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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BORN GAMBLER 之二

賭場。

在大陸上,賭博不能說是一件上的了檯面的事情,但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或許在其他的城鎮和國家,賭博這種行為本身,就帶有一定的“不負責任”之屬性,任何人只要沾染上了這個惡習,就會被人或多或少的唾棄和看不起。比如羅德自己,就曾經深受其害,一度在皮波爾都抬不起頭來。

但在庫庫卡,賭博這件事情,實在是再平常不過了。

庫庫卡的人們信奉一點:賭場就是人生場,在賭場上輸掉了什麼,哪怕你不曾參與這場賭局,也會在人生中的其他階段將賭注輸掉,沒有什麼可惜不可惜的。

形成這樣的思維之根源,就在於庫庫卡的港區特質。

港口,最多的就是與海有關的生計,無論是水手還是船長,無論是應召女郎還是生意人,無論是歹徒還是惡棍,都無法抗拒“冒險”這件事情本身所帶來的巨大誘惑。

冒險,對於港區的人們來說,實在是太習以為常了。遙想多少年之前,當人類之中還沒有所謂的機械師改變世界,當一切的交通方式都那麼古老,離開庫庫卡這樣的港區難如登天的年代裡,出海,是他們獲得生存下去之權力的唯一選擇。

在無邊的海洋之上,人們與天氣、與喜怒無常的大海進行豪賭。如果今天賭贏了,那麼滿載而歸,得到的漁獲可以保證一家人吃上好長一段時間。

如果今天賭輸了,一無所獲那是輕的,搞不好船毀人亡,家人連頂樑柱死在了哪片海域、甚至是否已經死去的訊息都無法確認,只能痴痴的守在海邊遙望這似乎永無盡頭的汪洋,等待歸人的出現。

可以說,冒險和賭博,是浸潤在港區人內心最深處的一種特質,永遠也無法抹去。

直到今日,機械師們的天才貢獻,讓大陸上的一切都變得近了很多,港區的人們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不出海就要餓死,可以透過其他各種手段討生活了。冒險和賭博卻依舊深深吸引著這裡的人們,不斷的用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報酬,去與人進行你死我活的博弈。

所以在港區,可以沒有應召女郎,可以沒有酒肆,可以沒有旅館,甚至可以沒有船隻和港口,卻萬萬不能沒有賭場。如果沒有賭場,沒有足夠多的賭桌讓庫庫卡的人們釋放心中那過載的冒險精神,還真無法預想,這片港區最終會變成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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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新客~?”

推開多年未曾踏入的賭場大門,一股熟悉萬分的氣息撲面而來,捲菸的氣息混合著酒精的芬芳,馥郁的咖啡氣味,以及近來在大陸上風行起來的、名為雪茄的新式菸草的香味,組成了賭場給羅德留下的最為深刻的記憶碎片之一。

“兩個人~?”

賭場門邊,一名濃妝豔抹的青年女性打扮的花枝招展,手中的雪茄香氣撲鼻,引得羅德的鼻子不斷抽動,恨不得一把搶過來也嚐嚐鮮。

“三個人。”羅德回答。

“還沒來?還是有人在?”女人探頭往屋外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人跟著羅德和阿梅洛前來,開口問道。

“有人在了。”羅德作勢探了探頭,在屋內掃視一圈,身後的阿梅洛已經詫異的快要說破羅德之謊言了,羅德急忙開口繼續道:“奇怪了,人呢?”

“找不到?”女人吸了一口雪茄,濃郁的煙霧在其口中一番流傳,隨後嘴唇一撅,將煙氣噴吐在羅德身邊,輕笑道:“叫什麼名字?喊一聲不就得了~”

“她不喜歡應人。”羅德可吃不準這個梅德瑞娜究竟是個什麼脾氣,萬一一嗓子喊出去,沒把人叫出來,反而把人給喊跑了,那可就麻煩了。

而且從這個梅德瑞娜特立獨行的不開設屬於自己的藥劑店,一個人跑到這鳥不拉屎的邊陲小鎮來這種行為中判斷,把人喊跑的可能性比較大。

“她?賭場裡的女人可不多~”女人笑著擺了擺手,雪茄煙霧飄散,嗆得阿梅洛差點把肺都給咳出來。

“你不也是女人嘛。”羅德何等滑頭之人,聽出這女人是在試探自己和阿梅洛到底是什麼來頭,又有什麼目的,話鋒一轉單刀直入道:“大概這麼高,披肩捲髮,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表情臭的要命,見過嗎?”

“呵呵~”女人聞言一怔,隨後伸手捂住嘴魅惑的笑道:“這樣的女人,不應該在賭場找吧……!”

“就是來賭場了,哪裡來這麼多廢話?”羅德瞪了女人一眼。

“呵呵,好吧~讓我想想,嗯……”

女人並不在意羅德的無禮,在庫庫卡混跡的男人都是這副樣子,應該說羅德這種來到哪裡就裝的像是哪裡人的本事比較純熟,總算打消了女人心中的小小疑問,皺眉思索了一陣之後搖頭道:“還是沒見過這樣的人呢~”

“沒見過不早說??”

羅德又瞪了女人一眼,隨後轉身往屋外走去,走了沒兩步,就聽身後女人的笑聲好似銀鈴,咯咯笑著說道:“見是沒見過,但我可沒說我沒聽說過~”

這個死女人……!

羅德心中咒罵一聲,回過頭來盡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問道:“在哪裡?”

“呵呵~來了賭場,一個子兒也不花,就想得到訊息嗎?”女人嫵媚的一笑,隨手從一旁的桌上拿過一個色盅,咯鈴鈴鈴的搖了起來,手法嫻熟無比,半空之中動作花哨的很,卻沒有一顆骰子從中跌落。

“來吧,帥小夥兒,來和我賭一局。贏了我的話,我就告訴你~”

“……”

羅德嘆了口氣,身後的阿梅洛是不用指望了,估計連骰子都從未見過,這賭局恐怕只能自己親自動手了。

“輸了的話呢?”羅德挑了一張圓形的小賭桌坐下,眉毛一挑道:“我輸了的話又會如何?”

“呵呵~”

女人似乎很喜歡呵呵的笑,也拉過椅子在賭桌邊坐下,手中色盅輕巧的往桌上一敲,笑道:“還沒開始就想著輸,這可不像是港區人應有的性格哦~”

色盅被那雪白的手指帶著離開桌面,色盅之下,六顆骰子居然組成了一個垂直的柱體,面向羅德這一面上,六個血紅色的1點十分刺眼。

PS:阿梅洛:又是女人!人類女人!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