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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抱歉,不是我

押送軍用物資去前線的前一天晚上,喬湛竟會和秦摩羅一起看電影,這件事他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原本花釀那裡他已經派人去打過招呼了,會有人代表他參加慈善拍賣,並代為轉達傅家對帝國的支援,但喬湛萬萬沒想到的秦摩羅看起來這麼高冷的性子,竟然會對帝國首映的商業電影感興趣,迫於無奈之下,喬湛只好收拾收拾,陪秦摩羅盛裝出席。

許是戰爭打響的緣故,即便是帝國最炙手可熱的明星花釀,他電影的首映式也冷淡得有些不像話。平日裡那些恨不得一有電影上映就竄出來犀利點評的影評人和劇評人都不知去了哪裡,甚至連首映式上的席位都沒有坐滿。秦摩羅挽著喬湛胳膊到場的時候,兩人面面相覷地彼此對視了一眼,都覺出了首映式現場悽清冷淡的氛圍來。主創團隊坐在新聞釋出臺上,已經完成了熱場,眾人卻有些意興闌珊。今晚到場的嘉賓不多,不要說海陵城內的貴族了,即便是新聞媒體都沒來幾家,這些天國內的新聞都被鋪天蓋地的戰爭報道霸屏了。

“傅先生,歡迎歡迎!”一見喬湛帶著秦摩羅出息首映式,花釀立刻又驚又喜地起身上前迎接,看他那反應受寵若驚得很。不要說這帝國上下忙成一團的戰時,即便是尋常歌舞昇平的日子裡,紫綬貴族也鮮少有出席電影的首映式的,這可是給了花釀天大的面子了。花釀只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去傅府登門拜訪,原本也沒奢望傅無羈能抽出時間來賞光的,但今晚傅無羈的到來,一下子把首映式現場的冷清感驅散了不少。

“傅先生,您今天怎麼會來的?”花釀一面將喬湛引至貴賓席,一面低聲對喬湛附耳說道:“我可是聽說您明天要出發去紅楓市的,我還以為您不會來了。”

聽了花釀的疑問,喬湛寵溺的目光落在他身邊的姑娘身上:“這不都為了鴛掘嗎?我這段時間忙著籌備軍用物資的事,都沒來得及好好陪她。眼看著明天就要運送物資去前線了,臨走之前想看場電影,享受跟她相處的時間。”

喬湛這番話裡半真半假,再加上他這段時間的演技算是磨練出來了,花釀這位老戲骨一時間竟未看出端倪。他看著喬湛望向秦摩羅的眼神充滿著愛意,誰能想到一個多小時前這兩人還在花房裡劍拔弩張的呢?

“行了傅先生,您能別秀恩愛了嗎?”花釀實在受不了他這肉麻的勁兒:“上次秦小姐失蹤的時候,我已經充分見識過您是怎樣的寵妻狂魔了,就別在這兒虐狗了行嗎?電影首映式快開始了,您和秦小姐請就坐,再次感謝您的支援。”

花釀這說話的語氣喬湛早就習慣了,也不跟他計較。他和秦摩羅落座後,花釀原本是打算轉身會舞臺上去的,卻在離開之前遲疑了下,扭頭對喬湛道:“傅先生,我不知道您事先有沒有聽說過這部電影。它不是商業片,更不是愛情片,它是我為最崇敬的人拍的人物傳記,這個人您也知道,就是大名鼎鼎的獵首。”

喬湛一聽當時就愣住了,心說這小子馬屁拍得到位啊,比捧傅無羈的臭腳管用多了,他在大眾眼裡都死了快一年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他。

“我們在籌備劇本的時候沒想到他會死於紅楓市的那場圍剿,所以後期處理結局時對劇本進行了緊急修改。我不知道這樣殘酷慘烈的片子是否合您二位的口味,不過劇本在結尾的時候可能會有些出乎意料的反轉,兩位可以期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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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要地說明完劇情後,花釀便轉身離去了。

稍顯程式化的拍賣儀式一過,電影很快就開場了。

以觀眾的身份坐在臺下看自己的傳記,不得不說喬湛的心情很奇特。

除了自己外,沒有人知道他都經歷過什麼,曾經的風風雨雨、篳路藍縷,沒人知道。他們不知道獵首摸黑走過了一條怎樣的長路,當他們認識到這個人的時候,他已經是凌駕於世俗權柄之上的英雄了。電影主創團隊對獵首知之甚少,除了他那些人盡皆知的光榮事蹟外,很多內容就靠編劇發揮想象力了。

電影開始時,濾鏡將整個畫面都做舊,彷彿是二三十年前時間沖刷過的色調,鏡頭從狹窄的巷子切進擁擠的民居,屋子裡熙熙攘攘的一個大家族。畫面在家族成員的臉上一閃而過,最終定格在一個埋頭吃飯的小男孩身上,鏡頭停留了四秒之久,彷彿導演想告訴大家:沒錯,這位就是獵首。

“獵首是誰?”秦摩羅在喬湛耳邊輕身問道:“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嗎?”

“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個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罷了。”喬湛輕描淡寫地道:“殺過不少人,手上沾了很多條人命,他一直是國際頭號通緝犯,前段時間被帝國擊殺了,也算是為民除害吧。”

按照喬湛以往和人交談的經驗,往往他說到這裡,別人就該對這種渣滓嗤之以鼻了,但秦摩羅並沒有,而是多向喬湛多追問了一句:“那獵首為什麼要殺人呢?人不可能毫無理由地殺人啊,就算是心理變態,也該曾經受到過什麼刺激吧?這部電影怎麼把恐怖分子當主人公的,真奇怪。”

喬湛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這部電影主人公的原型是他,所以喬湛一開始就無法用客觀公正的眼光去看待這部電影,但不得不說,喬湛看得比誰都認真。尤其是電影放到四十分左右時,熒屏裡突然出現了特別熟悉的場景,那是幾個月前途徑焦蘭市時,花釀劇組正在那裡取景,二者間還有過一場碰撞。喬湛看著看著,對電影裡那些用威亞和特技堆出來的鏡頭不禁啞然失笑,這未免也把他拍得太牛逼了吧。

“無聊。”看了一會兒後,秦摩羅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真不知道這假得不行的武打鏡頭吸引力到底在哪裡。如果讓她親自出馬的話,這些銀槍蠟燭頭似的武打演員分分鐘就被她撂倒了:“你覺得這片子好看嗎?”

喬湛把手邊的飲料和零食遞給秦摩羅:“要實在無聊,你就吃會兒東西吧。”

秦摩羅無語地瞪了喬湛一眼,奈何沒有照明的首映式現場,喬湛並沒有接收到秦摩羅不高興的訊號。她接過喬湛帝國來的東西生了會兒悶氣,最終還是覺得看電影更讓她受不了,於是挑了些好吃的零嘴打發時間。

在花釀或者說電影劇組的想象中,獵首來自於一個不太發達的小城市,他曾經有過一個平凡卻很溫馨的家庭,父母和藹,兄弟姐妹也疼愛他,這一切的美好卻被一個毫無人性可言的權貴摧毀了。獵首斬殺了權貴之後,從此走上了一條除暴安良的不歸路,他清掃不平事,哪裡有權貴為非作歹他就到哪裡出頭。

這種主旋律式的電影看著喬湛渾身不舒坦,他甚至覺得電影裡的獵首和他本人完全是兩個人,電影裡的那個獵首太好了、三觀太正了,甚至和他南轅北轍。他來自一個破破爛爛的平民窟,養父脾氣暴躁,養母軟弱無知,從小沒什麼兄弟姐妹,自小在養父的暴打下成長。他並不是斬殺了權貴而被迫走上這條路,而是他在遠征軍校畢業後,對聯邦的腐朽政治軍事體制徹底失望。他要掃清奸佞,並非受到強烈正義感的趨勢,而是世間沒有規則,他就要自己動手重塑規則。

花釀電影中的獵首確實是了不起的英雄,但很抱歉,那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