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的槍？”喬湛吃了一驚，忍不住再三確認道：“你真的沒有看錯？”
“這怎能看錯？”劉禎雲愛惜地撫摸著槍身，如數家珍般的報出了一連串資料：“這款步槍編號DF2-C，射擊精度可達0.14密位，配備的是2.5~10倍光學瞄準鏡，在100米距離上三彈發射的射彈散佈圓直徑在4釐米左右，是六年前傅家開發出的一款旋轉後拉式槍機狙擊步槍。”
喬湛微微點頭，對於這個結果他雖然感到驚訝，稍一細想卻又在情理之中。傅無羈把持著傅家的軍火生意，嘴裡叼著這麼大塊肥肉，家族中眼紅的人自然不在少數。金玉世家的同族傾軋，無論在帝國還是在聯邦都屢見不鮮。
“不過這款槍在兩年前便已停產了。”劉禎雲端詳著槍支，忽又疑惑地道：“按照道理，所有退役的DF2-C都已封存或銷燬，這些槍械又是怎麼來的呢？”
“你去查查，封存DF2-C的軍械庫是否有槍支丟失。”
“這……”劉禎雲遲疑地看了喬湛一眼：“少爺，這不太可能吧？軍械庫看守嚴密，不要說從裡面搬軍械，就是飛進去一隻蒼蠅都難。說不定……是從別的路子弄來的槍械呢？”
“不不，”喬湛連連擺手：“你先去派人核准槍械，不論結果如何，儘快向我彙報。”喬湛有種非常強烈的直覺，對他下手的必是傅氏族人無疑。
劉禎雲見喬湛態度堅決，便領命下去：“我這就安排人去清點。”
待劉禎雲走後，喬湛在房中來回踱步，越想越覺得幕後真兇就要浮出水面，只是手頭缺乏有力證據。喬湛思來想去，準備去找老白商量商量，一腳邁出房門，便撞上了步履匆匆的白春庭。
“啊，老白，你來的正是時候。”喬湛一把抓住白春庭的胳膊：“趕巧兒我發現了一條新線索，正想跟你說說！”
“哎呀，你還說什麼線索啊！”白春庭反手抓住喬湛往外扯：“秦鴛掘都暈倒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談線索？！”
“什麼？”喬湛愣住了，這才回憶起來昨晚秦鴛掘的確實臉色不太好看。喬湛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揣著小心問道：“好端端的怎麼暈倒了？是不是發高燒？她昨晚來找我的時候我本還打算問來著，不過沒等我開口，她就被我氣走了。”
“你白痴啊！”白春庭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喬湛：“我不是讓你好好對秦鴛掘的嗎？這就是你說的好好對待人家？你氣她也就算了，畢竟你情商只有那麼一點……但你怎麼連她不舒服都看不出來？你這兩天在傅家還是要靠她罩的啊！現在可好，秦鴛掘一病不起了，我看你怎麼應對那一幫親戚！”
喬湛聽了一臉無語，他還以為白春庭這冷血動物轉了性，擔心起秦鴛掘的安危來了，敢情這傢伙根本就只考慮他露不露餡兒啊！
“老白啊，這就不是我說你了。”喬湛語重心長地教育他道：“做人要有良心啊，秦鴛掘多好一姑娘，咱不能只想著怎麼利用人家，人和人之間還是要有溫情在的嘛！”
“你現在講溫情？”白春庭一記刀子補上來：“昨晚上幹什麼去了？”
“昨晚上不是沒帶腦子嘛，”喬湛勾住白春庭，把他往秦鴛掘的住處帶：“走，跟我去看看秦鴛掘怎樣了，她到底為什麼暈倒了？”
白春庭面色古怪地看了喬湛一眼：“疼的。”
“疼的？”喬湛瞪圓了眼睛，一臉驚詫地道：“我沒聽錯吧？她把自己疼暈了？難道是姨媽來了？”
每當喬湛這麼不分場合地油嘴滑舌的時候，白春庭就極想抽丫的，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青筋暴跳的衝動，從牙縫中擠出一句：“你最近智商欠費了吧？來姨媽能把人給疼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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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怎麼暈的？我看她沒病沒災的，身上也沒什麼傷口啊？”
“我也不知道，問她哪裡不舒服，她只是咬緊了牙關不說話，床墊都被她摳成破絮了。”白春庭嘆了一口氣：“你過去勸勸她，要真有哪裡不舒服，早說出來也好早治療。”
幾句話的功夫，喬白二人就走到了秦鴛掘房門口。
秦鴛掘不在的時候喬湛還能談笑風生的，一走到秦鴛掘的領地，這人還沒見到呢，喬湛就不自覺地屏氣斂息了。白春庭看了一眼喬湛那慫樣，都懶得再搭理他，直接邁進了秦鴛掘的房間。
進屋的時候周粥正在秦鴛掘的床邊坐著，拿著塊溼毛巾給她擦著虛汗。
“咳！”喬湛咳嗽一聲，想起昨晚兩人的爭吵，不禁一陣尷尬。
他磨磨唧唧地挪到秦鴛掘床前，卻見她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白無血色，額上的碎髮凝成了幾縷，全都耷拉著貼在臉頰上，怎麼看都是一副憔悴的模樣。見秦鴛掘一夜之間病成這樣，喬湛心裡也感覺不大好受，幾句話梗在喉頭，偏就是開不了口。
白春庭見喬湛猶豫不決也是來氣，隱蔽地照著喬湛的屁股踹了一腳，低聲催促道：“你倒是開口說話啊！”
“鴛……呃……鴛掘。”喬湛在白春庭的催促下，極不自然地開口道：“聽說你病了，你哪裡不舒服？”
秦鴛掘眸子淡淡地盯著雪白的牆壁，對喬湛的話充耳不聞。
“鴛掘，昨天的事是我不對，你能不能看在我初犯的份上，原諒我一次？” 喬湛硬著頭皮跟秦鴛掘道歉，堂堂獵首的臉皮終於成了一塊破抹布，被撕扯下來狠狠地扔進了灰塵裡。
看到秦鴛掘這麼不配合，白春庭也忍不住勸道：“秦小姐，你既不配合我做檢查，又不說你哪裡不舒服，這樣不利於你康復啊。您就算生傅先生的氣，也請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周粥看到曾經靈氣逼人的叢林仙子，現在卻脆弱蒼白得像個瓷娃娃，忍不住從心底生出幾分同情。同樣作為女生，她更能站在秦鴛掘的角度角度看問題，傅無羈之前快把秦鴛掘寵上天了，現在又把她傷成這樣，男人的話果然不能信。
忍了半天，周粥最終還是捏緊了拳頭，一臉激憤地道：“你當初不是說過要一輩子都對秦鴛掘好嗎？這前後反差也太大了吧！如果帝國法條規定負心漢要坐牢，頭一個就該把你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