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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破裂的談判

薩爾索斯沒有回答奧雷里奧的問題,也不再出手攻擊歌洛莉婭,反倒收起武器,跳出半步,遠離了女騎士。他不再以詭異的方式攻擊自己,反倒令歌洛莉婭松了口氣。她離得最近,還未認識到對方在故意遮擋伊薩克的彈道。

薩爾索斯站到伊薩克與奧雷里奧中間,說道:“馬爾加諾閣下,我們確實打算邀請您。像您這樣的青年才俊,我們願意敞開大門接受。”

奧雷里奧不以為然地搖頭,反問道:“邀請?貴方邀請我的方式,未免過於別緻。”

“這……”薩爾索斯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他支支吾吾地停頓許久,又一次重複道:“總之,我們現在不打算與您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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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權宜之計?”奧雷里奧問道,“現在你見到的戰局是二對二……”他說著,向左前方瞥了眼。另外四個教團成員被他的火球波及,已變作四具焦黑的屍體。“但是,實際上……”

“我知道,您還有其他朋友,大概就埋伏在周圍。”

“你清楚這一點,那再好不過。”奧雷里奧說道,“於是,我們是在談判?”

“我想是的。”薩爾索斯點頭回應。

奧雷里奧說道:“好,我就與你們談判。在劣勢下發起談判,可是需要付出更高昂的代價。我希望你記住這一點。”

“當然,我會銘記在心。”

“我知道你們有要事在身,所以……我會漫天要價。”奧雷里奧說著,轉頭望向右側。“那邊燈火通明的地方,是一座神廟。我想你們不會喜歡那裡。”

“看來您知道我們的目的地。”

“當然,我還知道你們想要什麼。”奧雷里奧說道,“那也正是我想要的。我的條件只有一條,把你們想要的那個人,交到我手上。”

“這……您不能提出這麼令人為難的條件。”

奧雷里奧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以提出來,你們也可以選擇不接受。但是那樣……”說著,他目光投向後面的伊薩克。伊薩克傷得很重,現在已經陷入了昏迷,若不及時處理身上的燒傷,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他已經快死了,很快局面就會變成二對一,或者對比更懸殊,比如說九比一。”

“我……我需要思考。”

奧雷里奧凝視著薩爾索斯橙色的瞳孔,問道:“思考,或是詢問?你是恩比利斯人,不是嗎?你們的教團裡,各個種族的人都有啊!”薩爾索斯一愣,隨後目光向左上揚起,瞥見自己的頭巾。

恩比利斯人,也就是魔族的傳說裡,精靈、人類與魔族同樣出自神之手,樣貌都以神自身為依據和基礎。三者的外表極為相似,只有少數的差別:諸如精靈膚色最為白皙,魔族膚色最深,而人類介於兩者之間。但是這些差異,不足以真正地區分三個種族。他們最大的差異在於耳朵,精靈的耳廓有個細長的尖端,可魔族相應的位置上,卻有一處缺口。薩爾索斯頗為驚異,因為他用頭巾遮住了耳朵,這本應使他難以暴露。

奧雷里奧又說道:“最終決定的是你也好,是你的主人也罷……你們最好都想清楚一點,那個人落在我手上,要比留在拉塞爾家族的手裡更好,不是嗎?”

“可她……對您沒有用處。”

“她。”奧雷里奧低聲重複了一遍,心想:“我大概知道了,關押在那神廟裡的究竟是誰。那個少女……在普勒塔的魔族,就是在追尋她的蹤跡。有意思!我倒先比伊薩克知道,他們行動的目標是誰。”

他嘴角一撇,轉向薩爾索斯,說道:“有用或是沒用,這要我自己判斷,不需要你替我下結論。”

“既然如此,您是非要帶走那個姑娘?”

“當然,我意已決。”

“那我……很遺憾。”薩爾索斯冷靜地說道。他先是背過身去,在重傷的伊薩克背上推了把。伊薩克被他的手掌觸及的瞬間,身形就變得虛幻,隨後漸漸融入夜色,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把他送到了何處?”

“安全的地方。他和他的人,對公爵來說,還有用。”薩爾索斯說道,“但是我,已經沒有用了!”說罷,他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一對彎刀,接著擺好了架勢。他側對著準奧雷里奧,左腿在前右腿在後。左手的彎刀橫在腹前,刀刃向外;右手的則架在頭上,刀刃想著斜上方。

“我敬佩你的決心。”

“我會死戰到底。”薩爾索斯說道,“也許我可以達成另外一個目的,把您送去公爵的身邊。”

“公爵?”奧雷里奧問道,“不是什麼‘至高的意志’?”

薩爾索斯搖頭,說道:“不,我忠於維爾米庫斯公爵。”

奧雷里奧嘆了口氣,說道:“你們的派系有些複雜。但不論忠於哪一派,都是愚忠罷了。話不多說,動手吧!”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又射出一對火球。這一次,兩顆火球都瞄準了對方的胸口——他更想速戰速決。他們相距不過五步,火球在瞬間就與目標近在咫尺。

薩爾索斯“哈”地大笑一聲,雙手的彎刀在胸前揮舞不停,看起來頗為紛亂。然而,兩顆火球觸及刀鋒之後,卻並未發生爆炸,反倒被彈向兩側,飛出十數步,最終墜落在地上。

歌洛莉婭在旁觀望著,心想:“這是什麼妖術?刀鋒砍中火球,竟然沒把火球引爆……只是輕輕地撥開?我沒辦法想象!”她雖然不解,又震驚於對方精湛的刀法,卻還是勇敢地上前。她大喝一聲,劍鋒刺向薩爾索斯的上腹,盾牌則覆在右腕上保護。

薩爾索斯向旁邊一閃,躲過了這次突刺。他正要還擊時,大斧卻從高處斬下,劈向他的額頂。他舉起一對彎刀,在頭頂上交錯,才勉強頂住落下的大斧,雙手卻被震得發麻。他揚起頭,望見面貌猙獰的烏?帕帕,隨即又覺得左腹部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