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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半醉半醒的北方流浪騎士

不得不承認,至少跟萊昂內爾人比起來,北方人的酒量確實要大得多,並且其醉酒表現也要好得多:別的不說,跟盧卡斯拼酒的那十六個北方僱傭兵與冒險者現在還能坐著而不是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就有十一二個,並且普遍還知道該如何吃喝,而不是嘴裡嘟囔著誰都聽不懂的語句,就跟角落裡的那些算得上是輸家的醉鬼似的。

表現好歸表現好,這卻也不意味著,某個北方流浪騎士就適合繼續喝下去了,至少另外一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是這麼認為的。

“給我們斟滿美酒吧,倒在水晶高腳杯裡!”來回揮舞著已經沒有酒液的木製酒杯,盧卡斯高聲歌唱著不知道是北方哪個地區的歌曲,姑且任由威爾與法蘭西斯將他從木椅上拽了下來,還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於是敵人的刀槍與弩矢,就無法將我們的胸膛刺穿!”

“......還說自己沒醉,如果你能事後記得起來現在你都幹了些什麼的話,你肯定會打算殺人滅口的,蘭道夫爵士。”看著被威爾與法蘭西斯兩人好不容易扶了起來還打算蹦一下子的盧卡斯,亞歷山大用力咬了咬牙,他現在很有一種要暴打這個北方流浪騎士一頓的衝動,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涵養拼命壓抑著這種本能的衝動,“快點兒把他給扛回去!”

彷彿是為了回應亞歷山大的話語,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話音剛落,盧卡斯立刻就原地起跳了一下子,把法蘭西斯與威爾都嚇了一大跳,並引來了那些北方僱傭兵與冒險者的鬨然大笑,顯然盧卡斯的舉動實在太北方了。

“於是北方就不會留下悲傷的淚水!我們的功績,狼母之子的榮耀......”左右搖晃著身子與腦袋,盧卡斯振臂高呼道,將最後一句歌詞給唱或者說吼了出來:“就將永世流傳!”

“還榮耀呢,你口中的狼母要是能看到你的樣子的話,那麼她絕對不會認為你有多光榮......”感受著自己腦袋兩側太陽穴顯而易見的腫脹感,亞歷山大感覺自己的忍受極限馬上就要到達臨界點了,“法蘭西斯,威爾,快點兒把他扛回去!不,不是回桌子旁,是他的房間。他要是還待在這裡的話,我真的會有要打他一頓的衝動!”

“好的,烏爾裡克爵士(大人)。”不約而同地點頭答應,法蘭西斯與威爾使出了吃奶的勁頭兒來在盧卡斯的各一邊搭起了他的胳膊來,努力把他給從地板上完全扛了起來,並一步一頓地向著通往二樓房間的樓梯口處走去。

不過才走了沒八步,法蘭西斯就大呼小叫著讓威爾跟他一起停了下來:“等等等等!威爾,你先停下來,蘭道夫爵士實在太沉了,我有點兒扛不住......”

威爾相對於絕大多數平民甚至一些尚未接受過騎士訓練的貴族子弟而言,算得上是身體強壯的主兒了,否則的話也無法獨自一人趕著馬車在各處奔波著做著旅行商人這份工作了;不過跟盧卡斯這個北方流浪騎士比起來......好吧,哪怕是身高兩米五還肌肉賁起的威爾,他扛著盧卡斯的一邊兒胳膊都很難感到有多輕鬆,更何況是身高屬於正常範疇的法蘭西斯,他要是不對此感到吃力的話,說不定現在也不會幹著這一份貌似跟流浪騎士相比也沒見安全到哪裡去的工作了。

“請原諒我冒昧地提出這個請求來,烏爾裡克爵士。”雙手交替著揉著自己的兩側肩膀,法蘭西斯轉過頭來看向了正準備走回到桌子旁的亞歷山大,發出了求助的話語來,“蘭道夫爵士實在太重......太魁梧了,我跟威爾很難把他完全扛起來,至少沒法兒將他扛到二樓去,所以......能否請您來幫一個忙呢?烏爾裡克爵士?”

“......看來成為一個旅行商人,讓你身為貴族的力量喪失太多了,法蘭西斯。”聽到法蘭西斯的請求之後,亞歷山大停住了腳步,盯著這個旅行奸商有幾秒鐘後,才咧了咧嘴如此回應道,語氣顯得有點兒微妙,“哪怕只是慢一點兒,你跟威爾也能把蘭道夫爵士送回到他的房間去,更不用說威爾看樣子能扛得起來他了,至少是他的一邊兒。”

“確實如此,烏爾裡克爵士。”法蘭西斯滿懷歉意地笑了笑,確實就跟亞歷山大所說的那樣,旅行商人的身份與生活讓他這個曾經的貴族子嗣喪失了不少力量,至少跟同齡的已經是騎士的其他貴族子嗣相比,他的力量是有些弱小了,“不過......烏爾裡克爵士,如果不能儘快把蘭道夫爵士送回到他的房間內的話,那麼他在這個過程中很可能還會再做出什麼出乎人意料的舉動來,你是不希望他打擾到你繼續喝酒或者休息的興致的吧?”

又一次似乎是為了證明法蘭西斯的話所言不虛,盧卡斯又原地起跳了一下子,或者說被酒嗝給刺激得躥了一下子,要不是威爾還牢牢地扛著他的一邊胳膊的話,這個北方流浪騎士說不定能憑藉著他自個兒直接一頭撞進相當於二樓地板的天花板裡去了。

“......嘖......”看著盧卡斯又有著要隱隱控制不住的苗頭了,亞歷山大狠狠地抿了一下嘴唇,只得走向前來,揮手要法蘭西斯讓到一邊去,“我跟威爾把這個傢伙扛回去,你回到桌子旁去,記得看緊了那個不法之徒,我不希望他會逃跑或者幹出什麼卑劣之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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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所願,烏爾裡克爵士。”法蘭西斯立刻點了點頭,接著就小跑著回到了桌子旁,一邊喝著麥芽酒一邊有意無意地盯著待在一旁小心吃喝著的特恩奎特,以免這個前長弓強盜小隊長有可能會幹什麼小壞事兒來,哪怕坐在桌子旁還有布蘭琪與巴里兩個人也一樣。

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亞歷山大近乎無聲地嘆了口氣,隨即就將盧卡斯另一邊的胳膊待在了自己的身上,跟威爾一起扛著他向酒館二樓的樓梯口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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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放在床上,威爾。”大口喘著粗氣,亞歷山大將房間的房門用腳給踹開,然後跟威爾一起將還直眉瞪眼的盧卡斯扛到了床邊兒上,“威爾,你跟我一起把他放下......不,不是讓你跟丟小麥口袋一樣直接撒手,如果你打算讓這個喝醉的傢伙給你一下子狠的話。”

“遵命!大人!”對於亞歷山大的命令,威爾自然不敢怠慢,這個大塊頭兒扈從非常清楚,他跟自己的騎士主人身份是相等的,就連個人實力也都差不太多,“那麼?”

“我每數一個數字,你跟我就把蘭道夫爵士輕輕地往下放一點兒位置,直到他安慰地躺在床上為止。”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節奏之後,亞歷山大開始了計數:“一,對,沒錯,就是這個幅度;二......錯了!下一次不能再放下去這麼多!三......”

伴隨著亞歷山大數出來的一個又一個的數字,盧卡斯跟床鋪之間的距離被一點兒一點兒地拉近,並在那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數到了八之後終於完全躺在了床鋪上,讓鋪著亞麻布與獸皮的床板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咔嚓響動,給人一種它正在緩慢斷裂的錯覺。

“希望這個傢伙能夠睡一個好覺,如果他覺得穿著板鏈甲跟穿著貂毛衣服一樣舒適的話。”看著躺在床鋪上除了呼吸已經什麼動靜都沒有了的盧卡斯,亞歷山大抿了抿嘴說了一句,雖然絕大多數的流浪騎士已經習慣了著甲睡覺,不過這可不是什麼舒服的入睡方式,更不用說如果在野外長期這樣的話,那麼就很有可能會得上風溼症,最樂觀的也會有一定程度上的關節炎,讓人對於陰雨天氣的到來變得無比敏感。

“大人,那麼我們現在應該幹什麼?”威爾好奇地問道,現在盧卡斯看上去是不會再幹出什麼事情來了,不過這也是說不準兒的事兒,誰知道再過幾分鐘,這個眼下看似呼呼大睡的傢伙會不會又立刻奮起,發著酒瘋把整個房間甚至整個二樓都給拆了,尤其是這個北方流浪騎士有著足夠力量做到這一點,就顯得尤為恐怖了。

“這個傢伙哪怕醉倒了,也不能讓人放心......”顯然亞歷山大也跟威爾一樣想到了盧卡斯可能會中途醒來繼續發酒瘋的風險,讓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感到一陣惱火,顯然在為他臨睡前的悠閒時間不得不減少而覺得內心與腦袋都提前產生了宿醉的感覺,“你回去,我在這裡待一會兒,看著蘭道夫爵士直到他能保持最基本的清醒為止——如果他又撒起酒瘋來的話,我可不認為你能夠制止得住他,騎士扈從。”

“對不起,大人。”威爾滿懷歉意地低下了頭,這個大塊頭兒扈從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騎士主人如果發揮出全部的實力的話,恐怕一個人打他兩三個這樣的都不成問題,哪怕自己跟他相比整整高了至少三頭也一樣。

“快點兒回去,跟法蘭西斯注意著那個叫做特恩奎特的不法之徒的動靜,別讓他有機會溜走或者幹什麼壞事兒。”亞歷山大揮了揮手,對於這個腦袋不甚靈感卻還沒有真蠢到一定地步的騎士扈從,他還是相對寬厚一點兒的,畢竟這個大塊頭兒扈從的戰鬥力有保證,並且扈從也有著不小的被冊封成真正騎士的機會,自然亞歷山大不會對其態度有多惡劣了。

“遵命!大人!”威爾點了點頭,接著就低著頭從房間內走了出去,並順手將房門帶上,讓外面的嘈雜聲不會太多地傳入到房間內去。

“......嘶......”看著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盧卡斯,亞歷山大憋了半天,最後也就從牙縫裡憋出了近乎於毒蛇吐信子般的聲響來,只能選擇抿了抿嘴唇,緩慢地從嘴巴裡撥出了斷斷續續的濁氣來。

就在亞歷山大開始思考自己要看著這個醉醺醺的北方流浪騎士多長時間以及該如何打發時間的時候,盧卡斯突然睜開了琥珀色的雙眼,一隻手撐著床板讓自己一下子坐起身來,把亞歷山大嚇了一大跳,右手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佩戴著的騎士闊劍的劍柄,隨時都能將其快速拔出並使出致命的一擊。

“晚上好啊,烏爾裡克爵士。”用戴著鋼製護手的右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看著滿臉警惕與驚訝兩種神色相互交織著的亞歷山大,盧卡斯咧開了大嘴笑著給予了問候,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醉意,“看來你都沒有發現我還保持著意識的清醒,這是我所沒想到的——我原本還以為,憑藉著你敏銳的感知,多多少少能夠意識到我沒有真的醉得七葷八素來著。”

“......那麼看來我之前說得沒錯,對於你們北方人而言,那種狀態還算不上醉是嗎?蘭道夫爵士?”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胸腔內狂跳的心臟儘可能平穩下來,亞歷山大用著較為冷淡的語氣問道道,並將右手從劍柄上鬆開,“或者說,那副姿態僅僅只是你要裝給別人看的嗎?”

“至少在被你跟威爾抬到二樓之前,我確實有些......迷糊的,烏爾裡克爵士,這一點我不否認。”盧卡斯聳了聳肩,他現在琥珀色的雙眼中最後一點兒醉意也完全消失不見了,使得他最開始還有點兒捋不直的舌頭變得利索了不少,“不過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至少我不會突然高聲吼著故鄉的歌謠,或者企圖跟眼前看到的任何人或者東西幹上一仗。”

“你真要打算再跟誰打上一仗的話,那麼我們就需要好好‘談談’了,蘭道夫爵士。”亞歷山大微微眯起了雙眼說道,不過這一次他的語氣沒有之前那麼冷冰冰的,顯得稍微有了一絲絲的生氣,“說吧,你的‘準備’效果怎麼樣了?蘭道夫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