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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障目

“聊著聊著天總感覺你感到厭倦了,聊著聊著總感覺你有些沒話說了,你總會在我等待的充滿希冀的時候給我發來訊息,卻又在給予我些許溫暖時抽身而去。”楊茜低聲道,“我告訴自己,也許是我的眼睛失了智,你與那些尋常男生並無兩樣,也會厭倦疲乏不願付出。既然如此,我就是隨意能找到一個對我好的男生那就好了,反正我希望的不過是能夠在我失意時給我片刻的溫暖。”

林楠握緊了楊茜冰涼的小手,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

或許是因為過分重視,愛情中的我們總會侷限於自我的視野而近乎於偏執,待得些許不愉,便會猜疑、妒忌、悲傷、抑鬱乃至怨恨。

倘若不是那份情意的遮蔽,又怎會如此?

“我自以為可以忘記你,你卻反覆出現在我的生活,為了親近我而做出你的努力。”楊茜正視著林楠,“其實我也有些徘徊不定,畢竟你和他們都不同。可是,你的堅定,你的善良執著讓我知道你就是我想要的那個人,不同以往。”

林楠猛地感覺胸前充斥著一種奇妙的感受,彷彿有一種莫名的責任感擁入他的胸腔,使得此刻的他充滿了無窮的氣力與勇敢。

楊茜平靜地訴說著,彷彿內心毫無波瀾道:“可以說之前是我最灰暗的日子,我拼命的去努力,卻無法達到常人所能達到的成績,我不忍心讓我爸失望,只能靠抄別人的答題紙來維持自己的成績。”她垂下了眼眸,剛剛未乾的淚痕處復又滴下一行歪歪扭扭的清淚,“我拼命地努力試圖來讓自己的成績提高到我抄襲的那種分數,可是我做不到,我每一次的努力在自己拿出真題深夜做完後對照時總會給我無情的打擊。可能在你看來很可笑,我那麼努力,竟然連中考的最低門檻都摸不到,是的,我很笨,我笨得無可救藥。每次考試後老師總會當著學生家長的面誇我說人家楊茜多麼多麼努力,終於獲得了應有的成績。可是林楠你知道嗎,雖然表面上我是笑著的,可是我心裡很怕。畢竟無論平時的成績多麼耀眼,一旦到了中考便會原形畢露,我怕看到我爸第二次失望的眼神,我也無法接受自己的無能。”

“我是真的怕這一天的來臨,既然如此,那我不如走吧,可能以我的智商真的不是學習的那塊料。我心裡想,如果你願意跟我走,那我便認定你了。如果你不走,我也不會對你有牽掛乃至埋怨,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楊茜抬起頭,目光中含著別樣的思緒,她忽然站了起來,低頭走到林楠的床鋪邊坐下,輕輕將頭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以後的生活,就是你和我的生活了。”

林楠說:“你不後悔?”

楊茜笑中帶淚:“我拉著你私奔你居然問我後不後悔?”

“你別擔心,以後要是遇著什麼事我一定幫你遮擋著,你手腳冰涼,以後我就用我的手腳給你捂熱了。”林楠笨拙的用自己的言語表達著他的情意與承諾,驀然間想到了白天的事情說:“我有點難過,我帶的錢都被小偷給偷走了。”他有些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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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失去的東西你就不要再去想了。”楊茜安慰道。

林楠得到她的開解後心情已經不像之前那樣陰翳,只是依然不成熟的懊惱著說:“都怪我,都怪我。”

楊茜說:“我帶了很多錢,你不用煩的。”

見林楠不信,楊茜臉微微一紅,將右手伸入胸前的領口內摸索著什麼,在林楠驚訝的眼神中從胸前摸出了有厚厚的如學校老師指導教輔資料那麼高的百元人民幣說:“我怕來車站被小偷偷,就把錢放在了……”聲音幾進弱不可聞,“……胸罩裡……”

林楠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時,心裡也有一絲旖旎之色,只是還得感嘆楊茜的聰慧。

望著愣在那裡目光出神的林楠,楊茜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急匆匆地說:“我這些錢都是我平時一點點攢的,我把零錢換成掙錢,本來是想自己買一些喜歡的衣服的。”

以林楠的閱歷自然是看不出女孩眼神中的閃躲以及說話的語無倫次,他彷彿想到了自己的經歷說:“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本來為了準備買一臺新的智能手機攢了很多錢,可惜都被騙子給偷走了。”

楊茜心裡倒是松下了一口氣,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路途有些顛簸,她輕聲道:“還有幾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先睡會吧,不然會很累。”

她輕輕抱了一下林楠,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緩緩躺下。

林楠心中百感交集,躺在床鋪上思緒繁多,不知道想些什麼,窗外陽光正好,車廂內暖意十足,不過片刻,他便在交雜的思緒中酣然入睡。

……

……

“楠楠,楠楠。”楊茜搖了搖林楠的手臂。

林楠摘下眼鏡,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說:“怎麼了。”

“我肚子疼,現在車停了,你陪我去一下。我身上帶著那麼多錢……”楊茜目光中透出一絲柔弱。

林楠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些,走到了車艙前面,問了下司機車會停多久,司機說大概三十分鍾。

這是一個其他縣市的車站停車庫,林楠本來想拉著楊茜到車站內的廁所解決。但是楊茜拉著他說還是出去找一家餐廳,畢竟許多小偷搶劫的人都在車站內賴以為生。

車站外是一條比較繁華的小步行街,步行街內人頭攢動,有許多賣服裝箱包的店鋪,還有許多路邊攤,小吃、燒烤店鋪。

楊茜走到一家KFC的門前,過了幾分鐘,便看見她言笑晏晏的拿著一個小冰淇淋站在了林楠的面前。

林楠牽著她的手說:“肚子還疼嗎?”

“不疼了。”

“天氣轉涼了,以後不要吃冰淇淋了,你本來肚子就疼,再受涼了怎麼辦。”林楠面露責怪之意。

“以後不了。”楊茜俏皮的努了努鼻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