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點三十一分，東城警局審訊室。
女孩如同一隻受驚的小貓般蜷縮在椅子上，那對本該顧盼生輝的雙眼現在只充斥著恐懼。
“姓名……”
大鬍子王警官轉動著手中的圓珠筆，不由得抬頭多看女孩幾眼。
“董倩。”
女孩低著頭，連呼吸都變得纖弱。
“你是……”
大鬍子頓了一下，扭頭對著靠在門框邊的許諾和郭北努了努嘴。
許諾直起身子，幾步走到女孩面前，低頭注視她嬌媚的側臉說道：“你給王薇薇介紹的客戶是誰？”
董倩的身體抽搐了一下，驚訝與恐懼一起擁堵在喉嚨裡，半天才嗚咽的說道：“趙老闆……我只知道他是做珠寶生意的，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也不想害薇薇的……”
“你什麼時候介紹他們認識的。”
“上個月十八號……”
女孩聲音顫動著：“王薇薇偷看我的手機，知道我是幹這行的。我……我怕她說出去，就拉她一起幹，介紹趙老闆給她……”
“也就是說這個趙老闆……是你主導介紹給她的？”
“對……”
不對……
兩個案件都是蓄意謀殺，趙老闆卻是在董倩的介紹下剛剛認識的王薇薇，兇手另有其人！
許諾低著頭，用手揉動著太陽穴。
錯過了什麼……
許諾閉著眼鏡，各種各樣的犯罪畫面在他腦中閃現。
“在這兩個多星期內，趙老闆和王薇薇見過面麼？”
“見過，他們一起吃過飯，還做……做過兩次，趙老闆給了王薇薇五千塊……”
唔……
腦中的畫面更加清晰……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兩人雖然樣貌、身材、年齡都差距很大，但是舉止親密，親密……無間……
突然……
有兩道銳利的目光出現在許諾的畫面裡，一個黑影如同浮游一般潛伏在這兩個人身後。
是誰？！
許諾突然低吼了一聲，將審訊室裡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郭老師……”
許諾如同一隻被極怒的雄師，快步走到郭北近前，用食指點著郭北的胸口說道：“你就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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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郭北差點被他嚇得背過氣去，捏著衣角低聲問道：“大哥你喝多了吧？”
“假如你就是兇手。”
許諾調整了一下語氣低聲說道：“你是來自農村。”
“呃……”
“你的父親或者母親，是基督教信徒，而且很虔誠。”
“阿？沒……”
許諾完全沒有理會郭北呆萌的表情，接著說道：“你從小認為世界是美好的，美好的就像聖經一樣。”
“突然有一天，你家發生變故。但是一個村幹部卻濫用職權，讓你的家庭沒有得到合理賠償。更重要的是，他破壞了你心中對世界美好的印象，他讓你見識了社會的黑暗。”
“但是，聖潔是不容破壞的！”
“所以你想要殺死破壞聖潔的人。但是當時你年齡太小，而且受到了道德和法律的制約，所以你只是內心憤怒卻一直不能付諸行動。”
“直到你升入大學，你認識了王薇薇。她在你心中就好像白蓮花一樣，像白蓮花一樣……”
許諾轉過身，嘴裡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美麗的女神，聖潔的白蓮花，居然去援交，居然和這樣一個男人……”
許諾閉著眼睛，在黑暗中憤怒的揮動著雙手。
殺掉！
破壞了聖潔的人，必須死！
空氣中一股燥熱在翻湧，包括董倩在內的所有人都盯著這個近乎癲狂的男人。
“如果是這樣，兇手還要殺一個人……”
郭北咬著左手食指，正碰上許諾低沉的目光。
兩人同時說了一個名字：
趙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