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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魔族的威脅(上)

歌洛莉婭一愣,不解突然轉換話題的緣由。她問道:“為什麼要我來起名字?”

奧雷里奧沒有回答,只是重複了要求:“起一個吧。”

歌洛莉婭笑著答道:“你這真是在為難我!我一點也不會起名字,就隨便叫一個吧。比如說……‘淨化邪惡’之類的。”她剛說罷,就不好意思地聳了聳肩,自己評價道:“好像有點蠢。”

奧雷里奧言不由衷地答道:“我覺得很好。”

若是在平常,他大概會解釋一下,魔族並非是邪惡的。所以用這樣的名字,為針對魔族的法術命名,實際上並不恰當。而為了證明這兩個論點,他自然也要做一番論述,隨後再批判教士的愚昧。但此刻他並沒有這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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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洛莉婭輕輕嘆了口氣,臉上帶著有些悽苦的笑容。她似乎已經理解了,對方此番的用意。她低聲說道:“我最近……好像只有這麼一件事,做得還可以吧。”

之後兩人沒再說什麼,只是一前一後地,返回到馬車上。奧雷里奧催促馬車前進,直到下午六時,停下來用了晚餐。今日無需紮營,飯後四人又繼續趕路。馬車開進塞倫西亞軍營的時候,剛好是午夜零點。

奧雷里奧認為情勢嚴峻,自然不能等到第二天再彙報。他拿上從魔族手裡繳獲的兩柄彎刀,領著剩下的三人,來到將軍的帳前。“將軍是相當謹慎的人,如果沒有這兩把刀做證據,恐怕是不會相信魔族入侵到這附近。”他心想,“因為這實在不合常理。”

帳前的衛兵通報過後不到三分鐘,就與兩名士兵一道返回。那兩名士兵將安雅帶到別處安頓,衛兵則將餘下的三人引入帳中。

三人走進大帳,見科爾內將軍已經穿戴整齊。他右手邊的座位上,坐著兩名參謀;左手邊則是書記員艾莉莎。將軍用手勢屏退了其餘人等,還留在帳中的,就只有這七人。

將軍望著奧雷里奧,命令道:“魔族的狀況,具體地彙報一下。”

奧雷里奧得令之後,便將在克爾門特村與魔族交戰、今日與白袍法師戰鬥的情況,簡要地向將軍報告了。同時,他還將那兩柄彎刀呈上。

在他報告的時候,艾莉莎飛速地記錄著,生怕落下任何一個細節。那兩名參謀也認真地聽著,同時望著手邊的那張地圖。

將軍看過那兩柄彎刀之後,判斷道:“看來果真如此,雖然我很難相信。”他右手翻閱記錄,左手搓著小鬍子,神色凝重的思考著——他在焦躁不安的時候,就會用手搓自己的鬍子。

思考片刻之後,將軍轉向一旁的兩名參謀,將他們手中的地圖取來,又抓起一把尺子,在地圖上測量著什麼,接著搖了搖頭。

將軍突然轉向奧雷里奧等三人,開口問道:“你們知道嗎,魔族的人數有多少。”三人不知將軍的用意,也的確不知確切地數字,便各自搖頭回應。

“具體的數值,沒有人能弄清楚。”將軍自答說,“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魔族數量的總數,超過任何單個人類國家的人口。前段時間,在魔族那裡的大使,發回來一份密報。裡面提到了一個數字,一千萬。這是自由人的數目。”

奧雷里奧判斷道:“僅這個數字,就是我國公民的六倍。如果算上奴隸和賤民……”

“或許在三千萬以上。”將軍繼續說道,“加上在魔族領土中的人類,自由的和奴隸,難以計數啊。”

歌洛莉婭知道,將軍提起魔族的人口,便是在估算對方的實力。但她仍然有些不解,便開口問道:“人類不會成為魔族的戰鬥力吧?”

瓦倫蒂諾搖頭說道:“為魔族賣命的人類,並不在少數。”

奧雷里奧補充道,“甚至一部分人類,在攻擊人類的時候,表現出超過魔族的狂熱。此外,之前魔族之王扎希爾一世的宮廷裡,有相當多的人類,其中包括一些對我國狀況相當熟悉的人。因為他們的祖國與我國敵對,在戰爭中失利,他們便投奔魔族,想要藉助魔族的力量。”

“是……是嗎?”歌洛莉婭一愣,“真是混賬!”

“除此之外,還有些人類被迫為魔族工作。比如說在船上划槳的奴隸,還有強制勞動的苦工。”奧雷里奧繼續說道,“即使這些人是不情願的,但他們實質上增強了魔族的力量。”

“沒錯。”將軍點頭說道。

“以魔族的人口,大概能夠動員……”奧雷里奧思考片刻,進行了估算,“二百萬的大軍。”

“這……這麼多?”歌洛莉婭聽到這個數字,感到異常地驚異。魔族的軍力如果真的那麼恐怖,塞倫西亞又該怎樣抵擋?就算把全國的居民。不分男女老幼全部送上戰場,在數量上也及不上敵方。她滿懷期望地看著科爾內將軍,盼他能開口,指出奧雷里奧是錯誤的。

將軍確實如她所願,說道:“魔族的制度,與我國有些不同。而且大國的動員比例,不可能與小國相當。此外,魔族主要從陸路進軍,陸路補給困難,也限制了魔族軍隊的規模。”

歌洛莉婭聽到將軍的話,不由得松了口氣。奧雷里奧也一樣,覺得稍有些寬慰。做出了二百萬的估計之後,連他自己都覺得震恐。“你說得是,是我的疏漏。”他承認錯誤時,語氣反倒有些輕鬆。

“但是,魔族的總兵力,必定超過七十萬。一次出動二三十萬的兵力,對於魔族來說,並非什麼困難的事情。”將軍語氣一轉,說道,“這仍然是壓倒性的。”

“所以,”歌洛莉婭又輕輕嘆了口氣,“如果魔族真的傾全國之力,往這邊打過來……”

“溫託納城轉瞬間就會淪陷。”奧雷里奧接道。

“我們這一千人……”瓦倫蒂諾搖著頭說道,“也在劫難逃啊。”

奧雷里奧又說道:“薩菲尼亞的五萬‘大軍’,在魔族面前也像是塵土。甚至不需要舉國之力。”

將軍沉默片刻,目光掃過眾人,然後嚴肅地說道:“所以,我們要討論的是,是否要撤離威斯特瑞克的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