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證拿過來。”沈然敲了幾下鍵盤，準備填寫診治資訊。
半晌，沒有迴音。
沈然輕輕轉過頭，看了一眼身體僵硬，站在座椅後面猶豫不已的鄭洲。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鄭州依舊僵硬。
沈然也不是話多的人，簡單問了兩句沒有得到回答，然後場間就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
鄭洲開口了，艱難問道：“我現在不想看了，能直接走嗎？”
沈然默然。
稍許後，他道：“不可以。”
“為什麼？”學霸同學有點崩潰。
沈然道：“你已經掛號繳費了，贊助企業已經幫忙報銷，回去之後還要填單子，沒有病歷，他們應該不會同意。”
這是一隻優秀的小白鼠，絕對不能讓它跑了。
沈然心中如是想到。
“醫生，你之前見過我嗎？對我有沒有什麼印象，或者說聽過我的名字。”鄭洲還不肯坐下，站在一旁，十分緊張。
沈然定睛看了眼前的學霸一會，然後又沉思了一會。
從對方的態度來看，明顯對他很戒備。可為什麼會有這種現象呢，對方應該不認識他才對，難道說是因為他面容太過冷酷。
不，不對，根據以往案例分析，面無表情並不是導致病人心情緊張的原因，很多病人喜歡這種認真、嚴肅、一絲不苟的形象。
那就是說對方純粹是自身原因。
自身什麼原因呢？因為即將開始的手術要暴露的地方自卑？還是說面對他的臉自卑？
又或者說是因為對方自己的系統？
他怕被發現，還是說他的系統所在的位置羞於啟齒。
難不成他那個部位已經被改造了，成為了類似於變形金剛的東西。
不不不，如果真能隨意變換形態，對方應該不會來做包皮手術。
仔細想一下，其它假設都不可能，那就應該是因為異能了。
他記得資助他的那位老闆說過，鄭洲是他高度懷疑的物件，極有可能擁有系統。
對了，對方還是一名學霸。
學霸這種生物很可怕，以他當年高考680分進入國內第三的醫科大學都不敢自稱學霸，畢竟他高中時期在班裡的時候只有兩三門科目能穩居第一，其它都是第一第二第三輪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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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能擔得上學霸這個稱呼，各項能力一定極度突出。推理能力一定十分可怕。
或許，對方早就從什麼地方發現了他身上有系統也說不準。
他現在應該怎麼回答呢。
說實話的話是不是會嚇跑對方，說假話會不會被對方識破？
將思維發散開來，神經質一般的思索了一會之後。
沈然決定用一個不真不假的話來回答。
“以前不認識，現在認識。”
說完之後。
沈然心中舒了口氣。
對方是個學霸，他一定要應對的完美無瑕才行。
方才那句話雖然簡單，但卻是他想出來最合適的回答。他可以保證，剛才自己說話的時候沒有半點破綻。
無論是呼吸、心跳，還是瞳孔縮放程度，絕對符合標準。
就算世界上最尖端的測謊儀器也測不出問題。因為他說的是真的。
以前不認識，但現在認識。他將時間的概念弱化了，對方如果不是很在意的話，應該聽不出來。
站在一邊的鄭洲是懵的。
什麼意思？
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這醫生怎麼給了他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回答。
他問的問題很難嗎，還是說有歧義。
“好了，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我們就開始談一下手術的問題了。”
“等一下。我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
“醫生你以前到底認不認識我？”
“以前，不認識。”
沈然覺得可能是自己表情不夠認真的緣故，所以對方才會有這種疑惑。所以，這一次他格外將表情變得認真了一些，而且盯得很緊，目視前方，保持目光與對方正對。
“醫生，你的眼神……有點怪。”鄭洲被看的有點發毛。
“是嗎。”沈然倒是覺得自己很真誠。
“好了，別說那麼多了，切包皮並不是什麼大事……過幾天不就是國慶了嗎，正好能休息，也不會耽誤你學習。”
沈然又說了一句，少有的主動挽留了一下病人。
畢竟小白鼠不多見，哦不，是異能者不多見。他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當然要儘可能的留下來，然後自己上陣給對方動刀子。
“醫生，我想再考慮一下。”
“好的……姓名鄭洲，年齡二十，無既往病史……好了，單子填完了，你去收費處填下單子吧，你的情況有點特殊，醫藥費是別人報銷，具體流程我也不太清楚……嗯，快去吧，十分鐘後去手術室進行手術。”
鄭洲崩潰了。
怎麼會有這種醫生，他還在考慮啊，怎麼能直接將單子填了呢。
對方看他的目光為什麼那麼不對勁，雖然面無表情，但那瞳子底下卻掩蓋著炙熱……
聽說這位沈醫生還單身。
帥氣逼人，手術費拿到手軟，居然還單身，怕不是有什麼特殊愛好。
鄭洲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某個部位發緊。
他還是個孩子啊！
然而。
害怕並無卵用。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該做的手術還是要做的，畢竟關係著自己未來的幸福運動時間長短。
他坐下來冷靜思考了一會，覺得讓掛逼醫生為他做手術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首先，對方已經說了以前不認識他。其次，就是一個包皮手術而已，對方再怎麼膽大，再怎麼有系統加成，也不可能在這方面對他動手腳。
當然，還有一點讓他很在意——那就是術後恢復。
同樣是掛逼，他很清楚掛逼的強大，如果說做同一種手術，掛逼醫生手下的病人恢復速度肯定比別的醫生超出一大截……
小鳥是自己的，自己的當然想讓它變得更好，畢竟別人的再好也跟自己吊關係都沒有。
做別的方面的手術或許有很多人都抱著無所謂的態度，能好就行。可小鳥……嗯，是個男人就很重視。
能讓它得100分就絕對不會讓它得99分。
這是男人最不怕浪費時間的地方。
再珍惜時間的男人，也沒有在這方面嫌自己時間太長浪費生命的。
如果有。
那只有一個可能。
那個人在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