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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窺探

奧雷里奧說罷,再向那座倉庫門前遠望時,卻見那裡多了個黑衣人。那人面對著倉庫的大門,右手扶在腰間,像是抓著自己的武器。奧雷里奧低聲說道:“奇怪,那個人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也沒留神。”歌洛莉婭應道,“他是看門的嗎?我們把他的撂倒,怎麼樣?”

“可以……等等!”

歌洛莉婭正要行動時,奧雷里奧按住了她的胳膊。倉庫的大門,正緩緩地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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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伊薩克那小子!”歌洛莉婭說道,“他站在門口,在和那個黑衣人說話。”

“太遠了,聽不清。”奧雷里奧說道,“肥皂,該你出場了!”

“好,看我的吧!”肥皂異常興奮地回應,隨後支起她靈敏的耳朵。伊薩克與另一個黑衣人會話的內容,輕易地傳入她的耳中,再由她逐句地轉述給同伴們。

奧雷里奧仔細聽著,眉頭擰得很緊。他並非覺得苦惱,在聽聞伊薩克接到命令,要暫時停止以自己為目標後,怎麼還會苦惱?他只是在思索這番對話中,隱藏著哪些特別的深意。

“維爾米庫斯公爵,又是他。可我還是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是哪裡的貴族。他也是教團的人嗎?不,聽起來不像……他是教團以外的人,大概無權干涉教團的事務?看來,他們的組織比想象的更複雜。難道……教團隸屬於某個國家?”

“他們……打起來了?”歌洛莉婭一指倉庫,“那個人拔劍了!”

“是的,伊薩克的魔法失靈,這回他要被處決了。”奧雷里奧說道,“祝他下地獄後,受的罪重一點。”

歌洛莉婭“呵”的一笑,正要再開口時,卻見另一個黑衣人,從空氣中憑空現身。並無閃光或是任何聲響,他就這樣安靜地出現,絲毫不引人注目。

歌洛莉婭一驚,慌張地說道:“他……他們是傳送過來的?我不懂了!”她的同伴們,驚訝程度也與她相當,唯獨奧雷里奧冷靜地說道:“我也不懂。肥皂,繼續轉述他們說話的內容!”

“明……明白。他說,公爵有新的指示,要伊薩克完成。”

“來,我們也聽聽公爵的指示。”奧雷里奧說道。“我們在普勒塔抓到的魔族,供述他們的主人就是維爾米庫斯。他們來到利貝拉,是為了搜尋某個少女。他們還提起了夏爾?拉塞爾……我想,這個少女,就在這座城裡,也許……被老拉塞爾關押著?希望不是我想象力過於豐富。繼續聽。”

九人繼續躲在草叢裡,安靜地窺探那些黑衣人會話的內容。伊薩克等人尚不知曉他們的存在,繼續毫無防備地對話,聲音反倒越升越高。

“算你走運!”先出現的黑衣人,悻悻地收起佩劍,隨後掉轉過身,向前走了兩三步,就彷彿融化到空氣中。他的形態化為無數細小的顆粒,在短短的一秒內就完全消散。

後現身的黑衣人,又一次開口:“我就長話短說了,公爵大人,要求你們突襲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稍等!”黑衣人從口袋中,摸出一張紙——它被對摺過三次。他展開紙片,向伊薩克展示著,又在紙上指指點點,說道:“在這裡。”

“這我可無能為力。”草叢中的肥皂說道,“太遠了,我什麼也看不清楚。”

“我沒指望這個。”奧雷里奧說道,“那張紙該是地圖,看他指的位置,在紙靠上的部分。那該是某國或是某城的北部,除非他有意把地圖拿反。應該不會,如果是反的,上面的地名難以辨認,伊薩克應該會湊上去仔細看才是。或者不如說……那上面沒有地名。看來那張地圖上,畫的不是某個國家,更可能是城市地圖。”

“而且,可能就是這座城。”肥皂應和道,“他們又說話了!”

伊薩克接過地圖,又粗略地望了兩眼,問道:“那裡有什麼?為什麼要我們突襲那裡?”

那黑衣人並不回答,反倒將話題引向別處:“伊薩克?德?阿瓦那,恭喜你晉升為導師。”這令伊薩克既憤怒又悲痛。他現在一聽到“導師”,就想起已故的老者維塞。

“怎麼?又想復仇了?”黑衣人冷笑一聲,問道。

“沒有。”

“那最好!我繼續說。教團中的人應該學會服從,不要質疑上位者的決定。”黑衣人說道,“當然,你晉升為導師時間不久,我想你還需要些時間來適應,適應這種全新的服從關係。嗯……好像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

黑衣人輕輕地點頭,說道:“知道了就好。公爵希望你儘快行動起來,在今夜對那座神廟展開突襲。根據情報,我們將會在那裡面對幾十位敵人。看來,你的屬下,在數量上並不佔優勢。”

奧雷里奧聽了肥皂的轉述,低聲說道:“神廟,幾十個敵人。這意味著……”

赫拉德說道:“就是在旅館附近那座,有很多利貝拉人進去。”

“沒錯。”奧雷里奧點頭說道,“不錯,我們最終還是能坐看他們兩敗俱傷。”

他說話的同時,伊薩克突然慷慨激昂地表態:“我們將誓死效忠至高的意志。只要我們不懼死亡,就能敵過十倍、百倍的敵人!”

“不錯,你這種精神值得敬佩!你對至高的意志,還有對教團的忠誠、服從與奉獻,將會令你更為強大。”

“真奇怪!”歌洛莉婭說道,“他像是變了個人,好像……我說不清楚,就好像是被洗腦了。突然就不會提出反對意見了,你們覺得怎麼樣?”

薩曼莎說道:“我能感覺到,那個伊薩克的身上,魔法的痕跡正在變得更加明顯。”

“試試你新的力量吧,伊薩克。用……她。”說著,那黑衣人憑空一抓,竟從空氣中“取”出個年輕的女子,又把她推到伊薩克面前。

伊薩克點頭,左手抓住那女子的下頜,迫使她嘴巴張開。他右手一推,一道猩紅的血光,射入那女子口中。那女子感到畏怖,掉頭就要逃跑。伊薩克和那黑衣人,都不試著追擊,只是望著她逃竄的背影。

然而,她只跑出去不到十步,就如同觸電般栽倒在地上,同時渾身上下的所有孔洞,全都在汩汩地出血,整個人都如同溶化了一般,皮膚很快就開始壞死與潰爛。這樣的表現,又像極了千年前的大瘟疫。

“混蛋!”歌洛莉婭低聲罵道,“我恨不得現在就宰了他。”

“冷靜,他得到了新能力,變得更加強大。我們必須要等候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