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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救妹 1

初設小計,蜂窩救出姻親妹。

一節

自從方媽和方平去過李家,瞭解到香兒被婆家欺誨,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方家人全都在盼望著今年的新年能快點到來,好快點解救受難中的香兒。在一家人的苦苦期盼中,終於迎來了新的一年。

大年初二的清晨,天還剛剛顯出淡淡的晨曦,玉英便一骨碌爬起來,她要趁早去準備接待客人的各種茶食禮品。等她出出進進地忙到大上午,把所有用來招待客人的物品準備停當,這才有點空餘時間,站在堂屋中稍作休息。剛剛站了一會兒,她又走到臺階上,抬頭看看天空。時間不早了,估計著香兒他們也該到了,她轉身回到堂屋,然後尋到方媽房裡,向她要求道:“媽,您的那些大洋放哪裡啦,我今天要借用一下,晚上還給您。”

聽說需要那些大洋,方媽立即毫不猶豫地開啟大立櫃,拿出一個藍底白花布包遞給玉英,同時告訴道:“你拿去吧,說什麼還不還的,以後就由你保管它們,我也省得操這份心了。”

“媽,我今天只是拿這些大洋給志清他們玩一下,晚上還是拿過來給您保管吧。”玉英接過布包一邊開啟一邊回答。

面對玉英的答覆,方媽疑惑了,她不解的打量玉英好一陣。不過,已經打定主意的方媽,還是沒有提出什麼異議,而是默默地跟隨著玉英走出房門。來到了堂屋中,她一邊幫著看志慧,一邊等著待香兒的到來。

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可還是沒見著香兒和李寶財到來,玉英心裡不禁有些犯疑。她尋著正在教志清識字的方平,建議道:“已經這個時候了,可香兒還沒到,不知是否又有變故,要不你推著獨輪車去接一下。李家要是用車送她還好,若要是讓她自己走路,這可害苦了香兒了。”

“好吧,我去接她去。”方平毫不猶豫地應聲走了。

看著方平走遠了,玉英從衣袋裡拿出二十多個大洋來,放到志清和志明兄弟兩的面前,問道:“志清,志明,你們來看這是什麼啊?”

面對母親奇怪地提問,志清和志明連忙睜大眼睛瞧著母親手裡的大洋,好奇地反問道:“媽,這是什麼啊?我們以前怎麼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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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大洋,也叫銀元,我們家有很多很多這樣的銀元,將來要用它們買大房子,買很多地,還要用它送你們讀書。它有這樣多的好處,你們喜歡嗎?”

“喜歡。”兄弟倆齊聲回答。志清繼續要求道:“媽,讓我們玩玩吧,這上面有字,還有花,讓我好好瞧瞧它。”

“你們拿它玩吧!只不過,一定不要玩丟了。過了年,就用它送志清你去讀書。到了學堂裡可要好好唸書哦!長大了賺更多的銀元,讓奶奶、叔叔和娘都過上好日子。一會兒你姑父和姑姑來了,你們去拜見一下。以前姑姑在家的時候,她對你們那麼好,你們見了她一定要多說好聽的話。”

“我要去接姑姑,好久好久沒看到過姑姑了,今天晚上我還要和她睡。”聽說姑姑要來,志清跳起來大聲歡呼。

“那你不和叔叔睡了?你要是不和叔叔睡,他會很難過的。姑姑來了就讓她和奶奶睡吧,奶奶是姑姑的媽。她們這麼久沒見過面了,姑姑也很想她的媽是不是?”

聽說不能和姑姑睡,志清一下失去了熱情,不過他還是懂事地回答道:“那好吧,我還是喜歡和叔叔睡。”

“那好,你們在這裡寫字,我到外面忙事去了。等一會鞭炮一響,你們要快點出來接姑姑哦。”

玉英交代完志清兄弟,仍又回到前院,廚房地坪出出進進地來回望了好幾回,仍然沒有看到方香的影子。方媽抱著志慧也一直站在外面,心焦地等待著。一直等到太陽幾乎當頂的時候,遠遠地看見方平推著獨輪車向這邊走來,車上果然坐著香兒,車後面跟著那個空手輕腳的李寶財。

一行三人快要到達方家的地坪了,玉英忙拿出接客的鞭炮,緊接著便是一陣鞭炮聲響起,小屋裡的新年頓時熱鬧起來。方媽快步迎向香兒,未等方平放下推車,便激動的上前牽過香兒的手,親暱地問道:“香兒,你終於來了?媽站在這裡都等你很久了。”方媽說罷,眼裡湧現出激動的淚花。她一手抱著志慧,一手牽著還沒來得及下車的香兒。

“媽!……”見到了日思夜想的母親,香兒激動得不知說什麼好。噴湧的淚水,盡情表達著她此刻的心情。所有曾經受過的酸甜苦辣,在此時此刻,已經不再是她要訴說的主題了,現在心中最想要表達的,是對眼前親人的敬愛。

方平放穩推車,也繞過來摻著香兒的一隻胳膊,和方媽一道,將她扶下車來。孃兒倆一邊一個,摻著香兒走向堂屋。

三人才剛剛跨進堂屋裡,志清和志明象兩支箭一樣從後門射了進來。眼見得面前的女人不太相識,兄弟倆雙雙都短暫地愣住了。志清重新打量一下眼前的人,只一瞬間,他又繼續向香兒衝去。眼看他的兩隻手就要搭到香兒的肩上了,玉英在後面驚叫一聲,一把拉住他後面的衣領,斥責道:“哎喲!我的小祖宗呢,你慢一點。你姑姑哪裡受得了你這一撞啊。”

因為接著了香兒,方家的人只顧高興,全都忘記了新姑爺的到來。李寶財站在人群的一則,眼裡看見的不是這個骨肉團圓的感人場面,而是志清手上高高舉起的大洋。他貪婪的目光追視著志清,一點沒注意人群中有人正用鄙視的目光盯著他。

玉英正冷眼注視著李寶財。她默默地將他的行為看在眼裡,記在心上。面對這樣一個人,她內心充滿了鄙視。眼下,招乎香兒要緊,因此她沒有去理會李寶財,而是將香兒和婆婆安頓到一起坐下,然後才搬了把椅子給李寶財,指示他坐到堂屋的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