這也太可怕了,無緣無故就被人記恨!”

“反正是你沒幹什麼好事。”奧雷里奧想著,便念起咒語,將冰刺握在手裡。他回到門前,正要將房門拉開時,便聽到“砰”的一聲。外面的人對著木門重重地踹了一腳,整個門框都脫落下來,門也向內開啟。

奧雷里奧反應迅速,向右躍了一步,閃到了旁邊。他不僅沒有被門打中,還躲到了門後。

隨後,一個壯碩的男人從門口走入。那個男人穿著胸甲,軀幹處防護得很好,但四肢卻缺乏保護。他沒有注意到奧雷里奧的存在,徑直地朝著夏爾走了過去。他“唰”地抽出劍,左手抓住夏爾的肩膀,右手往前一推。夏爾眼見反射著火光的利劍,又發出驚呼。

“我決定了,配合你的演出。”奧雷里奧心裡想著,左手一甩將冰錐射出。眨眼之間,冰錐戳中那人的後頸,令他當場死亡。

夏爾這才從地上爬起來,低聲說道:“嚇死我了!馬爾加諾閣下!多謝!”他說著就蹲下身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想害我。”他捋起那人的袖子,驚訝地說句:“什……什麼?”

“不出所料。”奧雷里奧想著,又望向那具屍體。他這才驚異地發現,那具屍體的手臂上,並沒有那個神秘的標記。

“難道說……我猜錯了?真的有人想宰了他?”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