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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暴行

夏爾感到震驚,過了許久才恢復常態。他正要再開口時,歌洛莉婭已經站到了門口。她右手握著利劍,劍鋒上還滴著血。安雅跟在她的身後,寸步不離。又過了數秒,埃爾文和赫拉德也來到此處。赫拉德的斧槍上,也沾有些血跡。

“突然有幾個人衝進來,被我宰了。”歌洛莉婭說道,“看來你這裡也有?”說著,她一指地上的屍體。她又揚起頭,望向臉色蒼白的夏爾,問道:“你怎麼在這?”

“您好,莫林小姐。我在執行公務……恰好留宿這裡。”夏爾回答時,聲音還略微有些顫抖。

歌洛莉婭又覺得哭笑不得,心想:“綠頭髮為什麼這麼出名!人人都以為我姓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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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爾又繼續說道:“我剛才正好看到馬爾加諾閣下,想過來打個招呼。結果……來了個大漢,就拿匕首刺我!幸好馬爾加諾閣下願意出手相助。”

奧雷里奧心想:“我後悔救你了。”

安雅插話進來問道:“這位先生,您是奧雷里奧先生的朋友嗎?”

夏爾微笑著答道:“我叫夏爾?普雷西斯?拉塞爾,是利貝拉駐在溫託納的使者。我和這位馬爾加諾閣下,之前見過幾面,大概算不上朋友。但是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個人願意把他當成朋友。”

奧雷里奧瞥了夏爾一眼,心想:“我沒這種朋友。”他轉過頭,對眾人說道:“我們現在要弄清楚情況,敵人是誰,有多少人。我們先去一層看看。”

“這點小事……馬爾加諾閣下,這就交給我吧。”赫拉德主動上前一步。

奧雷里奧卻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不能分開行動。我們五個……六個……”說著,他又瞥向夏爾,心想:“不知道他是真的完全沒有戰鬥力,還是只是演出一副蠢樣。但就算是後者,他大概也會演到底。除非情況惡化,讓他演不下去。我並不希望遇到那種情況。”

他輕輕地咳了咳,繼續說道:“……不論是誰,單獨作戰都很難同時對付七八個人,但是如果聚在一起,一兩百人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說得有理。”埃爾文說道,“像我這種火槍手,很不擅長單獨作戰。”

“走!一起下去。”奧雷里奧左手一揮,六個人排好陣型:歌洛莉婭和赫拉德在最前,埃爾文在他們兩人的背後,再後面是夏爾,之後是安雅,奧雷里奧則站在隊尾。他將法杖背在背後,抽出隨身攜帶的佩劍。

他們沿狹小的階梯向下。他們站在樓梯轉折處,望向一層。那裡一片漆黑,原本櫃檯上還點著盞油燈,現在已經熄滅了。

“照明。”歌洛莉婭低聲說道。片刻之後,一個發白光的球體在她耳邊升起。光球將四周照得透亮。藉著光亮,她望見幾個敵人的身影。

歌洛莉婭罵道:“他們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她“啊”地大聲吶喊著,將聖光注入武器之中。她將利劍高舉過頭頂,從樓梯上一躍而下,散發出強光的利劍,自上而下地猛劈,瞬間就將一名敵人切成兩半。她正要再衝向另外的敵人,卻先聽到兩聲慘叫。

那兩個士兵,均死在赫拉德的斧槍之下。他跟在歌洛莉婭身後跑下階梯,先向前刺出,槍尖正中其中一人的喉嚨,再向右橫斬,斧子又將另一人的胳膊斬下。前一人當場斃命,而第二人雖然還有口氣,但已經無力抵抗。

“很好。”奧雷里奧誇讚的同時,又造出兩顆光球。廳中的情形,他們都看得清楚。

地上躺著兩具屍體,年輕男人和五六歲的小女孩。男人是這間旅館的主人,小女孩則是他的小女兒。他們在不久之前,還熱情地款待這一行人,此刻卻已經慘死。那男人伏在地上,光背後就有十幾道傷口。不難想象,他在死前在多麼拼命地保護家人。

夏爾罵道:“真沒人性!”

奧雷里奧心想:“希望你是真的這麼想。這不是你排演大戲的一部分?”

安雅一見這悽慘的場面,眼淚當即流了出來。她正要衝出去,卻被奧雷里奧伸手抓住。“為什麼?”

“他們已經沒救了。”奧雷里奧答道,“你不要衝動。”

安雅抹去眼淚點了點頭,卻又說道:“那我們一起過去。女主人……可能還活著吧?”

“好吧。”奧雷里奧點點頭。他實際上對女主人能夠得救,並不抱太大希望,其餘人也這麼認為。他們仍保持著隊形,小心地經過狹長的走廊,來到後院的門前。後院裡傳來陣陣嬉笑聲,那裡至少有七八個人。嬉笑聲中,還夾雜著許多下流的話語。在場的六人無一不懂卡塔利斯語,透過這些話語,便能知道院中正在發生何等的暴行。

奧雷里奧說道:“事不宜遲!”說罷,他迅速念起咒語,一腳將院門踹開。他將門踢開的同時,左手已經揮了出去。一團灰燼直直地飛出,落在地上之後,便爆裂開來。

裹挾著灰燼的爆風,將院中的士兵紛紛掀翻在地。趁著這個空檔,歌洛莉婭和赫拉德衝進院中。兩人從灰燼當中衝出,揮動著武器,將七名士兵斬殺。餘下的一人正欲逃竄,卻被埃爾文的冷槍射中後背,重重地摔在地上。

片刻之後,煙塵散去。安雅遠遠地望見旅店的女主人,見她衣衫破爛、渾身鮮血,躺在院子的地上,一動也不動。安雅快步跑過去,低下頭觀察女主人的狀況,又放聲大哭。女主人被那幾個士兵侮辱、虐打之後,已經斷了氣。

“畜生!”安雅竟然大聲罵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是啊!真是畜生!”夏爾也應和道,“馬爾加諾閣下,我們必須要除掉這些畜生!”

“當然。”奧雷里奧說著,意味深長地望了對方一眼。他還是覺得,夏爾才是這番暴行的幕後主使。只是,他還想不出動機。

就在這時,一聲爆炸從遠處傳來。隨後,夜色中開始現出些紅光。

“他們在放火!”埃爾文說道。

“走,我們快出去。”奧雷里奧說道。六人迅速從旅館的正門走出,來到村子裡。

在他們的面前,是幾十名士兵,正肆意虐殺著村裡的民眾。五個士兵圍住一位老者,用石頭將他活活砸死;旁邊一名士兵則扯著少女的頭髮,把她在地上託抓著,後面還有兩人對那少女拳打腳踢。

“無恥至極!”歌洛莉婭怒道,“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但是……我們動手吧!”

奧雷里奧伸手阻攔,說道:“且慢。”

他藉著大火發出的光亮,望見一面旗幟。他非常確信,那旗幟上的紋樣,他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