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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需要留意的

伊薩克現身之後,雙手一齊舉過頭頂,像極了某種施法的姿勢。

儘管如此,奧雷里奧卻覺得懷疑。他曾與伊薩克打過交道,知道對方並無魔法能力。他望了眼車廂外壁的斷面,心想:“上次見面以來,才過了幾天,就算是魔法天才,也沒法在短時間內學會這種威力的法術。把馬車破壞掉的另有其人,不知道藏在哪裡,我不能中了他的奸計。”他開始四下觀望,卻聽到一聲慘叫,那正是伊薩克發出的。

伊薩克不再高舉雙手,反倒捧住自己的右手腕。那個部位中了一箭,重達數百磅的強弩,將箭頭釘進他的某塊腕骨之中。

歌洛莉婭瞄準得匆忙,發射時稍稍高出目標,但他把手舉起,反倒讓這一箭沒有落空。奧雷里奧心想:“他要不在那裡故弄玄虛,這一箭可射不中。活該!”

“混蛋!”伊薩克又破口大罵。他在成為將軍以前,還是前國王萊昂的隨從。他本來優雅而溫和,此時性格卻像是發生了鉅變。

奧雷里奧冷眼望著伊薩克,同時手背輕輕觸了觸薩曼莎,頭也不轉地低聲提醒:“你幫我留意,看看周圍有沒有可疑的跡象,我懷疑還有另外的敵人,也許不止一個。”他又轉向伊薩克,提高聲音說道:“伊薩克?德?阿瓦那!我們來談一談吧!我馬上就要回國了,你和夏爾?拉塞爾的恩怨,我們不打算再介入。我勸你,不要徒增對手。”可伊薩克只是表情扭曲地望著他,卻並不作答。

“請給我回應!”奧雷里奧又說道,“我勸你考慮一下,在這個距離上,你是不是我的對手。”他說罷,令一顆火球浮在掌心,又將其瞄準了伊薩克所在的位置,心想:“如果其他埋伏的人是他部下,應該現在已經坐不住了。”

然而之後的幾秒內沒有人開口,四周一片寂靜,並無異常的響動。伊薩克突然仰頭大笑,說道:“你來試試看吧!奧雷里奧?馬爾加諾!”他話音落下時,左手握住弩箭的尾部大力一扯,硬是將其從傷口中抽出。車上的幾人都感到震驚,正常人絕對做不出這種行為。即使咬著牙拔箭,也會動作很輕柔,稍微用力過猛,就會痛苦得大叫。面前的敵人,怎麼突然像是失去了痛覺一般。

奧雷里奧仍握著火球,並不急於發射出去。他只以為伊薩克遭受挫敗之後,精神狀況有些問題,他仍在提防著潛藏在附近的魔法師。

伊薩克將弩箭隨手一甩,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知道你們想去哪裡!我不會讓你們順利到達約爾班的!”

奧雷里奧仍面無表情,內心卻略有些吃驚。假如之前在普勒塔遇到的那一群魔族,與伊薩克沒有任何關係,那他們的行動計劃,無論如何也不該暴露到伊薩克那裡。

“我會宰了你們,除了你……奧雷里奧?馬爾加諾!”

“除了我?”奧雷里奧輕蔑地說道,“我該謝謝你,還想留我一條命?”

“你不必謝我!若不是至高的意志想要見你,我一定也會宰了你。”

奧雷里奧眉頭一皺,心想:“又是那個‘至高的意志’,他到底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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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識一下吧,那位大人賦予我的全新力量!”伊薩克說罷,便掀起自己額頭前的頭髮。

雖然相隔較遠,但奧雷里奧仍隱約望見,那裡多了那個刻痕。“看來這個人,也變了。”他心想,隨後見伊薩克又雙手高舉過頭,他這回絲毫不敢怠慢。

伊薩克原本並不會施放魔法,但他額上多了那個詛咒的印記。那個神秘的組織,能讓喪失施法能力的雷尼爾?吉倫森恢復,並掌握全新且更強大的法術,令沒有魔法基礎的人能夠施法,也不令人奇怪。

奧雷里奧不再搜尋隱藏的魔法師,左手揮動將火球射向伊薩克,隨即又開始默唸,在右手上施放同樣的法術。

與此同時,伊薩克也開始引導某種法術。他身後的景物,透過兩手間的空氣,傳入奧雷里奧等人眼睛裡時,已明顯地變形,並且不停地扭曲著。這意味著在那裡,空氣正劇烈湧動著。他施放的,無疑是某種風屬性的魔法。奧雷里奧就此暗自推斷:“看來破壞這馬車的是某種風刃?”

在他思索的同時,剛剛射出的火球,正飛快地向伊薩克逼近。兩人相距二十步,這正好是火球一秒能掠過的距離。伊薩克有充足的時間反應,可他卻一動也不動,既不嘗試著躲避,也不用結界阻擋。奧雷里奧又揣測:“看來,他施放的法術,限制了他的移動。”

火球繼續前進,距伊薩克只有一呎遠。然而,火球就在即將命中時,卻突然地爆裂開來,而且爆風推動的火焰,只向回擴散,沒有半點濺到伊薩克的身上。這種怪異的表現,就彷彿空氣當中,有某種不可見的障礙。

奧雷里奧覺得奇怪,但還是射出第二枚火球。一秒後,火球再度接近伊薩克,可它的表現與第一枚相似,只是彷彿爆炸的位置,比第一枚離伊薩克更遠了大半呎。

“怪了!”奧雷里奧心想,“這到底是什麼原理?又是幻術嗎?還是說……他操縱空氣達到了這樣的效果?確實,我曾聽說過,某些風元素的魔法師,能夠利用空氣隱藏自己,或是……隱藏其他東西。難道他的面前,有什麼東西嗎?不對!如果真有東西,他的胳膊怎麼會中箭?”

他百思不得其解時,卻在側面看到了自伊薩克面前透過的陽光。或者更確切地說,那不是陽光本身的軌跡,而是一系列被陽光照亮的細小顆粒。此時,伊薩克的面前,到處都彌散著某種顆粒。

奧雷里奧恍然大悟,心想:“原來如此!他就是用這種顆粒,擋下了我的火球。他站在原地施法,原來只是想把這些顆粒散播出來。這樣利用風屬性的魔法,雖然也很聰明,但這只是個小把戲。用有質量的冰刺,就能突破粉塵的封鎖。唯一需要留意的……”他心裡想著,伸手摸向自己的腰包,從中摸出一團雪白的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