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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王少爺

公孫鞅匆匆進入秦館主的寢殿,瞧見秦館主正赤/裸著雙腳踩在冰上,手中不斷批閱著招賢館近日來的大小事務的摺子,瞧見公孫鞅後,還是頗為詫異,說道:“阿鞅啊,你這深更半夜跑來找孤所為何事啊?平日請你來這王宮內院,你都不願意來,今日竟會這麼大膽......”

秦館主雙腳從冰塊上挪開,並用早準備在邊上的乾布帕擦了擦,身為一院之長,他的這個動作多少有些不雅,就算他和公孫鞅的關係親密,但這些利禮儀還是將就一下為好。

公孫鞅朝秦館主揖禮,然後匆匆來到秦館主的案前,將那張紙條交給的秦館主檢視。

秦館主瞥了一眼,眉頭漸漸沉下來,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在周御書院曾經的同窗給我送來的密信,本來半月前就應該看到的,但因為忙著六藝大會和即將要開始的招生計劃,所以到現在才看到。

秦館主盯著字條,久久不語。

公孫鞅現在摸不著秦館主的心思,便建議道:“館主大人,竟然周御書院這般動作,我們是不是可以先下手為強,聯合其他的六院先摧毀了周御書院來化解眼前我們的危機?”

秦館主依舊沉默不語,只是將手中字條按在案上,敲著案桌面道:“阿鞅,孤一個人可以信你,但招賢館卻不能信你,你明白嗎?”

公孫鞅一愣,才發現秦館主的無奈,先不說招賢館內的大學官們會不會懷疑這個訊息的真假,就是朝堂內所有的大學官都相信了,可聯合其他六院也是一件艱難無比的事。

秦館主見公孫鞅這般表情,知道了他應該是明白自己的難處,嘆了口氣,說道:“這事不難啊,卻無解,因為人大多數的人都只能瞧見眼前的方寸之地,而那些能夠高瞻遠矚的人終究是少數。而更加糟糕的是,這世間有這麼少數服從多數的規矩,就算是我也無法完全令招賢館聽命與我,所以......”

公孫鞅想起書上有許多形容這種情況的典故,像是亡羊補牢、徙薪曲突等,人們都只有在瞧見切實的損害出現後才願意去彌補過錯,而不一開始便防患於未然。且大多數,大多時候,這些人都是聽不進勸的。

公孫鞅試想了一想秦館主將此事公佈出去後,他們絕對會花費很長的時間來求證辯論這個訊息的真偽。

等最後的結果出,公孫鞅覺得周御書院的和八王朝的修士應該已經兵臨城下了,他們只有將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他們才有瞧見發現,就是隱蔽一點,在他們背後刺著一柄匕首,他們也渾然不覺。

公孫鞅思索了半天,發現這竟然是一個無解之局,無論他怎麼想,怎麼推衍,竟然都不能找到一個解決的良策。

這個現實讓公孫鞅自己都倍感無力,害得他也只好一下子癱坐在秦館主面前,整個人好像是被烈日曬焉皺巴的無禮雜草似的,沒有多少生氣。

秦館主見狀也只能安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在暗中多做些防禦的準備便好了,至於朝中的那些人,我們怕是不能指望了。”

公孫鞅嘆了口氣,自己提出的變法因為遲遲難被全國推行,所幸收效甚微,有時候還因為與招賢館的舊律法有所衝突,將的新法還不得不主動退讓一步,一切還是以秦人所熟悉的老律法為尊。

“既然這樣,那我先告辭了。”公孫鞅起身告退,秦館主也不開口挽留,要是公孫鞅是其他時間來的,那麼秦館主可能還會留下他一起喝幾盅,但明日他還得上朝,這個時間飲酒有些不妥,便讓公孫鞅自行離開了。

公孫鞅從秦館主的寢殿出來後特意饒了一圈,避開了有可能遇見的五公主,然後回到禮宮執筆寫下書信,想要詢問施夷光這裡面的具體細節。

待信寫成之後,公孫鞅用秦館主特意配給他的黑鷹哨吹了一聲,召來了招賢館內只有王族才能使用的黑鷹。

他將寫好的字條卷成一團塞進黑鷹爪骨上的小信筒裡。

再吹一哨,那通人性,智力與幼/童相仿的黑鷹便撲騰著翅膀,按照公孫鞅交給他的路線飛去。

他站到窗邊,望著黑鷹消失在夜空中,後又觀望星辰,只可惜他不是道家的弟子,不會占星之術,除了瞧出天上的星星忽明忽暗和繁多外,並不能瞧出什麼玄機。

“但願一切都還來得及。”公孫鞅可不願意自己苦心經營了這麼就的變法之計就這麼的付之一炬......

...

周御書院。

莊周已經逛熟了自己的院中附近的所有地方,就是一些近一點的風景名地,他也都去遊玩了個遍,但施夷光自從那天離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沒有再來院子裡找他。

而人,總是在擁有時不珍惜,在失去後才知道寶貴。

但也可能是莊周習慣了施夷光在自己身邊的吵

鬧,所以這驟然間聽不見施夷光的聲音,他還真覺得這將不大的院子有些冷靜。

他......也有些寂寞和無聊。

某天,莊周蹲在自家的院子揪著從湖邊採來的花瓣,每撕一片便唸叨著“找她”或是“不找”,結果荷花花瓣被剝個乾淨,就只剩下金黃色未成熟的小蓮蓬時,莊周恰好唸到了“不找”二字。

莊周嘆了口氣,說道:“真是天意如此啊......”結果轉頭就將地上一片荷花花瓣撕成兩半,並補了一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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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救不自救之人!”莊周給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理由,踩著荷花瓣就離開的院子。

不過等他興沖沖的走了三兩條街巷後,他便不知道該去哪尋找的施夷光了,她怎麼大一個活人,隨時可以走東走西,誰也攔不住,且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絡之法,現在想要知道施夷光根本就是大海撈針。

莊周站在街道中央,瞧著人來人往,突然聽見身邊一個擺書攤的年紀和自己相仿的人向自己搭話,“這麼兄臺,瞧你目露迷茫,不知該去何方的樣子,我便推薦你買下這本《周御書院旅遊寶典和防坑指南》上面的東西應該對你有多幫助。”

莊周真想拒絕,但瞧見那本書攤開的一頁上正好畫著蒹葭湖、蒹葭城,並配了許多字說在什麼樣的地方如何最能近距離欣賞這周御書院最古老的建築,但上面的字更多的還是寫條條框框,讓遊客注意的地方,因為稍有不慎或其他逾越的地方便會給自己找來牢獄之災、

“這本書多少錢?”莊周問道。

聶天賈見生意上門了,說道:“童叟無欺,新客八折,不要兩千,不要一千,只要九九八贊!這本寶典你就可以帶回家......”

莊周嘀咕了一句,“這九九八和一千有什麼區別?”隨後從乾坤袋裡取出一把銀子,問道,“收銀子嗎?”

聶天賈沒有回答,因為他剛剛注意到莊周竟然是在使用乾坤袋,隨後又多留個心眼,用書藝獨門的觀人之法觀了一觀面前之人,發現他的境界也同自己一般是君境,這倒是令他頗感詫異,沒想到這路邊隨便拉一人竟然都有君境的修為了,難道現在大陸已經普遍都是這個年紀升入君境?

聶天賈心中想著,嘴上也沒有猶豫地回著:“周御書院明文規定學生不準使用金銀等財物交易。你難道沒有飛鴿嗎?”

“沒有。”

聶天賈上下掃了掃莊周,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不過既然他執意不願意用飛鴿,那自己也沒必要再收那本書的錢了,反正那本書是自己編撰的,除了一些紙張和板印的成本外,它本身的價格並不貴,現在送給莊周,當個順水人情也是好的。

“既然這樣,這寶典送於你就好了,就當我們交一個朋友。”聶天賈笑著說道。

莊周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做生意的,這一本本書送出去,不虧本嗎?他難道不需要養家餬口嗎?莊周這才開始上下打量聶天賈,雖然瞧不出他的境界,但觀他的眼神卻清明銳利得不像是一個普通人書攤商販能擁有的。

莊周有十成的把握相信面前這個賣書的人是一個修士,而且修為絕不會差太多,不然自己也不至於瞧不出來。

他一拱手向聶天賈介紹道:“莊周。”

聶天賈也是起身回禮,“聶天賈。”

雙方互通了姓名後,莊周也能心安理得地收下這本免費的寶典,因為對方也是修士的話,就真的不用指望這點錢討生活了,他收著也就收著,反正心裡不會再出現什麼負擔。

交淺言淺,莊周和聶天賈簡單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寒暄後,準備各自離開,聶天賈最後留下一句話給莊周,

“我好像在哪見過你,有些熟悉的感覺......”

莊周卻也將這話當成了寒暄的客套話,隨便應了一聲後便離開了這個書攤。

聶天賈也是瞧了一眼莊周的背影後繼續坐下,買著自己的書。

...

莊周將寶典中專門介紹蒹葭城的部分看了幾遍,卻沒想到他的這個動作也被附近一個年紀與他差不過的丙班學生瞧見了,然後他露出輕蔑不屑的神情,說道:“都到了這個時候,怎麼還會有不自量力的人想要去見蒹葭城,真以為蒹葭城是誰想見就能見的?真是荒唐!荒謬!”

莊周被丙班學生給唬住,一開始還以為他是蒹葭城內的修士,且將修為藏得很好,竟然只流露出師境或是尊境初期這樣模糊的氣息境界。

他收起寶典,握在手中,帶著誠懇的語氣道:“道友對蒹葭城很瞭解?”

那丙班學生一副理所當然地模樣道:“這是當然的嘍,你也不知道我爹是誰,我爹可是朝中最厲害的官員!”

丙班學生身後的那群跟班立即配合道:“就是,也不看看我們丙班大班長是什麼身份的人

,他可是認識很多甲班的學生!”

莊周眉頭挑了挑,卻琢磨出了這幫跟班話中的意思,“認識甲班?也就是說他們自己不是甲班的學生?”

莊周有些疑惑,但很快這幫人便提他解了惑。

丙班的學生難得遇見這麼一個可以炫耀自己實力的機會,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還卯足了勁向莊周的展自己的厲害。

他向後頭的同窗跟班們使了一個眼神,那些跟班們則熟練得令人心疼,他們立即“拋磚引玉”向這位丙班的班長問道:“王少爺聽說你去過蒹葭城?能不能給這個沒見識的鄉巴佬長長見識?”

被跟班們手指著的莊周一臉茫然,明明自己什麼話都沒有說,這些人卻自問自答開始演起了戲,還非拉著他也同臺演出。

丙班班長學生那些大長輩們,捋著自己壓根不存在的鬍鬚,然後咳嗽一聲,潤潤嗓子道:“蒹葭城啊,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你們這些人一輩子也都沒有幾乎掠過蒹葭湖近距離見到蒹葭城真正的模樣。”

丙班班長露出回憶又震撼的神色道:“蒹葭城是周御書院最美的一個建築,它的外牆鋪滿了金玉,沒三五步的地方就會掛著各種稀世罕見的寶物......”

莊周越聽越覺得離譜,丙班班長說的完全就是自己的臆想,上次他誤入蒹葭城的時候,那蒹葭城外牆破爛的模樣都不忍直視,別說它像丙班班長說的那麼誇張,那麼富麗堂皇,就是連最普通的一屋子看起來都比蒹葭城要好。

在莊周的眼中,那蒹葭城破爛程度和廢墟不相上下,壓根就沒有這位王少爺說的那麼好。

莊周很是懷疑這位王少爺應該從來沒有去過蒹葭城,只是人艱不拆,莊周給給足了他面子,一直聽王少爺將自己的幻想說完。

也不知道說了多久,反正莊周已經站著入定修煉許久的時間了,直到這位丙班的王公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將他從修煉狀態中打出。

“你小子很上道,走,本少爺帶你去吃酒!”王少爺說的開心了,一揮手要帶著自己跟班們還有這個很聽話的莊周一起去酒樓吃一頓。

那些跟班們自然是此起彼伏地開始讚揚王少爺,反正便宜話換一頓美酒佳餚實在划算不過的事,沒有人會拒絕的。

莊周本不想和他們一起去的,但瞧現在的天色還有些亮,若是現在偷摸著去蒹葭城,很容易被人發現,所以反正也是閒著,莊周便隨著王少爺他們一起去了附近的酒樓。

酒樓的小廝掌櫃的一瞧見王少爺過來便彷彿瞧見有人來送金子一般,露出極為親切的笑容,然後躬身將王少爺領到獨屬他的屋內。

“王小少爺,還是和往日一樣?”掌櫃的親自問道。

“就先按照往常的那些來,反正咋不差錢!”王少爺穿著修士的素雅衣袍卻硬生生被他的言行染的和殺豬的屠夫的圍裙一般油膩。

掌櫃的這邊立即奉承道:“王公子是什麼身份的人,怎麼可能會差錢呢!家中......”

“哎!夠了,家父最近讓我低調一點,讓不要隨便透露他官居二品的事,說是最近不怎麼太平......”

莊周自認為自己的心性功夫不錯,可現在聽了王少爺所言之後竟然也有些忍不住,一直靠著手掐大腿,靠著那份疼痛才壓制住了笑意。

他再觀桌上的其他人,他們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就是不知道他們是憋著不笑,習以為常了,還是真的和王少爺一般,絕得他說完沒有任何問題。

掌櫃的又捧了幾句王少爺,將他哄得開開心心後,才下樓吩咐廚房第一個燒王少爺他們要的菜。

掌櫃的離開沒多久,酒樓就按照之前的習慣先送來了“開胃菜”。

這“開胃菜”自然不是用嘴吃的,卻也能用來食的,用目食。

一群羽裳姑娘各自捧著樂器過來,莊周除了常見的琴瑟箜篌外,其他偏門的樂器他都不認識,現在能瞧見,不得不說自己確實是沾了王少爺的光。

這群唱曲的姑娘給坐在主為的王少爺施了萬福禮後,開始奏樂,王少爺身邊的跟班們如痴如醉地聽著。

當然他們所如痴如醉的原因不是因為這樂聲太好聽,而是奏樂之人太美麗,才令他們如痴如醉。

樂聲對於他們這些耳目麻木的人來說,完全是對牛彈琴,不解風情,聽了也不能理解的那種。

莊周稍稍比他們要好些,雖然也分辨不出這樂聲的層次到底如何,但對於奏樂的那些女人,他還是能免疫的。

畢竟與施夷光那樣容貌的人待過,再瞧屋內這些面容不俗,但相比較起來卻差這好幾個層次的樂女來說,她們實在再難入莊周的眼。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就是這個道理。

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可是真的一頓也不願意再去碰粗茶淡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