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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策反周粥

為了幫喬湛儘快適應傅無羈的身份,白春庭替他梳理了一份資料:大到帝國軍團長,小到傅家一個保安,全都事無巨細地列了出來。

這幾天喬湛窩在病房裡名為養病,實則同白春庭暗中謀劃部署,另抽時間強記資料,幾百來號人記下來,喬湛記得頭都大了。還沒等他將手頭資料看完,卻見白春庭又抱著厚厚一沓材料進來,喬湛的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我這兒還有半人高的資料沒背呢,你從哪兒又蒐羅了這麼多來?”喬湛把手頭資料一扔,翻身下床隨便翻了翻:“紅楓市政要,傅氏遠親……我去,這麼多人我什麼時候能看完?就算看完了我也記不住啊!”

“那有什麼辦法?”白春庭默默地將資料摞起來,不動聲色地往喬湛面前推了推:“誰讓傅無羈位高權重,和大半的帝國貴族都有往來呢?你在誰面前露了怯都不合適吧?”

“那就不能直接說傅無羈遭受襲擊傷了腦子嗎?”喬湛不滿地抗議道:“裝失憶省多大事兒啊!”

白春庭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你就知道省事兒!能不能先想想身上的任務?傅氏家族樹大根深、根系錯綜,傅無羈在家中的地位也非牢不可撼,如果他失憶的事情宣揚出去,會有多少人因此而活絡了心思?”

喬湛張了張嘴,但奈何白春庭說得在理,無法反駁。

“那傅無羈地位這麼高,保安門房之類的小角色就不用記了吧?”喬湛還不死心,想把那些細枝末節資料的從檔案裡摘出來,卻被白春庭一把攔住了。

“怎麼?”喬湛氣得瞪眼:“這也不能扔?”

“你可能不太瞭解傅無羈,”白春庭手指推了推眼鏡框,慢條斯理地說道:“雖然傅無羈是位高權重的紫綬貴族,但傅家的教育向來有芝蘭玉樹之風。不要說傅家的門房保鏢,只要是傅無羈見過的人,他都不會忘記對方的名字的,這就是傅無羈秉承的貴族禮儀。”

喬湛無語:“那傅無羈活得多累啊。”

“所以你以為扮傅無羈很容易嗎?”白春庭居高臨下地俯視喬湛一眼,“既然要扮傅無羈就要好好扮,不要出一點兒紕漏!”

“不出紕漏是不可能的。”喬湛吊兒郎當地翹腳往沙發上一坐,根本不吃老白那一套:“就算我把這些資料全都吃進腦子裡,還是可能會露出破綻。”

白春庭斜睨他一眼:“那你想怎樣?”

“既然不能對外宣佈說傅無羈失憶了,小範圍內宣佈還是可以的嘛!”喬湛奸猾地笑了笑道:“我們只需獲得一個人的幫助即可。”

“那這個人必須對傅無羈十分瞭解,又要頭腦簡單好控制……”白春庭正思索著該方案的可行性,忽然眼前一亮,腦海中冒出一個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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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喬湛交換了個眼神,兩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周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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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無羈,你沒事吧!”

周粥今天剛從海陵回來,就立刻風風火火地趕到醫院來探望傅無羈。按照事先設計好的劇本,喬湛“病怏怏”地躺在病房裡守株待兔,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演技細胞都被調動起來,準備把周粥往溝裡帶。

周粥趕到床邊,看著面色蒼白、形容憔悴的喬湛——至少她看上去感覺是這樣,自責與愧疚之感湧上心頭。

“你醒過來了就好,這兩天我都擔心得吃不好睡不好。”周粥低垂著頭:“如果不是我保護不力,你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你是……”喬湛費力地支起身子,迷茫而又不確切地盯著她看了半天,“你是……周粥嗎?”

白春庭剛走進房間的時候,對喬湛迷之演技簡直沒有一絲絲防備,差點兒一個沒繃住差點給他笑場了。這傢伙竟然能把失憶患者演繹成“父女相認”的場面,也真是腦洞略大……但為了保持片場肅穆,白春庭左手握拳擋在嘴邊輕輕咳嗽了一聲,將唇邊笑意輕輕帶過。

“傅無羈,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周粥順勢在喬湛床邊坐下,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是開顱手術傷了視網膜?”

喬湛愣了愣,難道他演得像個盲人?

“不……”喬湛剛想反駁,但還沒等他聲淚俱下地訴說自己失憶的事實,周粥卻搶先一步截了他的話頭:“你可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期間我有多擔驚受怕!海陵那裡的軍火生意真的沒你不行啊!我好說歹說總算讓青狼軍團的人答應把會議延遲了幾天,但是他們非要你親自簽字才行。哦,對了,你什麼時候回帝都?”

喬湛耐著性子,更深入地沉浸到這場戲的情緒中去:“這些都不重要。”他一把握住了周粥的手,壓低了嗓音道:“我有件要緊的事告訴你。”

“什麼?”周粥也不自覺地收斂了音量。

“這次開顱手術後遺症嚴重,大多數事情我都忘記了。”喬湛說著痛苦地低下了頭,將一個失憶症病人的形象演得惟妙惟肖:“簡單來說,我失憶了。”

“什麼?”周粥驚呼一聲,隨後大笑道:“哈哈哈,你講的什麼鬼啊,好狗血哦!”

喬湛一頭黑線的看著周粥,氣得他想掐死這個胸大無腦的妹子,白瞎了他這一番精湛的演技了。

周粥看到喬湛表情不善,這才意識到他原來是講真,不由地收斂了笑容悄聲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都怪白春庭這個庸醫本事不到家!”

“喂,房間這麼小,你以為你壓低了聲音罵我我就聽不到了嗎?”

“你還有臉說!”周粥立馬和白春庭槓上了:“要不是你手術做得不到家,會有這種扯淡的事情出現嗎?現在倒好,傅無羈失憶了,以他這個情況怎麼去應付海陵的一大堆事?”

白春庭看她噼裡啪啦爆豆子似的說個不停,兩道眉毛快擰成了一個結,恨不得拿塊抹布把她那張破嘴給堵上:“你小點兒聲成嗎?你想讓他失憶這件事鬧得滿城皆知嗎?”

周粥聞言,悻悻地閉口不語了。

“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想出一個辦法來。”喬湛適時開口,“我有個想法,需要周粥你配合。”

“怎麼配合?”周粥問道。

“你跟在我身邊最久,我認識的人你也認識一大半。如果遇到不認識的,你就在旁邊提點我。”

“沒問題!”周粥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這事包在我身上!”

周粥答應的瞬間,喬湛感動得眼淚都快下來了。老白說周粥是智商重災區果然沒錯。他和白春庭無聲地交換了個視線,嘴角剛要揚起的弧度又被他壓了下去。

“傅先生,青狼軍團少校呂琮想要見您,是否同意接見?”

喬湛剛把周粥搞定呢,還沒等來得和她及磨合一下配合細節,VIP病房的公共通訊儀就播放了來自醫院前臺的會面請求。

“呂琮是誰?”周粥奔波往返於紅楓和海陵,一直為了軍火生意忙得焦頭爛額,對這幾天發生在紅楓市中心醫院的事絲毫不知:“他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一個小小的軍團少校,紫綬貴族是他想見就能見的?”

想要攀附結交傅無羈的人多如牛毛,周粥見得多了,想也不想就準備直接把呂琮打發掉。

“等等,”喬湛一把攔住周粥:“我們還沒找他的晦氣,他倒自己送上門了,且聽聽他有什麼話說。”

看著周粥一臉不解的神情,白春庭便簡潔地把呂琮奉命炮轟醫院的事情說了一遍。等到呂琮透過安檢進了喬湛病房的時候,迎接他的已經是周粥的一臉肅殺之氣。

今天中午在移動城堡小憩的時候,被一陣撲稜翅膀的聲音驚醒了,醒來發現有只蠢鳥闖進了城堡的排氣系統。

排氣系統是封閉的,它出不來,我也沒辦法把蠢鳥救出來,請問各位該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