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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恐慌

那十幾個士兵,握著自己的武器,慢慢地沿著西側的上坡向上。他們每走幾步,就停頓數秒。走在最前面的更是頻頻回頭,等候著後面的同伴跟上來。

他們拖延了不少時間,這給了塞倫西亞人機會。奧雷里奧下達了命令,讓士兵們隱藏起來,躲到灌木叢或是石頭背後。這崖頂上植物不算茂密,但他屬下只有一百多名士兵,完全能夠保證隱蔽。

他見屬下全部就位,他預吟唱了“火焰彈幕”,又提前朝向西側。在那些利貝拉人登上山頂的瞬間,他就將火彈發射出去。

十幾分鍾之後,那一小隊士兵,終於接近了崖頂。他們仍不敢露頭,然後頗為默契地,讓十五人中最好欺負的一個新兵,上到崖頂觀察情況。

那新兵心臟跳得飛快,呼吸也異常粗重,緊握武器的雙手被汗浸溼,全身不住地發抖。他小心地探出頭,正想向崖頂觀望,卻被後面的老兵們推了一把。他一個趔趄,然後摔到再崖頂上。他慌亂地爬起來,向四周張望著,並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他回過頭,用顫抖的聲音,向其餘人回覆:“沒……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

一個老兵探出半顆頭,回答道:“不可能!你再看看,樹叢後面,大石頭後面,都去看看!快點!”

“好……好吧。”新兵無奈地回答。他走向最近的一叢常綠的灌木,儘量縮短了步幅。他想儘可能拖延時間,但在幾十秒之後,他已經非常靠近灌木叢。

那叢灌木之後,躲著吉夫?博納和幾名士兵。博納感到擔憂,若是自己的身形暴露,就會破壞掉整個計劃。他向左側轉頭,那邊的巨巖背後,有他的長官奧雷里奧。

兩人的視線還未相對,奧雷里奧就向身旁的烏?帕帕下達了命令:“時候到了,照計劃執行。”他說完後就掩住雙耳。

烏?帕帕沒有用言語回應,而是從石頭背後跳出去。他前衝兩步,又發出聲震耳欲聾的大吼。

那上來偵查的士兵,一見這從巨石背後跳出的怪物,就被嚇破了膽,雙腿發軟地坐倒在地上。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生物,身高七呎、力大無窮,又手持巨斧。他掙扎了數秒,手腳卻緊張而使不上力氣,終於站起來之後,掉轉過身沒跑幾步,就又撲倒在地上。

他伏在地上,感到身下的山岩震顫著,而且震動還逐漸增強。他知道那怪物正朝自己逼近,可自己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只能低聲祈禱:“神啊,救救我!”

這時,他身下山岩的震動突然停止。他正要回過頭張望時,烏?帕帕的大斧已經落下,將他的頸部輕易地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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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新兵被怪物斬首的場面,其他士兵在張望時,也看得一清二楚。他們為首的一個,喊句“天啊!”之後,便立刻掉轉過身。可他才跑出三步,腳下就是一滑。他失去了平衡,沿山坡翻滾了幾圈,撞在一處山岩上。

他滾落了十幾呎,面部和四肢上被粗糙的地面挫傷、割傷。他受傷不重,卻非常痛苦。他在地上伏了約半分鐘,再爬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同伴早已飛快地逃往山下。“這群傢伙!”他低聲罵道,“不行,我也得……”他說著,烏?帕帕就趕了上來,從背後將他劈成兩半。

烏?帕帕現在十分確信,利貝拉人就是謀害他同族的仇人。奧雷里奧只命令他嚇退敵人,他卻提著大斧緊追不放,絲毫也不打算留情。他又斬殺兩個敵人,渾身都沾滿了血跡。他正要再追時,卻感到左臂被人輕輕地拽了一下。他回過頭,見奧雷里奧正在他身旁喘息。奧雷里奧從灌木叢中跳出來,一路飛奔才勉強追近他。

“怎麼了?”烏?帕帕問道,“不要攔著我!我要殺光他們。”

“你先冷靜。”奧雷里奧要求道,“我知道你的厲害,但你也要知道這東西的厲害。”他說著從腰間抽出短槍。“它能射穿鐵甲。他們中至少有四分之一,有這樣的武器,而且是威力更大的。”

烏?帕帕答道:“我明白了,我的皮肉肯定不如盔甲。可是……那我們怎麼辦?就放他們回去?”

“不會的。”奧雷里奧答道,“我們今天會殺很多利貝拉人,只不過……要講究些策略。”

“什麼策略?”烏?帕帕問道,“我們不懂策略。”

奧雷里奧說道:“不,你們懂,圍獵就是種策略。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和圍獵差不多。我們已經透過驚嚇,把他們趕到了合適的地方,接下來……只要把他們圍起來,就很簡單了。來。”他說完頓了幾秒,等候跟上來的歌洛莉婭、“叫人拖具屍體過來……半具也可以。”

說罷,他與烏?帕帕回到懸崖邊上,博納和兩名士兵則拖著屍體,跟在他們的身後。

奧雷里奧指著山谷中的利貝拉人說道:“看到了吧,他們現在很驚恐。”

他所說不錯,山谷中已經亂成一團。

那些士兵中的倖存者,一路狂奔著折返到陣中。他們氣喘吁吁又語無倫次地,告訴指揮官和其他士兵,他們在山頂上確實見到了怪物。他們描述了怪物的樣子,其他的士兵立刻議論紛紛。

指揮官很是驚慌,但他還是不願意讓混亂蔓延。他用盡力氣大吼:“你在胡說什麼!不要亂了軍心!”那幾個人的描述出奇的一致,而且還頗為具體,他自己都感到動搖,便只能儘量提高聲音,遮掩自己內心的不安。

歌洛莉婭笑道:“他的嗓門也夠大的,我在這都聽見了。”

奧雷里奧肩膀聳了聳,隨後轉向烏?帕帕:“他們現在非常驚恐,你功不可沒。接下來……”說著,他向地上的半具屍體望了眼。

烏?帕帕心領神會,提起屍體遠遠地擲了出去。屍體飛出去近百呎,撞在對面的巖壁上。它在山岩上翻滾,被撞得血肉模糊,之後墜落到谷底,正砸中那指揮官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