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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王宮中的暴徒

在奧雷里奧猶豫的時候,歌洛莉婭已提起盾牌,為他將尖石擋下。她微微一笑,說道:“好險啊!”

“多謝。”

“別愣著,快下馬吧!坐在馬上,會被人當成軍官,我不要當靶子。”

奧雷里奧低下頭,瞥了眼左前方的夏爾。夏爾的坐騎被在宮門外死於落石,隨從想把馬讓給他,卻被他謝絕,因此一直在步行。

奧雷里奧心想:“他倒有先見之明。”見夏爾正在指揮作戰,無暇顧及背後的狀況,他向歌洛莉婭回覆道:“不錯,我們可別替他挨了石子。雖然他們能不能打中,完全是看運氣。”他回過頭,對同伴們大喊一聲:“諸位,快從馬上下來,小心投石!”

很快,除了肥皂以外的幾人,全都站到地面上。唯獨她自己仍坐在馬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她一直這樣,從昨天開始。”歌洛莉婭解釋道,“像是魂被誰勾走了一樣。要是平常,我一說話,她就一定會貶損我兩句。”

“不管了。赫拉德,把她拽下來。”

“膽小鬼。”一句小聲的嘟囔,傳入奧雷里奧的耳中。他偏過頭,發現說話的人正是康坦?伯納德。那位老將還坐在馬上,似乎沒有挪動的打算。

奧雷里奧嘴角一撇,隨即背過身去,不打算理會伯納德的閒言碎語。他才轉過身,卻聽到背後一聲傳出慘叫。那聲慘叫,分明是伯納德發出的。一顆石子,不偏不倚正打在額頭上。

歌洛莉婭掩住嘴巴,才沒有當場笑出來。她再望向幾位同伴,見他們也多隱含著笑意,連表情一貫漠然的奧雷里奧在內,也是如此。她壓低了聲音,說道:“他真是活該!”她再回頭,見伯納德滿臉是血,正痛苦地掩著額頭,又補充道:“他這回,腦子要徹底不行了!”

“行了,他至少算是我們的……盟友,目前來說。”奧雷里奧雖然這麼說著,嘴角和眼角的笑意,卻並沒那麼容易消散。“但我也覺得他活該。”

幾人終於斂起笑意,又聽到夏爾回頭求助:“伯納德將軍!我該怎麼辦?現在戰況太膠著了!”他一仰頭,見伯納德頭破血流,便嘆了口氣。他又轉向奧雷里奧,還未來得及求助,前方的戰況就突然扭轉。他屬下的五百名士兵,已將叛亂的民兵擊潰。

前排的民兵崩潰之後,後面的投石兵也跟著逃竄。這次衝突的失敗,這些投石兵要負大半的責任。他們投入戰場之後,前排的戰友就開始被前後夾擊。他們雖然懷著美好的願望,想盡力支援同伴,卻把大量的尖石打在他們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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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夏爾呆立在原地,一時彷彿置身於夢境。“這就完了?”

奧雷里奧冷眼望著他,心想:“一個外行的指揮官,對付一群毫無組織的民兵,簡直是鬧劇!為什麼每次我遭遇的戰鬥都這麼離奇?”

夏爾在原地愣了數秒,才終於回頭,向奧雷里奧求助:“馬爾加諾閣下,我現在該怎麼辦?”

“沒有別的選項了。繼續前進,去見你的女王。你該熟悉這裡的地形,知道去哪裡見她。”

“是,您說得對!”夏爾左手抱在胸前,右手撫弄著下巴,自言自語道,“平日裡這個時候,女王應該在大殿。她是位極為勤奮的君主,白天一定會在那裡處理政務。希望她還在那裡,沒被暴徒控制。”

“請下令吧。”

“對,您說得對。”夏爾又一次應和。他表現得很是遲鈍,但他並非刻意表現得如此,而是感到極度的不適。他頭疼得厲害,耳內彷彿還在鳴響著。他尚不知道緣由,只以為是剛才火球在耳邊炸開,耳朵還沒從巨響的震撼中恢復。

可這副表現卻令奧雷里奧狐疑。他冷眼望著夏爾,心想:“他是多麼精明的人。即使在軍事上沒有經驗,也該很快就能上手,至少不會這麼愚鈍。哼,他表演的水平,可越來越差了!”

在夏爾的引領下,一行人繼續前進,路上再未遇到敵人。所見的只有上百具屍體,全都屬於背叛的民兵。他們身上沾染的血液,到現在還未完全凝固,看起來剛死去不久。

頭疼不止的夏爾,終於能感到有些欣慰。他現在懷著希望,宮中的衛士仍足以擊退敵人的進攻,這些屍體都是衛士們的斬獲。

一行人穿過數片花園,終於來到了大殿的門前。沒有誰有餘暇欣賞宏偉的宮殿,因為殿門前的空地和花園中,橫著上千具屍體,多數是叛亂的民兵,宮廷衛士的屍體也有數百具。

“我的天!”夏爾低聲感嘆。

“他們已經打到這裡了。”奧雷里奧說道。

“我不知道。”夏爾說道,“殿門緊閉著……至少,殿外的臺階上,沒有多少血跡。我們去看看,殿裡到底怎麼樣了!”夏爾說著,就快步奔上幾十級的階梯。他像是忘了在宮門前遇襲的教訓,全不在意兩邊的情況。

“走樓梯,是很累的。而且,難得來一次,不該好好欣賞這壯觀的宮殿嗎?”奧雷里奧心裡想著,表情完全漠然。他不緊不慢地沿臺階向上,他的同伴們也以相似的速度跟在後面。他才走了三分之一時,夏爾就已站到殿門前。

歌洛莉婭揚著頭,笑道:“我還以為會突然跳出來幾個大漢,白期待了!”

夏爾用力推著殿門,可兩扇門都紋絲不動。他回過頭,向奧雷里奧喊道:“馬爾加諾閣下,門被栓柱了。幫我!”

奧雷里奧並不急著答覆,命令赫拉德與烏?帕帕留在外面,同僱傭兵們一起戒備,其餘人則跟在他身後。他指派了任務之後,才走上臺階,站到夏爾的身邊時,說句:“退開點。”夏爾點點頭,剛退開三步,火球就將大門炸得支離破碎。

兩人站在門口,甚至無需走入殿中,就見到了女王比阿特麗斯。她正在地上艱難地挪動著,後面有個男人,掣住了她的雙腿。那男人正是萊昂。比阿特麗斯用盡最後的力氣,將萊昂踢開兩步。可萊昂又衝上來,一腳狠踏在她後腰上。她“呃”地呻吟一聲,便失去了意識。

“您好啊,前任國王,萊昂陛下。”夏爾微笑著,挑釁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