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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勞累的皇帝

景帝是第二天才知道坤寧宮發生的事情。當時他去給太后請安,聽孫太後說你媳婦費心了,這才知道當天錢皇後居然前去給太后請安了,此前她一直待在坤寧宮日夜哭泣不出。

最初,景帝很是感動,覺得錢皇後對兄長真是一片真心,反而是老婆,從來不會為自己著想;然而,漸漸地,每天國事纏身,都是給他哥擦屁股,自然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回頭到吳太妃宮裡,她也說起這事。宮裡是沒有什麼秘密的,何況當時跟著去的宮女太監不少,孫太後找人問了話,作為新主的吳太妃自然也就知道了。

她難得用嘉賞的口氣:“我原來以為你媳婦多事,誰知道是個有心的。”

老人家,總是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尤其大敵當前,總覺得不吉利,只是不好說。

景帝也很詫異,實在沒想到汪舜華能有這樣的見識,突然覺得還是自己的老婆更靠譜一點。

回宮正見舜華抱著女兒,免不得又想起了從前夫妻和睦,父慈子孝的場景。抱著女兒親了一口,一兩個月沒注意,蘋果長大了很多了,眉目清秀,想來將來也是個美人兒。

逗弄了一番就讓人抱下去了。

景帝隨口問起昨天的事,汪舜華只是淡淡的說:“看到錢皇後傷心,自己也很難過,安慰了她幾句。”景帝沒有多說,只是拍拍她的肩膀,睡下了。

景帝今天很累,升了一撥人、貶了一撥人、殺了一撥人,革了郕王府長史司並審理所及儀衛司等衙門,又拒絕讓各地文武官員入京朝賀,又宣佈了萬壽聖節及東宮千秋節的日子,又安排了戰車督造和戰場遺物處理等各項事情。

接下來的日子,景帝還是忙得不可開交,處州的叛亂平定了,還要敕諭宣府總兵官昌平伯楊洪等人,虜寇往往使人假作大兄皇帝到各邊境,脅要開關入城,或召總兵鎮守官出見。爾等恐墮其奸計,故特馳報。爾等今後凡再有如前項詐偽到爾處,不許聽信。

總算想起來了,不能說老哥死了——主要是來不及了,那麼多人都見了,還都認識;那總能說他是個冒牌貨吧,反正長得像的人從來都不少。

指鹿為馬的把戲,誰不會玩?

這時指揮僉事季鐸拿著貂裘等物面見太上皇,奏報郕王即位及立皇太子的事情,太上皇百感交集。

九月十二,命有司備祭物,翰林院撰祭文,遣建平伯高遠、侍郎項文曜等,往宣府、居庸關、土木等處諭祭陣亡官軍,並量起軍夫埋瘞屍骸。

九月十三,總兵官安鄉伯張安討廣州賊,大敗,指揮僉事王清被俘,被殺。

不久,又接到大同總兵官都督同知郭登的奏疏,彈劾通事指揮李讓,以講和為由,潛結也先約,許幼女為也先弟大同王兒婦;又密受也先賞馬四匹,被虜婦女二口,將各城指揮姓名盡報與也先;又詐傳上皇聖旨,令臣與也先相見;又擅許也先以口外城池。現在已經被抓住了。

副都御史朱鑑也上奏:也先許以讓為知院、鎮守大同,讓教也先詐為上皇敕書,言皇上不當正位,也先必來為朕報仇。

景帝大怒,媽的真是豈有此理,這是通敵賣國啊,馬上發給兵部議處,本該誅戮,恐激邊患;欲取赴京,恐致奔竄。於是令郭登密切處置。

煩心的事不少。兵部尚書于謙彈劾管三千營忻城伯趙榮不赴營操練,以致軍容不整,紀律全無,士卒諠譁,行伍錯亂,請治其罪。這個時候還添亂!馬上下獄,讓都督僉事孫鏜代領軍務。

接下來,邊境的宗室要安撫、空缺的職務要增補、不合適的要調整、指揮失利的要懲處、各地的關隘要修築、士紳的進言要批覆、軍士的餉銀冬衣要安排,北京的防務要加強、南方的叛亂也要鎮壓,宗室想趁機跑到北京的要阻止,還有要錢的、要糧的、要人的、要官的,彈劾的、求旌表的、報喪的、報喜的、朝貢的、辭行的,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奏疏,一個接一個的在眼前晃。

沒過幾天,還是那個聽選知縣單宇上書:“近年以來,修蓋寺觀遍滿京師;男女出家累千百萬。不事耕織,蠹食於民。所以胡風行,而人心惑也。況所費木石銅鐵不可勝計,以有用之財為無用之費,請折其木石,改造軍衛;銷其銅鐵,以備兵仗;遣其僧尼還俗生理,庶幾皇風清穆,胡教不行。”

景帝點頭同意。

二十四,調給事中孫祥、郎中羅通為右副都御史,守紫荊居庸關。

二十七,甲辰,遣御史十五人募兵畿內、山東、山西、河南;派都督同知陳友帥師討湖廣、貴州叛苗。

第二天,升都指揮同知季鐸為都指揮使,遣使迤北齎書奉太上皇,陳述自己不得不上位的苦衷,安慰他不要多想,等回京後,什麼事情都好商量,包括皇位;當然也提醒他,如果也先真要送他回來,就不要帶領大隊人馬,三五個人就可以了,進了關會有人迎接。請你以祖宗、社稷、生靈為重。

同時,還要給也先寫信重申立場,我現在已經登基了你要送我哥回來,那很好;當然割地賠款是不可能的,不要想再訛詐我們,也不要想帶領軍隊送人回來,幾十個人就可以了,否則大家都不放心。禮物就不送了,現在各處軍馬都已經相繼入京,你好好考慮吧。

漫天風雨。

唯一的好事,是汪妃名聲不錯。那天坤寧宮的事情很快傳了出去,加上此前的兩件事,京城百姓都議論紛紛。非常時候,大家對帝後愛情不怎麼感興趣,反倒覺得郕王妃——應該再過不久就是皇后,倒是大賢大德,可惜太上皇不納忠言。

景帝苦笑了一聲,低頭接著幹活。

九月的最後一天,臨近午夜,景帝才終於放下手中的御筆。

走出書房,滿天星光。

子規夜半猶啼血,不信東風喚不回。

十月的第一天,也先挾持太上皇再次到大同東門叫門,說是要送他回京,如果不能,不管五年十年,只要復辟,一定殺掉于謙報仇。當然是無功而返。

——一邊又說有緊急軍情通報。知府霍瑄從水竇出見,獻上鵝酒等物,太上皇悄悄對他說,去跟郭登說,固守城池,不可開城門。

——看來瓦剌的兵馬都是廢柴,連個人都看不住,任由霍瑄一個文官帶著東西來去自如;只是這位霍知府更是個廢柴,居然沒帶著太上皇一起逃走。還是太上皇覺得也先高義,就等著也先放了自己,不願脫逃?

霍瑄字廷碧,鳳翔人。由家鄉推舉進國學,授大同通判。正統十二年,升為知府。

這一天,景帝帶著文武官員正式前往太廟祭祀祖宗。

曾經他多次跟隨皇兄前往祭拜,卻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能夠主持這樣重大的典禮,更沒有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景帝的心情很複雜。

馬上就要下元節了,要安排人去祭奠長陵、獻陵、景陵。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但這個時候,想要祖宗保佑就讀過難關,那是不可能的,還得幹活,馬不停蹄的幹活。居庸紫荊及沿邊一帶是京城的屏障,必須盡一切可能御敵於國門之外,只要是可通人馬之處,或塞或守,塞則廣積木石,守則鋒利器械,務在措置得宜,有備無患。

福建、浙江、湖廣、廣東、貴州等處的賊寇未平,不能不管,否則養虎為患;但也不能全力鎮壓,現在要命的是北方防線,朝廷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了,於是下詔:“這些頑民反叛,劫掠鄉村,為盜不已,究其所由,皆因有司不能撫治所致。朕即位之初,已嘗大赦天下,尚慮謀反大逆,赦所不原者,無由自新。官兵累歲誅殺不已,非朕體天好生之意。茲特頒恩,自詔書到日,凡常赦所不原者,不分首從,鹹赦除之,悉令復業;敢有仍前負固不靖,大軍剿殺,朕不敢私。”

不管以前做了什麼,只要現在肯接受詔安,都給生路,否則還是一個死!

楚王想把在陝西馬場的騸馬四百、駱駝一百貢獻給朝廷,要交代鎮守陝西興安侯徐亨等遣人管解來京。

監察御史郭仲曦奏御史任寧,能通諸葛武侯八陣及天地人三陣、左右前後策應之法,還把原畫陣圖獻上來,扔給兵部去研究。

十月初二,集中進行一大批中央和地方人員調整,沒辦法,冷衙門支援要命的部門,地方支援中央,當然北方邊境地區只能加強,什麼人、財、物都得先過去,還有不長眼睛要造反的,既然被抓住了,就殺;御馬監少監跛兒幹自己送死,也要成全他。這傢伙在宮禁數十年,跟著太上皇北征,土木之敗後投降也先,為其出謀劃策,甚至作為使者跑回來索要東西,殺不了也先還殺不了你?殺了再說!南京等地的工程建設,全部停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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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三,在午門表現突出的都察院右都御史陳鎰,作為標兵升為左都御史,後面是一連串的人員調整名單。

大同總兵官都督同知郭登傳來訊息,也先知道北京已立皇帝,要領人馬來交戰,終無講和之意。緊急軍情,趕緊派人去核實。

然後是要準備戰前動員,激勵士氣。造功賞牌,分奇功、頭功、齊力三等,以文臣主之。凡戰挺身先行,突入陣中,斬將奪旗者,與奇功牌;生擒達賊、或斬首一級者,皆與頭功牌;其餘雖無前功,而被傷者,與齊力牌賊平視此論賞。這是太監興安的建議。

興安今年已經六十,早年入宮,時為司禮秉筆太監。那天朝堂上,徐有貞放言天命已去,惟南遷可以紓難後,胡濙、于謙紛紛站出來反對的時候,就是興安站出來,說了五個字——敢言遷者斬!

一言定大局。

興安知道于謙賢能,處處保護他。在於謙因剛直遭致眾人誹謗的時候,是興安毫不猶豫的力挺“彼日夜分國憂,不問家產,即彼去,令朝廷何處更得此人?為國分憂如於公者,寧有二人!”

這一天,太上皇被裹挾到了陽和。

第二天,國子監生練綱上表,懇求皇帝下詔勤王,準了。

偏偏這時候還打起地域官司,河南右布政使年富言陳、頴二州,逃戶不下萬餘,皆北人性魯,為江西人誘之。請驅逐江西人,以絕奸萌。

什麼神經病?

好在都察院攔住了,江西人在河南者,眾如概驅逐之,恐生變宜;但逐其逋逃者,其為商者勿逐。就這樣吧。

這一天,也先挾持太上皇至紫荊關北口。

第二天,好死不死的,禮部奏十一月十一日是太上皇的萬壽節。早在京文武百官應詣朝天宮,行遙賀禮;仍預行各王府,並在外大小衙門,至期亦行遙賀禮,其慶賀表宜令暫且停罷。

先這樣吧,景帝很想掀桌子,這時候還過屁的生日,但是沒辦法,面子上還要過。

勳貴那邊也要安撫,定西侯蔣貴的兒子有足疾,讓孫子蔣琬襲封;魏國公徐承宗掌前軍都督府事,忻城伯趙榮也放出來戴罪立功。在福建鎮壓農民起義的左都督劉聚、右僉都御史張楷等人,大敵當前,整天吟詩酣酒為樂,且大索府衛金帛,以致城中騷然,致有城外賊徒打劫,城內京官打劫之謠。等到鄧茂七被殺了,這才進兵,謊報功勞。這種玩意,下獄!

最重要的是釋出勤王詔書:“茲者,虜寇乘機入關,侵犯京城。危急之秋,尚賴宗室至親,以宗社為重,命將統率精兵,不拘多寡,星馳赴京勤王,以除虜寇,以安國家。期在旬月畢集,仍自鎮靜固守藩疆。”

——這個是白說,現在的藩王宗室都是被豬一樣養著的,能有幾千侍衛就不錯了,關鍵是現在招兵買馬,回頭朝廷又該懷疑了。

同一天,批覆鎮南王徽煣,奏苗賊聚眾為惡,逼近城府,欲遷居腹裡地方,具悉。今已命將出師往彼剿滅此賊,叔祖當以藩屏為重,不可輕動。——什麼時候了,還想跑?老實呆著!

然後是部分人員調整,並向大營總兵官及大小把總頭目軍士人等釋出戰前動員令確切的說是懸賞令:國家用兵,所以禁暴誅亂,衛國安民。若賞罰不嚴,則士氣不猛。

也就是這一天,得到宣府總兵官昌平伯楊洪的奏報,本月四日達賊三萬人馬過順聖川洪州堡,欲侵犯京師。

留給朝廷反應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第二天,景帝召集文武大臣商量禦敵之策,重要的是如果也先挾持太上皇從紫荊關進來怎麼辦。

景帝的內心已經沒有多少波動了,現在不是講感情的時候,也先不會跟你講感情,於是明確:“如果送上皇回京,止許放五七騎,或十數騎入關;若或過此數,擁眾而來,必須固拒,飛報京師處置。”

與此同時,福建奏延平等地的叛亂還沒有平息,兵部招募的壯士也需要安排,人員不夠,各衛所漕運官軍在北京還沒走的,也要動員起來。

第二天,還是軍事部署。

大敵當前,石亨提出“收兵入城,禁閉9門,依託城池進行固守”的建議。

于謙認為:“瓦剌勢盛,如果示弱,會使敵人更加猖狂。”他主張:“採用背城決戰的方略,將22萬大軍列陣京城9門之外,並以重兵伏設於德勝門,形成了一個依城為營,以戰為守,分調援軍,內外夾擊的作戰部署,準備與瓦剌軍於北京城下一決死戰。”

景帝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