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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萬事俱備

在十字軍團緊鑼密鼓的安排下,紅楓市檢疫排查工作很快就完成。除了軍團的科研人員留在醫院實驗室研究TDT病毒治療用藥之外,其餘疾控中心的人陸續準備撤離了。但就在檢疫工作完成的第二天晚上,紅楓市裡忽然發生了一樁大變故。

一大清早,不但紅楓市中心醫院的急診大廳人滿為患,甚至連紅楓市周邊的幾個醫院都患者爆滿。

“咳咳,護士小姐,我從昨晚開始忽然發燒到39°,肌肉痠痛,這是不是感染上病毒的症狀?”

護士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便立刻有患者說道:“我也是,高燒不退,渾身無力,前幾天我在檢疫站抽血檢查的時候還好端端的啊?”

“這……”護士小姐也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弄懵了,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好先安撫眾人序道:“請大家不要著急,先按照次序排隊檢查,結果很快就能出來的。”

雖然醫院已經儘量接納患者,但疫情爆發的規模還是大大地超出了醫院載荷,紅楓市幾家醫院都陸續癱瘓了。與此同時,十字軍團疾控中心駐紅楓市部隊的疫情防控會議正在緊鑼密鼓地召開。寧初一作為疾控行動總指揮,當仍不讓地主持了這次會議,白春庭作為十字軍團少校在一側旁聽。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是哪個環節發生了問題?”會議室裡氣氛沉悶,寧初一神色凝重地說道:“十字軍團來紅楓市之前,疫情尚處於可控制的範圍。偏偏等檢疫工作完成了,卻出現了這麼多疑似病毒感染者。請問,這叫別人怎麼不聯想到我們十字軍團頭上?”

“報告長官!根據最新消息,新爆發的疫情患者攜帶的並非TDT病毒,而是普通的流感病毒,情況應該沒有那麼嚴重。”在寧初一的質問下,疾控中心的一個上尉報告道。

“就算是流感病毒,這麼大幅度的傳染,你難道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嗎?”寧初一說著,將十字軍團傳送來的疫情分佈圖投射到會議室的投影儀上:“橙紅色的部分表示每平方千米病毒感染者達2000以上,紅色部分表示每平方千米病毒感染者達6000以上,你們看看這張圖,紅楓市幾乎都要被橙紅色淹沒了,紅色的部分佔紅楓市面積的60%以上,你們覺得這合理嗎?”

“這……”上尉被寧初一問得一時語塞,無法反駁。

“雖然這次只是流感病毒的傳染,但是病毒傳播範圍廣、分佈密集,我覺得它的危險程度一點都不遜於TDT病毒的傳染,所有人都要做好防範病毒的準備!”

“是!”所有軍官齊聲應道。

“按照帝國十字軍團疾控規定,立刻對紅楓市實施交通封鎖,在疫情得到控制之前,禁止紅楓市市民出入!”

切斷感染源是控制疫情的慣常做法,寧初一的決策完全符合軍部規範,在場無一人提出異議。他提綱挈領地頒佈了幾條命令下去後,朝著旁聽的白春庭詢問道:“長官,您還有什麼指示嗎?”

“沒有了。”白春庭沉吟片刻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只補充一條:大範圍的疫情傳播容易引起群眾的恐慌,你們執行任務中務必要安撫好市民的情緒,盡量避免發生衝突。”

“是!”這次包括寧初一在內,所有人都起身敬了個軍禮。

“會議就到這裡,十字軍團所屬,立即行動!”

寧初一宣佈散會,白春庭就在第一時間趕回了紅楓市中心醫院,將宣佈封鎖紅楓市的訊息告訴了喬湛。

喬湛聽了一拍大腿,喜道:“成了!現在紅楓市成了炸藥桶,就差一支打火機了。”

“也就你能想出這麼缺德的主意,竟然在消毒棉上做手腳。”白春庭對喬湛的做法多少有些不滿:“你知道多少人因為你這餿主意患上重感冒了嗎?”按照人道主義的原則,兩國交鋒以不濫殺平民為宗旨,喬湛的做法算是打了個擦邊球。

“誰一輩子還沒得過幾次感冒呢?你說是吧。”喬湛活脫脫的一塊滾刀肉:“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你想啊,消毒棉屬於消耗品,用過之後要麼扔了,要麼集中起來焚燒了,就算想查也無跡可尋,多麼的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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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一點,白春庭也不得不承認:“是挺穩妥的。”

“是吧?”喬湛給個杆子就往上爬:“說實話你挺佩服我的吧?”

“佩服個頭!這次行動完了你就等著挨處分吧!”白春庭兜頭給喬湛潑了一盆冷水:“老曹不踩你兩腳你還上天了。”

“上不了,”喬湛涎笑著勾著白春庭的肩膀:“要是沒有你配合這事兒也成不了,哥們兒夠義氣,處分分你一半,不用謝!”

白春庭將這狗皮膏藥從肩膀上撕了下來,恨得牙根直癢癢:“廢話少說,這把火什麼時候點?”

“我打算……”喬湛話剛說了一半,病房門卻在此刻“滴”的一聲開了。

他一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趕緊把手從白春庭肩膀上撤了下來,規規矩矩地在沙發上坐著。

“無羈,”秦鴛掘的聲音傳來:“你身體好點了嗎?”

喬湛一聽是秦鴛掘,在心中暗暗叫苦。他最招架不住的人就是秦鴛掘了,每次和秦鴛掘相處都覺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喬湛一面朝白春庭投過去一個求救的眼神,一面虛弱地扶額躺倒:“還好,就是最近一直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的。”

秦鴛掘身著一襲白衣邁了進來,將手裡捧著的褐色瓦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沙發旁的茶几上。

“不是讓你多休息了嗎?”秦鴛掘在喬湛身旁坐下,仔細地盯著他的臉色瞧了瞧,本就顯得憂鬱的眼神中寫滿了擔憂之色。

“我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聊。”白春庭不想在這裡當電燈泡,果斷地選擇了閃人。剛才喬湛不是跳麼?現在可算有個能收拾他的人了。喬湛用手擋著半邊臉拼命地給他打眼色,他兩眼看天只當沒看到。

喬湛在心裡暗暗把白春庭罵了個狗血淋頭,一扭頭,對上秦鴛掘的時候卻早已換上一臉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