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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此生為

也許,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也許,有很多人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就已經死了。有很多人生前總是說如果有來生要做什麼幹什麼。人還沒死,就已經為來生做好了十足的打算。可是我,都還沒來得及打算我就已經死了,還沒來得及打算,我又重生了,當然,我也就不知道這一世我該幹什麼!

我弓長思羽生來就不是一個準備幹大事的人,不求名垂青史,也不為功名利祿,只圖逍遙快活,衣食無憂。這就是一個無名小卒的願望,夢想;這就是我弓長思羽所想要的人生。

“天姖前輩,”我自己有好多心裡想話對天姖說,但是到了嘴邊我就打住了,我又頓了頓道:“我覺得,生命是每個人,是每個人的父母賜予的,他有權利活著,可是您……”

“好了,你還是叫我姑姑吧!女人都喜歡別人把她叫得年輕些。”天姖打斷了我的話:“你說的對,但是任何一個人都有把性命轉交給別人的權利。因為生命是個人私有的東西。”

“是的。”我回答說:“正因為是私有的,所以才更應該珍惜才是,也正因為是私有的,所以任何人沒有資格拿走,我弓長思羽也不列外。”天姖罷了罷手,道:“好了弓長思羽,我等你來見我不是來談論人生哲學的。我等你來是有事要交代你。”

“什麼事,姑姑。”我急忙恭敬的點了點頭:“您有什麼事吩咐?”天姖頓了頓道:“我讓你重生,就是要你活得自在些,活出你自己的人生。但是我只要求你一件事。”我很認真的聽著。天姖繼續說道:“保住夜郎國,那是一片全天下最後的淨土。”

“好,我答應您,姑姑。”我鄭重的對天姖承諾。是的,既然是天下最後的一片淨土,那麼就讓它永遠純淨下去吧!讓人民還有一線希望,讓心靈有一片淨土作為最後的歸宿。

“好,”天姖咳嗽了兩聲又道:“這也算是我要告訴你的第二件事情了。”

“那麼第三件事情呢?”我忙問。

“這第三件事情就是我給你的‘卍魔戒’。”天姖說:“它將給你帶來無盡的力量,但是你必須要善用他,這是你最後用來保護夜郎國的法寶。如果有一天,慾望國都或者骷髏國已經強大到了不可戰勝的時候,那麼,‘卍魔戒’將是最後的武器。它擁有摧毀這世界一切的力量,不到最後一刻,千萬不可用。還有一點,我這幾千年來潛藏在中華閣,總感覺骷髏國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至於骷髏國為什麼不那麼簡單,就要交給你們自己去弄明白了,你日後要多留意骷髏國國君赫拉格拉圖;記住了嗎?”我點了點頭表示我已經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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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道這一生我到底是為了誰活著,但是現在,我必須為了夜郎國活著。我想,我就算是在這一世,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了!我不想做什麼英雄,我只想做我自己,做那個幽默風趣的弓長思羽。有點玩世不恭,偶爾還有點瘋。是的,我生前直到最後一刻都還被欺騙了,被骷髏國欺騙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還一直殘留著骷髏國這三個字。

他們說我有朋友,還有一個我愛的女人,但關於他們的一切我一點都記不起來,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就只有關於他們的一切我會忘記了呢?不過想想,忘就忘了吧!煩惱都是自己創造出來的,既然要讓我忘掉那些,那就一切隨緣吧!勉強不來。

“姑姑,”我吞吞吐吐的道:“那,接下來我該做什麼?”是的,既然我要為了夜郎國而活著,那麼我接下來該幹什麼呢?因為慾望國都已經開始瘋狂的肆虐這個世界了。他們要吞併整個荒蕪大陸世界,因為他們是慾望的化身。

“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好好活著,做你自己,這一世的弓長思羽。”天姖說:“記住,之前的弓長思羽已經死了,不必為了上一輩子的事情而耿耿於懷,要活出這一輩子的精彩;這才是你接下來要做的。”我現在除了對天姖的感激之外,我還能做什麼?什麼也做不了。

是的,我想我的確應該為了自己而活,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活,雖然我知道一個人只為了自己活著有些自私,但是有誰不是為了自己而活呢?就算是一個人為了自己心愛的人活著,那也是因為愛,愛,就是活下去的理由,也是有目的的,這也是一種自私。所以說,人都是自私的,只是有大愛與小愛之分罷了。

“好了,我也該走了。”最後天姖說了一句這樣的話。我一時之間竟不理解她說的話,問:“姑姑,你要去哪裡?”

“去我該去的地方,生命最後的歸屬地。”天姖說:“弓長思羽,記住,你是弓長思羽,獨一無二的的弓長思羽。”說完,天姖從我的畫面中消失了。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從來沒有誰對我說過這些話!從來沒有。直到這一刻,天姖對我說了,一個與我素未謀面的女人對我說了一席我早聽到而沒有聽到的話!也許,我是在哪兒見過她,也許,只是我記不起來了。我敢肯定我之前一定在哪兒與她不期而遇了。

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我卻一點印象都沒有,我想,這也算是一種悲哀。

我已經又回到了荒蕪大陸,骷髏國的境內,那個山坡腳。我睜開了眼睛,回想著天姖說的那一席話:記住,你是弓長思羽,獨一無二的弓長思羽……

我回過神來,卻看見一旁的玲瓏目不轉睛的在看著我。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用手碰了她的肩膀一下,道:“喂,你是不是睡著了。”玲瓏這才忽然回過神來,道:“啊!你說,說什麼?”

我哈哈大笑:“神人哪!睜著眼睛也能睡覺。”玲瓏瞥了我一眼,道:“誰說我睡覺了,我一直都在盯著你………”靠,不會吧!盯著我幹什麼?莫非是喜歡我了?我在心裡壞壞的想。

“哦!”我用手指著玲瓏調侃道:“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是不是……”玲瓏用手推開我的手搶道:“去你的啦!誰會喜歡你。”

“嗯,”我說:“我好想沒有說你喜歡我啊!幹嘛承認了。”沒想到玲瓏也會臉紅,羞答答的道:“我,哪有……”說吧把頭扭到一邊不在看我。我故意跑到她前面去,笑道:“看看,都臉紅了還說沒有?”玲瓏紅著臉道:“隨便你怎麼說,反正,反正就沒有。”

我也不再捉弄她了,把目光投向遠方,道:“現在,我們打算去哪兒?”“你不是說回夜郎國嗎?”玲瓏立刻回答。“嗯,”我看了玲瓏一眼,道:“你真不會是想讓我會夜郎國做駙馬吧?”玲瓏頓了頓,道:“怎麼,不願意呀?”我沉默了半響,又看了玲瓏一眼,道:“不是。”“那是什麼?”玲瓏把目光投向骷髏國方向問。

“是,沒資格。”我悠然回答。是的,我的確沒有資格,我就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弓長思羽而已。我想像我這樣的人是不適合做駙馬的。

“我們,”玲瓏頓了頓道:“我們還是不談這個了。”我沒說話。點了點頭。

就在這一刻,我突然感覺到我的人生是那麼茫然,我既然不知道接下來要該怎麼走?奇怪,真是太奇怪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就忘了我之前的朋友。沒了朋友,現在我還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朋友多了路好走,沒有朋友我連路都找不到走。

“你出來這麼久了,你父王不會擔心你嗎?”我突然問玲瓏。

“會,當然會。”玲瓏突然也有些憂鬱:“其實,我是逃跑出來的。”

“哦,為什麼?”我開始好奇了:“你不是說你是給鬼馬人送糧食嗎?”

“是的。”玲瓏說:“那只是我逃跑出來的藉口。”

“真正是為了什麼?”我問。

“你猜猜看,看看能不能猜到。”玲瓏突然讓我猜!靠,這分明是在為難我嘛!不過我還是有辦法能搞定的。因為我還有一個絕招——讀心術。

“你轉過來看著我。”我對玲瓏說,讓她轉過身來看著我。沒想到玲瓏就真的轉了過來。

“好,”我說:“看著我的眼睛。”

“幹嘛?”玲瓏道。

“看著我就行。”我說:“不要說話。”

玲瓏照了我的話說。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的眼睛。這一刻,我才看清了我面前的玲瓏。算是看得比較清晰和認真吧!她的眼睛大而圓,眼睫毛向上彎倦,眼睛好明亮,似乎是有瑩露含在她的眼眶裡,水汪汪的,眉毛淡墨似彎彎殘月。我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我自己的身影。

我也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她的內心深處的憂愁與苦楚。我從沒想過她會有這麼多的故事藏在心裡面。喜怒哀樂,辛酸與苦楚,深深的埋藏在她的心底深處。但是與她表現出來的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我的心似乎觸碰到了我本不該觸碰的東西,於是我收回了我的目光,轉移到遠方,悠悠笑道:“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我想我本該高興的,因為我看穿了她心裡的秘密,她讓我猜的事情。但是我這一刻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什麼”玲瓏興奮的道:“你真的猜到了?”

我轉過身,笑道:“當然。我可是一位看相的高人。”其實我高個屁的人哪!就是學了一點讀心術而已。說穿了都是糊弄人的把戲。

“騙人,”玲瓏瞪了我一眼,道:“哪有人能看穿別人的心思的!”

“我看到了你老爹給你找了一個駙馬,然後,逃,逃婚;我說的對吧?”我問玲瓏對不對。玲瓏不說話了。

靠,還真的被我說中了。看來我得讀心術又有進步了。哈哈哈。…。

“是的,逃婚。”玲瓏悠然道:“我爹給我找了一個駙馬,但是我根本就不喜歡他!”

“那他喜不喜歡你?”我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於是我自己敲了自己一個警鐘。

“喂,”玲瓏詫異地問:“你幹什麼?”我笑了笑,道:“我太笨了,所以想要清醒一點。就敲了一下自己的頭。”玲瓏苦苦一笑,道:“你太有趣了。”我一向覺得自己很有趣。甚至是一個瘋子。不過我經常安慰自己說:天才都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