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把我整個的心靈，賠償你這一個身外的空名。--莎士比亞《羅密歐與朱麗葉》
20.1 扶蘇POV
冬天的夜晚，儘管有一絲風吹過，
但隨著橋松內心的表白，而逐漸溫暖起來。
謝謝你。
雖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一切……
畢竟，我只是一個從者。
隨時為你赴死。
或者，我們一起死。
即使是如願以償， 也要天各一方了吧。
或許，蒙毅也是這麼想的吧……
隨時為我而死……
但，還是，謝謝你。
橋松。
…………
“終於聯絡上你們了。”是程浩的電話。
“春和望山……被綁架了！”
！！！
“是來俊臣和威爾納。”
“他們在哪？”龐統急切地問道。
“在春的家裡。”
鳳雛，我們立刻回去！
“要不要告訴柳真？”橋松問道。
“萬萬不可！”龐統吼道。
“對方就是要柳真去送死，越是這樣，越不能告訴她！”
“另外，扶蘇殿下，且聽老夫一言。”
“此次的對手，是言而無信的小人之輩，”
“如果殿下一味奉行道德準則，就會被他們利用。”
“總之……當斷則斷啊！”
……
小人之輩嗎？
就像趙高這樣的小人的話……
一定要誅殺才行！
……
“嘿嘿嘿，本來想等來劉秀的小主人的，沒想到，竟然來了劍兵呢！”駝背的小眼男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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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春和望山跪在地上，被反手綁著。
望山無聲的啜泣著，臉上顯著幾條傷痕。
春的臉上，脖頸，都已經出現紅色的傷痕，
頭髮凌亂地掛下。
兩眼呆呆地朝著地上，
隨即被來俊臣抓起頭髮，驚恐的眼神朝我掃來。
“你們來的真是不巧啊，本來，正想好好享用這位美婦人呢……”來俊臣笑道。
“如果帶回去的話，正好放到大鍋裡，正如我最擅長的那樣……”
“哦，是嗎？”威爾納坐在椅子上，撫摸著望山的頭髮。
“我可從來沒有試過水煮的肉感呢。”
“鮮美無比啊，威爾納大人如果感興趣，以後就多找些鮮嫩的雛子，嘿嘿嘿……”來俊臣朝著威爾納，笑聲更大了。
你們要什麼，直接說吧！
“扶蘇公主，這還不明白嗎……嘿嘿嘿！”來俊臣看著我的眼神，突然兇狠起來。
“只要你自殺，退出這次戰爭，我們就放了她們哦。”
此言當真？
“殿下！”龐統吼道。
“不要被他們騙了！”
“扶蘇……”橋松按住我的肩膀，站到我的身前。
“他們跟這次聖盃戰爭無關，是無辜的，你們何必對他們下手？”橋松正色問道。
“無辜？哈哈，”威爾納站了起來。
“即便是無辜的，就不應該死嗎？”
“這世界，無辜而慘死的人，多了去了，”
“當人們開車的時候，壓死的小貓們，好像也是無辜的吧。”
“對於我來說，他們，就和無數放到餐桌上的兒童們一樣，不過是擋路的貓而已！”
！！！
可惡，這樣的人渣，竟有資格存活在這個世上！
如果突然出擊的話，把其中一個人擊開，就起碼可以救一個。
另一個的話……
如果是直接殺掉威爾納……
來俊臣的法力連線還能維持24小時，
以他們的手段，都會對無辜的人毫不留情的下手吧。
一換一的話，看上去不虧，但還是不行。
更何況，母子倆人，無論死去哪一個，另一個都會崩潰的……
可惡！
如果龐統和我一起出手的話，就要保證時間配合的天衣無縫……
但是和龐統，沒有和橋松那樣的心靈感應。
時間上出現疏漏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橋松！如果你和我一起出擊的話……
身前的橋松按住了我的手。
橋松目前只具備防禦的能力，對於進攻毫無經驗……
可惡！可惡！
“劍兵，還在猶豫什麼？如果你自殺的話，我們就放過他們了哦。”來俊臣輕蔑地笑著。
我自殺，就能救他們嗎？
“當然當然，嘿嘿嘿……”
“殿下！”龐統的聲音更大了。
橋松緊緊抓住我的手，可以感覺到汗液的滲出。
可惡！可惡！
怎麼辦？
自殺，就可以救兩個人……
自殺，就可以救兩個人……
自殺，就可以救兩個人！
一切都那麼熟悉……
一切都那麼熟悉……
一切都那麼熟悉！
彷彿眼前的這一切都發生過！
…………
那個時候……
趙高的使者高高在上，宣讀聖旨。
身後，蒙恬大聲吼叫。
身前，蒙恬擋住我，緊握著我的手……
四周的士兵拉滿了弓弦，朝向我們……
為什麼一切都那麼熟悉？
就像剛剛發生過！
…………
可惡！可惡！
我扶蘇，就註定要陷入這樣的宿命嗎？！
可惡！可惡！
自殺，就可以救兩個人……
自殺，就可以救兩個人……
自殺，就可以救兩個人！
可惡！
可惡！
可惡！
…………
精神已經不支。
額頭已經冒出汗液。
呼吸已經困難無比。
伴隨而來的是，難以忍受的心絞痛。
可惡！可惡！
似乎……一切……都要重演……
這……就是命運的輪迴嗎？
…………
如果這真的是命運的輪迴的話……
無微不至的照顧，關鍵時刻的挺身而出……
難道……
…………
橋松，對不起，
我似乎，沒有任何選擇，
雖然說，這樣做，能留下春和望山。
或許仍然保不住他們……
但我更在意的，是你能夠活下來。
前面的路，太累了。
我多活一天，我們就身處危險一天……
至少在這個世界，至少在此時此刻，
我最不想失去的，就是你！
我死去後，
請你遠離這一切吧！
請你忘卻這一切吧！
找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的一角，活下去！
…………
左手召喚出寒霜之劍。
淚水已經忍不住在眼眶打轉。
“殿下！”龐統已經在身後單膝跪下。
“扶蘇！”橋松回過頭看著我，兩眼充滿慌恐和關切。
橋松，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
右手掙脫開橋松。
舉起劍，
就像2200年前的那一刻，我所做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