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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勝利

天亮前接到訊息,瓦剌開始退軍了。

景帝一屁股坐到龍椅上,瘟神終於走了!

瓦剌人終於走了,雖然還沒有徹底滾出去,但好歹已經潰敗,接下來就只是追殺了,于謙已經選敢死勇士,持長刀巨斧,並炮數百,四面夜襲虜營,並將火炮集中轟擊也先大營。

——夜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萬一殺了也先,那就是大功一件,萬一轟死了太上皇,那…就當他壯烈殉國吧。

景帝很不懷好意,現在對老哥,真是失望透頂。

于謙同樣沒有太多顧忌,社稷為重,君為輕。

你要是死了,我們會記得你曾經寧死不屈的。

景帝定了定神,又開始發號施令:

給邊境的安塞王秩炅、真寧王秩熒、山陰王遜煁、安化王秩炵等人寫信,拒絕他們內遷,要用你們來安定人心呢;沈王佶焞想要到北京朝賀,不許;升錦衣衛指揮同知吳良為都指揮同知,子孫世襲指揮使;改大理寺右少卿許彬為太常寺少卿兼翰林院待詔;擢庶吉士成章、進士李錫俱為戶科給事中;錦衣衛指揮僉事呂貴為署都指揮僉事,代高禮同毛福壽領軍殺賊;增置各城兵馬指揮十員;還有就是封石亨為武清侯,於謙為少保兼兵部尚書。

當然這是不夠的,在景帝心裡,于謙的功勞,即便是公侯也是當得起的,只是現在戰爭還沒有徹底結束,還不是論功行賞的時候,只是初步的封賞,用以激勵三軍殺敵而已。

於謙帶人追殺一夜,炸死瓦剌軍一萬餘人;正在全力進兵,只是派人送來奏疏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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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當然不會同意:“國家重務委託於卿,卿當勉之。所辭不允。”

他放下筆,想到那個個子不高、身量瘦削的老人,無疑是大明的擎天之柱。

當初,土木堡噩耗傳來,正是他在金殿上振聾發聵,這才使朝廷明確了固守北京的決心;午門血案中,也正是他拽住想要奪路而逃的自己,勸說自己誅除宦黨,平息民憤,從而穩定內部;也正是他以社稷為重擁立自己即位,挫敗也先利用皇兄叫門的陰謀。

這幾個月來,是他舉薦人才,改革軍制,整頓充實京軍、籌措武器裝備、徵調運輸糧食。短短的一個多月,朝廷軍馬面貌煥然一新,士氣大振。

廣大百姓也全面動員起來,備戰備荒。加固北京周邊45裡的城牆,增修了京城9門,特別是城北的德勝門、安定門,城西的西直門和阜成門,把城內側由土築改為磚砌,並深浚了城壕,加強了城防。同時,在城牆堞口設定門扉,在城東、西、南面城牆上綁上沙欄木,共設定門扉11000餘個、沙欄木長5100餘丈,進一步增強了北京城池的防禦效能。他還傳檄京城周圍的州縣和山西、河北等地民眾,拿起武器,視情況打擊瓦剌軍隊,切斷其後路。

他想到了汪舜華的那句話:“不信今時無古賢。”

于謙,雖古之名賢,莫能過也。

事實上,此時此刻,外頭還在進行激戰。

瓦剌軍在撤退的路上,還在燒殺搶掠;明軍也毫不示弱:在居庸關,都指揮楊俊率官軍八百人追擊,斬獲賊首六級,馬一百二十匹,牛騾四百七十餘只,追回男婦五百餘口。

還有狗漢奸趁火打劫:上林苑監蕃育署奏鄰居達子乘機為盜,與達賊三百餘人,將署內官物人口大掠而去。

但這畢竟只是細枝末節的東西,在石亨、範廣帥兵強勢追擊下,也先一路狂逃,當夜便過了易州。

十月十七日,得到也先確實拼命狂奔的訊息,景帝懸了兩個月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手一軟,筆掉了下來,眼睛就閉上了。

金英連忙派人請太醫來,說:“只是太累,沒有大礙,休息一夜就好。”

金英鼻子有點酸,這天又太冷,這樣睡著也不是辦法,趕緊吩咐備輦,送聖上回宮休息。

這些天,他累了,真的太累了。

在太上皇被裹挾著出紫荊關的時候,他的弟弟正在清寧宮休息。

這麼些天,汪舜華第一次看到丈夫。雖然知道存亡關頭,他很辛苦;她自己也不是沒有這樣連軸轉,但看到丈夫陷入昏睡,她還是心疼得掉淚;趕緊讓人扶他床上躺下了。

景帝這一睡就是一天半,直到第二天晚上才醒,睜眼看著汪妃趴在床頭上睡著了,不知道怎麼的心裡一軟。

生在帝王家,他身邊從來不缺伺候的人,但這樣肯沒日沒夜陪在自己身邊的,除了母親吳氏,就只剩下汪氏了。

他免不了想到兩人結婚來的點滴。他自幼學習聖人教誨,生性端嚴不苟言笑,汪舜華也生性淡漠,兩人雖說相敬如賓,卻總似乎隔著些什麼,直到這次…

他的眼神暗了暗,他失去了最珍愛的兒子,但是如今貴為皇帝,自然知道,與家國天下比起來,個人實在微不足道。

他看著陷入沉睡的女人,這兩個月來,她也瘦了很多。

景帝突然有一瞬流淚的衝動,他們是夫妻,生同衾,死同穴。

他的手握住汪舜華。

汪舜華一個激靈,抬頭看見景帝似笑非笑。

她松了口氣,脫口而出:“你醒了?”

話說出口才覺得唐突,景帝倒是沒有怪她失態,看著她的眼裡也夾雜著血絲,眼袋也重了些,伸手把她摟進懷裡:“這幾天,讓你擔心了。”

汪舜華一怔,這麼久以來,景帝很少有這樣感性的時候,哪怕同居一室,他都有板有眼,循規蹈矩。

她在景帝懷裡蹭了蹭,有點眷戀此刻的溫暖:“妾還好,倒是聖上這些天,辛苦了。”

景帝被她壓著胸口,咳了兩聲,汪舜華忙坐起來,她還想著請罪,外面金英等人已經進來請安,見兩人都醒了,倒是放下心來。

太醫進來瞧了,報了平安,景帝點頭;汪舜華便招呼宮人進來伺候洗漱。

景帝看著燭影搖紅,本來想說,咱們都累了,早些睡吧;轉念一想,問:“現在什麼時辰,我睡了多久。”

金英老老實實的回:“已經酉時了。從昨天午時到現在,已經一天半。聖上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了。”

景帝嗯了一聲:“今天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金英呈上了奏疏,知道景帝疲乏,都是甄選過的,只有兩封,一是蜀王奏貴州苗賊出沒,迫近邊境,欲將成都左護衛原徵麓川官軍指揮同知鄭啟等一千五百人往總兵官處聽調策應,將原舊各軍免差戶丁守衛供應。

這真是為朝廷分憂,景帝說了聲好,同意了。

然後是兵部的奏疏,先次起調河南等都司及江北直隸守城運糧官軍並所募義勇民壯未到者,多恐在中途聞風退散。宜遣人催促前來,水路於天津、德州、東昌三處,陸路於大寧都司、河間衛二處,暫委官管,領支給口糧,操練聽調。

也先雖然走了,難保不掉頭回來,也準了。

金英招呼人送來晚膳,但景帝真的吃不下。他太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覺,於是一揮手:“都退下吧。”

金英等退下了,汪舜華也行了禮準備退下,倒是景帝喚住了:“德音,朕累了,咱們早點歇著吧。”

汪舜華一怔。

這天晚上,景帝睡得很沉,汪舜華看著丈夫漸漸舒緩的眉頭,想了很多,直到夜深才沉沉入睡。

這天晚上,太上皇來到了渾河,看著火星犯進賢,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離北京越來越遠了。

大明越來越安全,而他的前途,正變得更加兇險莫測。

第二天一早,景帝就醒了。

帶著汪舜華去給孫太後、吳太妃請了安,通報了敵軍退去的訊息;孫太後說了句皇帝辛苦了,早點歇著;吳太妃握住兒子的手,心疼的掉眼淚,再三叮囑他保重身體。

景帝應諾著,交代汪舜華陪著太妃說話,就匆忙出來了。

文武官員還等著他。

也先雖然走了,但還有一大攤子事情必須要儘快處理。

御史隊伍在土木堡中損失慘重,要加強官員隊伍建設,必須儘快增補。

居庸關附近還有敵情,如果前來劫掠,必須全力徵繳。

于謙上書說也先雖然跑了,但是軍民人等還不放心,還有無賴冒充敵軍劫掠百姓,宜令添除兵馬司官於京城內外,用心巡綽;在外若山東、河南等處並南北直隸,宜令鎮守巡撫官禁革奸盜,其有被賊剽掠去處,設法賑濟,無令失所。同意。

馬匹嚴重不夠,御馬監的馬拿出去駕戰車,現在面子什麼的就不顧了,殺敵最要緊。

在廣東鎮壓叛亂的安鄉伯張安等人能力不行,現在是用人的時候,責任先不追究,趕緊去殺人,當然張安不行,就要換人。

應城伯孫傑棄所守地,罪應斬,但到處缺人,先降為事官,送武清侯石亨處立功。

景帝處理完事情就匆忙回宮了,這麼些天,又累又餓,好在汪舜華已經安排好了。

回宮就看到女兒,她正在跟著母親學說話,看他進來,居然跟著汪舜華學著說“爹爹”,還張開手,景帝大喜,連忙抱過女兒親了幾口,又聽她叫了幾聲爹爹,這才罷手,交給奶孃;回頭一看,汪舜華噘著嘴,柳眉倒豎。

他一時摸不著頭腦:“怎麼不高興了?”

汪舜華氣鼓鼓的:“這沒心肝的白眼狼,虧我辛辛苦苦的照顧她,還沒學會喊娘呢。”

景帝笑出聲來。

這頓飯吃得風生水起。

縱使光祿寺的廚藝幾十年如一日的乏善可陳,景帝雙喜臨門,心情大好,又兼餓得慌了,因此大快朵頤,汪舜華實在很懷疑,這位天子上輩子是不是個餓死鬼。

吃完飯,又把女兒抱過來逗了一陣,汪舜華就說起杭玉鳳一切都好,景帝並不十分在意,只是說:“你安排就好。”

他頓了頓,又想到了兒子:“我是想,早晚把獾奴的後事辦了,要隆重一些。”

汪舜華當然也想兒子早點入土為難,但是現在敵軍尚未出境,北京城各種事情很多,也不願意讓人家認為皇帝只在乎兒女情長卻將國家社稷拋在腦後;於是勸景帝:“這件事也沒這麼著急,反正現在是冬天,只要在春節前下葬就好了。”

她斟酌著:“現在最要緊的,還是禦敵的事。如今朝野上下對聖上殷殷期盼,聖上當以國家社稷為重,孩子的事情,慢慢再說吧。”

景帝閉了眼睛,點頭。

他攬過妻子:“失去了一個兒子,你的賠給我,不對,至少三個。”

汪舜華正想說你也太會做生意,嘴已經被堵上了。

這天晚上,太上皇的車馬來到了王振的家鄉,蔚州。

不過兩個月,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