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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記號

歌洛莉婭聽到奧雷里奧勸阻的言語,右手放開劍柄,又望向伊薩克和他身邊的黑衣人。那兩人仍在說些什麼,但她很難聽清,仍然要依靠耳朵靈敏的肥皂轉述。

“不錯!你能更好地侍奉至高的意志了。”那黑衣人說道,“今天夜裡十點,帶上你的人,我們準時出發。我將與你們同行,並確保你們不要誤傷了我們重要的的目標。”

肥皂轉述過之後,回頭向奧雷里奧說道:“他們說有個重要的目標,那是什麼?”

“聽起來像某個人。”奧雷里奧回答,“我想,尼古拉?拉塞爾,可能將什麼重要的人物,藏在了那座神廟中。他拿神廟當幌子,實質上不知是關押了誰,還是保護了誰。那個人物對教團,或是維爾米庫斯公爵很重要。”

“我想也是。”歌洛莉婭應和,“如果是對教團重要的人,那我們要避免教團得到他。”

“當然。等等……那個人,又在說什麼?”

“提醒他們脫掉黑斗篷,還有摘掉面具。”肥皂答道,“因為這樣太招搖了。還有,提示他們……分頭行動,等到神廟門前再會合。”

奧雷里奧點點頭,說道:“都是些很正常、穩妥的措施。像他們剛才,穿得整齊劃一,用鐵面具蒙臉,太容易被人注意到了。不容易辨認出他們,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但是……”說罷,他摸出一隻小紙包,小心地將其開啟。

歌洛莉婭好奇地望過去,見紙包中盛著些許淡黃色的粉末。它們的顏色和細膩程度,都像極了碾碎的硫磺,看起來相當細膩,也許遇到一陣風,就會被吹得四散。她問道:“這是什麼?”

“之前給米凱萊醫生演示那封‘巴爾巴利先生的密信’——我現在知道,那是教團偽造的——是如何加密的時,我令一顆晶體釋放了能量,這就是它的粉末。它的能量並非耗盡了,只是不再能迅速而穩定地釋放。”

“所以,你留著它做什麼?”

“本來也想用來寫密信,現在又有新的用途。”奧雷里奧說罷,將那只小包一抖,令其中的粉末灑落在周圍的草叢中和道路上。“它只要還有魔力,就會極緩地釋放。足夠敏銳的感官,能夠察覺到它們。”他轉向薩曼莎,問道:“你有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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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能感受到。”薩曼莎給出肯定的答覆。

“這種粉末非常‘粘’,很容易沾到衣物上,不用力很難抖掉。”奧雷里奧又解釋說,“它們就像是蒼耳的種子一樣,誰觸及了它們,身上就會沾上一些。這樣,我們就能把這群脫去黑衣的黑衣人標記出來。”

歌洛莉婭聽了他的策略,立即興奮起來,問道:“然後,我們就可以把他們各個擊破?”

“各個擊破恐怕不這麼容易,因為搜尋敵人的重任,完全要落在薩曼莎身上。這些粉末的能量過低,我是感受不到的。我們只能堵在某條路上,解決走那條路的敵人。”

“這也可以!我們至少能削弱教團。”

“我們也沒必要把他們殺光。給他們留大部分活口,讓他們和老拉塞爾的人兩敗俱傷,是更好的選擇吧。”奧雷里奧說道,“但不論怎樣,我們都該動起來了。要是在這裡被發現,所有的佈置就全都白費了。走!”

之後,他們離開荒蕪冷清的城東南角,飛快地返回投宿的旅店。九人按男女分開,分別在兩間房裡輪流休息。不休息的人則站到走廊中,留意同樣住在這間旅店中,那些利貝拉人的動向。

晚上十時前後,約有十五個利貝拉人,分成幾批返回旅館,又有同樣數量的人分批離開。奧雷里奧聽到同伴的彙報,說道:“看來現在是他們換班的時間。他們二十四小時守著那神廟。看來其中有重要的人物,我更確信這一點了。”

歌洛莉婭又問:“換班時就回來十五個,他們只有十五人把守?和教團的人比起來,是不是少了點?看來我們要用心幫助他們,多解決幾個教團的人了。”

“未必只有十五個。”奧雷里奧說道,“之前見他們出去,那是上午十點左右的事。他們也可能一班十二小時,每六小時換掉一半的人。而且,神廟離這裡不遠,神廟的看守想要支援時,這邊用不了幾分鐘,就能趕過去。”

“你說得也是。”歌洛莉婭點點頭,“這麼看來,老拉塞爾的人數量超過教團,但是……未必有教團的人厲害。教團的人會各種奇怪的魔法,我覺得這群利貝拉人,很難對付他們。”

奧雷里奧並未回答,而是摸出懷錶,向錶盤瞥了眼,說道:“十點零六分。是時候該出動了。諸位,我們走!”

一行人都裹上深色的大衣,儘可能地將武器藏起來。但烏?帕帕的大斧,或是歌洛莉婭的盾牌,實在很難掩藏。他們小心翼翼地下到一層,望見櫃檯後的旅店老闆。他昏昏欲睡的,但若是大張旗鼓地從他面前經過,還是難免引起其疑心。

歌洛莉婭低聲問道:“這可怎麼辦!我們怎麼過去?”她說著,敞開大衣的前襟,想把自己的盾牌也藏進去。然而,她的大衣沒那麼寬鬆,在外面會顯出盾牌的輪廓。

“我有辦法。”奧雷里奧說道,“又到了扮演諾瓦人的時間。”他說完之後,站到櫃檯前,同目光迷離的老闆主動地打了招呼。

“客……客人?您有什麼需要?”老闆說著,向一旁的座鐘望了眼,“十點多了,這麼晚了!該鎖門了吧。”他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剛要從櫃檯後繞出來,奧雷里奧就迎上去,將他堵在裡面,說道:“別這麼著急啊!我打算出去喝一杯,稍微晚點關門吧。唉,九個人擠兩間房,太難過了!隔壁的那群人,還進進出出的,很吵!”

“是啊,他們經常半夜回來,打攪我休息!”

“真替您感到難過。”奧雷里奧說道,“希望他們以後都沒法再吵到別人。”他又和旅店的老闆說幾句閒話,順利地吸引了老闆的注意,令極為同伴從大門溜出去。他跟出去的時候,藉著微弱的星光,隱約見到幾人走來。薩曼莎湊上來,在他耳邊說道:“他們身上有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