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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轉機

麻雀回巢,晚霞褪去。當天空沒有一絲光亮的時候,平左衛門終於從外面回來了。

"你回來了,啊~"躺在稻草席的五平,想起身相迎,卻不了牽動了傷口。

"好好休息吧。"

平左衛門拖著一天的疲憊,看著這個耍小聰明的瘦弱男子,心裡不住地膩味。平左衛門是不想發生衝突的,至少給他一點時間。現在卻偏偏和自己的上司對立起來了,如果不是躺在地上的這個傢伙,平左衛門也許忍著噁心,交給那胖子一半利潤換得保護。

五平淚流滿面,苦道:"真是多謝你了,你的恩義我一定會報答。"

"換你命的錢,都是大夥出的,不要這麼說。"平左衛門也不貪圖功勞。恩義這詞在夕子小姐面前,平左衛門說過一次。這種有機會報恩的道德觀是社會普遍的現象。受人滴水之恩,全力報答的大明儒家思想,在日本也是主流。

無論是平左衛門曾經上學的寺子屋,還是武士奉公的主家,這種思想在各處廣泛傳播。平左衛門沒有道理只出一部分錢,卻獲得五平全部的感激。

"罰金的事兒擱在一邊,你明天怎麼辦呢"平左衛門不願他回來就死掉,"你得照常上工啊,那胖子可不會因為你今天被罰,明天就給你休假的。"

五平滿路愁容,明日又是個問題。他至少需要休息2日,身體才能好轉。別看早上的時分被綁著,看似沒有受傷,可昨天被逮捕的時候,五平可著實吃了苦頭。

"我這樣的人,死了也該。" 被捆了一晚上的五平,看起來奄奄一息,絮絮叨叨的。

平左衛門揉著自己的肩膀,時隔一個多月,在同一塊地方又被磨破了。這次雙倍的懲罰,讓他損失了下午的時間,他本來是準備最近找人合作做出一隻高階的木屐的。這下手頭裡沒幾文錢不說,要做的事兒還沒個開頭。

正在平左衛門憂心的時候,另外三人從外面回來了。此時天色不早,烏雲把月光蔽住,幾人在長屋裡幾乎看不到對方的臉。

五平又照例的謝了他們三人,他們和五平的關係較平左衛門密切。他們也沒在意什麼,人能救出來最好。

"我倆正討論傷勢問題,他這樣明天怎麼出工?"平左衛門指著一團人影,也不管他人看不看的到。

同鄉們也開始認真考慮,其中一人疑問:"我們能不能每人多做一次,然後把工籌給五平?"

"還不長記性麼,那胖子需要的是銀錢。"平左衛門輕輕的搖了搖頭。

幾人討論不出什麼,五平在被追問的時候,也僅僅以死亡作為回答。平左衛門可不想費好半天的勁,打了水漂。不得不自己考慮起來:中田少工為人貪婪,營地裡的生意都要參一股。眾人不是賣給他材料,就是租借他的地方。暫時求和,才能拖延到自己能夠反擊的時機啊。

又是一個清晨,路邊的草叢上已經結出露珠,平左衛門起的比平常早了些。他需要準備一下,為五平向中田少工求情。

"這不可能,規矩不能破。"中田少工見平左衛門跪在地上,都沒斜眼看他。

平左衛麼也覺得不可能放過他的財路,這不過是一個開場話,表明自己願意被壓榨的態度。"大人,我覺得這裡還有很多賺錢的機會。我們可以讓一部分匠丁休息,用直丁、廝丁的一些人補上。這樣匠丁可以給大人更大的利益。"

簡單來說,讓沒技術的補上有技術的活,有技術的替中田少工幹私活。用少部分薪水和不上工的福利引誘年紀大和有經驗的匠人。

中田少工揉了揉自己的鬍子:"這個有點兒意思,不過誰都不能曠工,這時規矩。"

平左衛門的歲數無法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中田少工要什麼規矩,他就是這裡生殺予奪的大人。再說他把其他規矩都破壞的差不多了。如果平左衛門有錢交給少工,他就不會用規矩堵自己的嘴了。

平左衛門看了看天色,今天還早,上工的時間不得不向後拖延一陣。

他準備去市場逛逛,沒準能賺些錢,給五平這個蠢蛋再交一次曠工罰金。平左衛門心裡苦笑:為一個不熟悉的同鄉,不斷的給予幫助,自己豈不是那個蠢蛋。

越靠近營地西處,擺放的攤子越來越多。隨著陽光越來越熾烈,人群漸漸多了,如果單從熱鬧來看,這裡繁華好如城下町。胖子也不是沒有本事的,不能單單指責他的貪婪。

"平左衛門!"

肩膀傳來一陣疼痛,平左衛門忽地被一隻手拍得膝蓋發軟。他回頭一看,這人倒不是什麼陌生人,嚴格說起來他倆還算同鄉。

"昨天,你可算為咱們村露臉了。"來人見到平左衛門從他身前走過,他一激動就用這種方式表達對平左衛門的稱讚。

如果平左衛門知道他的心理活動,保不齊破口大罵。不過平左衛門忍住了,因為這個同鄉是一名工匠。

"十藏,怎麼有空來這裡轉啊。"

這個被稱作十藏的人是二日五日市町小有名氣的木工匠,這樣不是第一次在山城國見到他,剛來的時候就與他見過一面。

"一直在啊,我開了家店鋪。"被稱作十藏的匠人似乎很喜歡平左衛門:"走,去我那裡看看。"

長屋外型的店鋪外,有一個小小的牌子,寫著二五鋪。平左衛門捂著額頭,發現這二五鋪就是二日五日市町的簡稱。看來這個匠人有強烈的家鄉認同感。

兩人在店內對坐交談,十藏先說:"昨天那同鄉怎麼樣了?看他那麼瘦,偷懶也是正常的。"

"和我住在一起的那人叫五平,現在還下不得床,可憐他沒幾日活頭了。"平左衛門故意把五平說的慘些,好博取同情。

十藏聞聽平左衛門如此形容,急道:"怎麼說,身體不行了麼?"

"一言難盡啊,聽我給你講來。"平左衛門添油加醋地說了中田少工的壞話,把五平的可憐處誇張了不止十倍。

不過十藏對少工態度曖昧,沒有跟著他隨意罵那胖子:"有什麼我可以做的麼?"

平左衛門忽略了這一點,他在意的是怎麼能掙到一筆足夠多的罰金。現在又十藏的支援,他可算省事了。十藏答應幫助同鄉人,給他提供2天的罰金。

可平左衛門藉著杆子往上爬,"十藏啊,我看你的商品裡有賣木屐的。你會做麼?"

十藏不在乎地說:"這不算難啊,就是加工費了些時間。"他拿起自己做的木屐,"不要小看它,木屐賣的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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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那些修建城池的傢伙,木屐卻實是他們離不開的物品。要不是廝丁口袋裡沒多少錢,估計他們也和這些匠人一樣,必備一雙。要知道,運輸石料,木料的雜工需要每天行走,腳上的草鞋會很費,不如有錢買木屐。

"十藏,你說咱們能合作麼。做高階點兒的木屐,也好多賺點不是。"

十藏對同鄉有難提供慷慨的幫助,但輪到生意時候,自己謹慎很多,沒有輕易下結論。

平左衛門謝過十藏的資金資助,去負責的足輕那裡交罰金。不過,在那裡也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中田少工收賄的價目單價變貴了,應該交的錢變多了。

平左衛門想:也許,將來不用那麼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