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我驚醒過來,卻發現小晴正坐在我的身邊,正用力拉扯著我的手臂。
“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去海洋館啊!”
我有些茫然地看著小晴的笑臉,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海洋館?”
“對啊!不說好生日要帶我去海洋館的嘛!不許耍賴!不許耍賴嘛!”
我低下頭去,小晴用力地拉扯著我的手臂,用萌萌的童聲向我撒嬌。
“姐姐,我們去海洋館吧!”
“姐姐……”
……
“薰!”
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慢悠悠地睜開眼睛,整個眼睛溼溼的,也就在我睜開眼的那一刻,一滴淚水從我的眼角滑落了。
“你醒啦!薰!”
那聲音透出一分驚喜。
視線有點兒模糊,隱約勾勒出一個男孩的臉部輪廓。大概過了半分鐘,小渚的臉才在我視野裡徹底清晰起來。
“小渚……”我感到一陣心安,“你沒事就好,小渚。”
小渚開心地握緊我的手,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小渚的邊上竟然還站了兩個人,我第一眼認出了那個比小渚高了一個頭的女孩子,那正是當時在開學典禮上被新垣朝助那家夥大誇可愛的短髮女孩,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我馬上意識到了站在小渚邊上的另一個人是誰。
“身上有什麼不舒服地方嗎?”那人走上前來,語帶關切地詢問著。
“除了手臂很痛,其他都還好。”
“骨折的話自然是會很痛的。綠,渚。你們倆先出去一下。”
兩個孩子很是乖巧地離開那個房間,整個病房就剩下了我和他兩個人。
“你認識小渚?”
他點了點頭,“是的,而且,我也認識你。”
“我?”
“我們在五年前曾經見過。”
五年前?
我腦海裡努力回憶著這張臉,啊,果然。五年足以讓一個少年褪去稚氣,但一個人的輪廓卻不會因為歲月而輕易改變。
五年前,就是這個傢伙,告訴了我唯一的親人被梟殺害的訊息。也就是他,讓我從昏迷中醒來的那一刻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已經徹底成為了一個孤兒。
“沒想到你竟然會進入靖難學院。”
“梟奪走了我的一切!”我掙扎地坐了起來,抬起沒有受傷的左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我的父母!我的弟弟!是梟奪走了我的一切!我要殺光它們!所有的梟!我都要殺光!殺光他們!殺光這群怪物!”
他就這麼安靜地看著我,良久後才慢悠悠地回應道,“而事實是,今天你差點兒死在了一隻黃梟的手上。”
我一怔,抓住他的手一下子失去了力氣,讓他的衣領從我手中脫離了出去。
“你已經二年級了,梟的等級分類應該學過了吧。黃梟,梟的五個級別中僅僅比毫無攻擊力的藍梟高了一個級別的存在。事實上,只要戰術使用合理,普通人在利用刀具的情況下也有機會消滅掉黃梟。而作為靖難學院二年級學生的你卻差點兒被這麼一隻普通的黃梟給殺了,你不覺很丟臉嗎?”
我羞惱地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的無能辯解。
“你需要一隻饕餮。”
他看著我,面無表情地說著,那語氣就好像要求我去買一隻小狗一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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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很喜歡你。”
“誰?”他的這句話讓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我很快就意識到他在說誰,“你是說:小渚?”見他點頭,我反倒覺得更不可置信了,“小渚是……饕餮。”
他繼續點頭,輕聲回應道,“是在編的饕餮中戰鬥力最弱的一隻,基本上他唯一能應付的梟也就那些毫無攻擊力的藍梟了。我查過你的成績,宮城薰,你好像也是你們年級成績吊車尾的學生吧!一年級時候幾乎所有考試都是倒數第一,除了一門理論學是出人意料的年級第一以外。”他的臉上再一次露出笑容,但卻充滿了戲謔和嘲弄,“吊車尾的饕餮和吊車尾的實習生,真是相當有趣的搭配啊,不是嗎?”
我有一種被嘲弄的感覺,看著他那張嘲笑的臉,我實在是恨不得跳起來給他一拳,但是現實的處境和個人的狀態都不允許,我只好默默咬牙,在意念上痛揍他一番。
“請告訴我,對於這個社會而言,馴饕師存在的價值是什麼?”
“誒?”我呆呆看著他,對於他過於跳躍性的談話思路感到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很快,書本上的知識在便從大腦皮層中噴湧而出,“馴饕師作為唯一有機會和饕餮進行交流的人群,肩負著教導、訓練和監督饕餮的重任。更好地激發出饕餮的潛在力量,同時正確引導饕餮的相關價值取向,讓饕餮更好地為人類服務,便是馴饕師的重要職責。”
他點了點頭,接著我的話頭說道,“優秀的馴饕師,可以讓原本毫無戰鬥力的饕餮成為王牌,並將為饕餮指引方向,致使其不至於走向與人類為敵的危險道路。”他接著我的話頭補充道,“你知道嗎?最新一位獲得認證的甲級馴饕師今年才只有十三歲,他將一隻原本綜合實力排名倒數的饕餮引導成為了目前來看綜合實力足以排前五的優秀王牌,可以說,這就是一名優秀馴饕師的實力和價值。”他抿了抿嘴,朝著我笑了起來,“你有這樣的信心嗎?”
我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句話有什麼深層含義,但我目前完全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深究了,“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已經是一名馴饕師了?”我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激動,故作平靜地詢問道,在看到他點頭的那一刻,我只覺得自己好像突然被拋到了大氣層以外,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劇烈跳躍顫動著。
“不,只是實習生而已。”他說朝著我點了點頭,“具體的一些事宜,回頭會有人來告訴你的,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他幹淨利落地轉身,沒給我任何追問的機會,整個房間又只留下了我一個人。
大概過了整整兩三分鍾,我才慢吞吞地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我抬起頭,仰望著那片雪白的天花板。
我要殺光梟!所有的梟!我都要殺光!
我心中再一次默唸起這句話,左手不由自主地拽緊了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