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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可怕的直覺

“將這些病毒帶離帝國,它是十字軍團的最新研究成果。如果不將其銷燬,下次聯邦與帝國開戰時,這毫無人道主義可言的武器便會被運用於戰爭中。”電影巨幕上,帝國的研究人員向花釀飾演的獵首道:“我知道您的大義凌駕於國籍之上,戰爭中受傷害的只會是平民,所以……請求您務必將它帶離銷燬。”為了配合本電影正義凜然的主題,昏暗的燈光及鏡頭取景角度顯得異常深沉冷峻。

電影開場一個多小時後,終於出現了讓喬湛感到熟悉的情節。他知道電影中的病毒指的是什麼,那是他和白春庭合作研發的TDT。雖然他當時放出風聲,號稱這是能製造大型傳染性疾病的可怕病毒,但喬湛自己心知肚明,這不過是用來恐嚇帝國的幌子罷了。雖然TDT傳染性強、傳播快,但它的威力只比得上普通流感,短期內製造騷亂還行,卻不會造成大批的人員傷亡。

這些內幕花釀顯然是無從得知的,他飾演的是自己想象中的英雄。在帝國研究員期盼的目光中,獵首對他鄭重地許下了承諾,並以性命為擔保會將這險惡的病毒帶離帝國,隨後展開了紅楓市大橋上那場激烈的槍戰。

在電影特技和後期處理的加持下,這場槍戰的效果非常神馳目眩。它甚至超過了人力所能及的範疇,一個人對一個軍團,這是場徹頭徹尾不可能完成的戰鬥。獵首在其中的表現異常頑強,花釀為了拍好這部電影,加了很多危險係數高的特技,最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是他從金鳴大橋掉下去時那精準的一槍爆頭。鮮血飛濺而出時,喬湛甚至感覺太陽穴一陣刺痛,被槍擊中後生命流逝的抽離感再次襲來。

眼看著主人公被擊落,跌入一片冰冷的江水中,喬湛恍若靈魂被剝離出來,以一個切身相關者和一個冷漠旁觀者的雙重矛盾視角來觀看這個場面。重重摔入江面的花釀失重般沉沉浮浮,喬湛隔著螢幕都能感受到被江水包裹的冰冷和窒息感。那一刻他彷彿被掐住了脖子,正當他被絕望的回憶籠罩得無法呼吸時,突然畫面一切,強烈的白光刺痛了所有人的視線。

“叔!你看到江裡頭飄的麻袋了沒有?”岸邊有個小孩兒扯了扯大人的衣襬:“我覺得那個麻袋好像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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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孩兒拉扯的大人低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遠處的江上有團米黃色的漂浮物,但距離太遠,他看得不是很分明,便摸了摸小孩兒的腦袋道:“別瞎說,江裡怎麼可能有人啊?應該是垃圾袋吧!”說著他便輕推了推小孩兒肩膀,催促孩子趕緊離開這滲人的地方。

“誰說是垃圾袋啊,我也看著像人啊。”安靜坐在石堆上眺望遠方的青年人突然開口道:“要不報警吧,讓警察來撈屍,搞不好是一起命案啊!”說完,青年人便在這叔侄倆注視的目光中,從懷中掏出通訊儀來聯絡上警方。報完警後,這位舉止怪異的年輕突然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就要離開,卻被大人一把拉住。

“誒!你上哪兒去啊?你報的警,一會兒警察來了得有人跟他們交代啊!”

被拽住的青年突然臉色一變,腆著臉皮朝那大人笑道:“不好意思啊這位老兄!人有三急啊,我這不是突然內急想找個廁所嘛。麻煩你先在這兒等一會兒,我方便一下馬上就回來!十分鐘以內,十分鐘就好哈!”說著,他便手腕一抖掙開了那人的拉扯,撒開腳丫子朝江邊公路跑去。

強烈的江邊陽光直射過來打在他的側臉上,那張平凡無奇的臉,從鏡頭取景的角度來看竟和花釀有幾分相似。電影結尾為觀眾創造了一個開放式結局,獵首究竟是死了,還是偷天換日後作為普通人獲得了新生?這一切都隨心而定。

當電影巨幕上開始放主演和工作人員名單時,喬湛揉了揉眉心長出了一口氣,這部吊著人心的電影終於放完了,頓時讓他有如釋重負之感。他興致勃勃地扭過頭去正準備和秦摩羅聊聊觀影感受,卻發現她頭一歪靠在椅背上睡得正酣。喬湛的動作僵了一瞬,隨即他便把拍向秦摩羅肩頭的手收了回來,安安靜靜地等著電影散場,沒有去打擾他休息。

電影結束後,喬湛在放映廳裡靜坐了一會兒,花釀顧不上接待記者和影評家,第一時間來觀影席找到了喬湛。第一次看完電影的最終剪輯版,花釀情緒有輕微的亢奮,他抱著些期許惴惴的看向喬湛,試探著問道:“怎麼樣,電影?”

“劇情很不錯,尤其是這個結尾。”喬湛淡淡地點評一句,順帶問出了心裡的疑惑:“獵首已經死了,甚至連屍體都找到了,為什麼要設定開放式結尾呢?”

“任何時代都需要英雄,獵首是真正的英雄。”花釀在談到獵首的時候眼中閃著光澤:“而且如果獵首死了,這一切未免也太絕望了,作為一部戰時上映的電影,總要給人點希望才好。更重要的一點是,獵首總善於創造奇蹟,我相信他絕不會這麼輕易地死去,他一定還在世上某個地方活著,只不過換了一重身份。他可能只是個平凡的普通人,也可能是帝國權貴,甚至……就在你我之間。”

花釀說出這番話時,喬湛都有些被他驚到了,心想腦殘粉直覺沒這麼準吧?

正當喬湛在心中考慮花釀這番話算不算指認時,花釀突然笑了笑:“傅先生,別太認真!您表情這麼緊繃幹嘛?我只是打個比方。”

“哈哈,你這個想法很有意思,如果獵首本人能知道你的良苦用心的話,多半會很欣慰的。”喬湛下意識拍了拍花釀肩膀,以示鼓勵。

“傅先生,電影已經結束,首映式也散場了,您是準備?”

喬湛看了眼睡得渾然無覺的秦鴛掘,擺了擺手輕聲道:“鴛掘睡得正沉,我不忍心叫醒她,就先在這兒坐一會兒,等她醒了再走吧。”

“好的,那您請便。”

說完花釀也不打擾喬湛,輕手輕腳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人。

今天是特別反動的情人節啊,今天還能保持更新的作者要麼特別敬業,要麼就是單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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