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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衝擊與反衝擊(下)

看著敵人左側的陣線開始陷入到了輕度的混亂之中,位於亂軍步兵們最後一排的‘毒蝰爵士’維波爾滿意地點了點頭,沒有鍊甲兜帽覆蓋正臉露出了些許的微笑。

正如這個強盜騎士所預料得到的那樣,這些普遍以輕裝步兵為主的僱傭兵與冒險者唯一的依靠就是他們的數量,除此之外幾乎算得上一無是處:以緊密的陣型與多出近乎於一倍的人數來進行戰鬥,這如果是對付詭狐鎮周邊那些少則幾十最多也就只有一百來號人的強盜亂軍的話,那麼還是有著不錯的效果,但對付自己手下這些沒少跟采邑軍隊交手的亂軍們......不得不說,‘毒蝰爵士’維波爾覺得自己沒有直接笑出聲來,就已經是對於這些敢於進攻自己的僱傭兵與冒險者最大的尊重了。

在很多時候,人數多不多確實是戰鬥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然而在有些時候,人數多並不一定就等於絕對優越的戰鬥力總量,至少在面對敵方那數量並沒有處於絕對劣勢卻普遍擁有著更好的裝備與更豐富的作戰經驗時就顯得尤為如此了。

“呀啊啊啊啊......”拼命刺出手中的鉤鐮槍,一名身著皮甲的鉤鐮槍兵一邊發出毫無實際意義的嚎叫聲來掩蓋著自己內心中始終存在著的恐懼感,一邊阻擋著一名手持長戟身著鍊甲的亂軍步兵的攻擊,迫使他始終都無法再向前前進一步。

即便雙方身上的防具水平差了整整一個層面,但由於各自手持的長柄武器長度都差不太多並殺傷力各有千秋的緣故,這個裝備簡陋的鉤鐮槍兵倒也能跟那個手持長戟身著鍊甲的亂軍步兵打得旗鼓相當;不僅如此,這個鉤鐮槍兵可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的身邊乃至身後都有著使用幾乎相同的武器裝備的同伴跟著一起進行攻擊與格擋,使得他的安全性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作為萊昂內爾王國的兩大立國武器之一,鉤鐮槍無論是在一對一的單打獨鬥中還是在人聲鼎沸的戰場上,都是相當強力的長柄武器——在亞歷山大的七十多名鉤鐮槍兵補充到正面陣線右側之中後,原本還稍顯混亂的陣線總算重新變得穩固了起來,原本突入到僱傭兵們之中的亂軍步兵們不是被群起而攻之從而被擊殺掉,就是不得不選擇了後撤幾步重新回到己方的陣線之中,迴歸了雙方用盾牌互頂或者用長柄武器互戳互砍的狀態之中,陷入到了一種略顯僵持的局面之中。

“夥計們,穩住!夥計們!!穩住!!!”用手中鉤鐮槍上的倒鉤成功勾掉了一名亂軍步兵手中的盾牌,一個鉤鐮槍兵大聲喊叫著,來穩住自己與同伴們的士氣與信心,即便從目前來看一切進展順利也同樣如此,“我們人多!我們人多!!”

對於一個才剛剛放下鋤頭拿起鉤鐮槍才剛過一個星期的前農奴來說,這個鉤鐮槍兵的表現可以算得上很不錯了:面對著眼前血肉橫飛並且地面上散落著殘肢乃至頭顱的可怕場面,他並沒有像自己身邊的一些同伴那樣是一邊嘔吐一邊用盡力氣向前玩命刺出鉤鐮槍兵,而是強忍著同樣想要把晚飯吐出來的噁心感努力戰鬥著,這對於一個曾經的農奴來說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被鉤鐮槍的倒鉤勾走了盾牌,這個亂軍步兵臉色一變的同時立刻選擇了轉身逃跑,只可惜他這麼做已經晚了——見到這個亂軍步兵的盾牌被自己同伴成功勾走的一瞬間,好幾個周圍的鉤鐮槍兵立刻將各自手中造型略顯不同的鉤鐮槍向其劈砍或者突刺了過去,使得這個亂軍步兵只來得及揮舞著寬刃砍刀格擋住了其中的一杆,就被其餘幾桿或劈或砍或刺得慘叫了起來,血花四濺的同時還發出了骨頭被剁爛的瘮人動靜來。

看到被數杆鉤鐮槍劈砍戳得血肉模糊並且四肢都毫無例外跟軀幹分家的屍體,好幾個明顯是前幾天才加入的鉤鐮槍兵直接哇的一聲吐了出來,灰灰綠綠的嘔吐物有不少還吐到了站在前面的其他鉤鐮槍兵或者僱傭兵的身上,引來了不少的抱怨聲乃至咒罵聲。

“你們是第一次見到死人嗎?!居然還能嘔吐?!”好不容易揮舞著盾牌將一個亂軍步兵砸得翻倒在地,一個僱傭兵正準備上前補上一斧頭的時候突然被吐了一身,使得他被嚇得一激靈的同時讓那個亂軍步兵瞅準機會連滾帶爬地跑出了他的攻擊範圍,讓他下意識地破口大罵了起來,“真要吐的話,都他媽吐在敵人身上去!!別他媽吐在老子身上!!!”

被這個僱傭兵劈頭蓋臉地狂罵了好幾句,某個明顯是罪魁禍首的鉤鐮槍兵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要不是身後還有同伴們擋著,恐怕這個見到殘肢血肉就遏制不住腸胃蠕動反應的倒黴蛋還真打算縮到最後一排去了。

雖然破口大罵了幾句,不過這個僱傭兵卻明顯沒有繼續在這件事兒上糾纏下去的想法,而是揮舞著單手戰斧與盾牌繼續跟最近的亂軍步兵展開拼殺——在眼下這個真·血肉橫飛的戰場上,跟自己身邊的同伴或者友軍發生過長時間的爭執那就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因為本能選擇咒罵幾句粗俗的話語把憤怒的情緒宣洩出去就夠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任何有能力威脅到自己人身安全的敵人殺死或者驅趕出去,有什麼其他的破事兒都毫無例外地推脫到戰後自己還能站著喘氣的時候再說。

同樣的,即便被自己不幸‘誤傷’的僱傭兵罵了好幾句難聽的,那個鉤鐮槍兵也沒有選擇進行任何反駁,而是在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之後重新迴歸到自己的位置上,跟著周圍的同伴們繼續一邊嚎叫著一邊用手中的鉤鐮槍拼命攻擊任何進入到他們攻擊範圍內的亂軍步兵,用最快的速度將他們從僱傭兵們的陣型之中轟出去,恢復原本緊密的陣線。

或許他們各自的領導者在此之前多多少少有些勾心鬥角,或許他們各自在此之前幾乎毫無交集,但在此時此刻正式一起並肩拼殺之後,他們就是同生共死的‘老夥計’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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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原本有著突破希望的敵方左側陣線又開始恢復了原本的士氣與防禦力度,‘毒蝰爵士’維波爾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左半邊臉上的傷疤不抽搐起來,進而刺激著自己的神經。

如果僅僅只有那些以輕裝步兵為主的僱傭兵與冒險者的話,那麼這個強盜騎士手下的亂軍步兵們想要將其陣型擊潰僅僅只是一個時間長短的問題;然而在對面突然出現了一支七八十人規模的輕裝鉤鐮槍兵之後,‘毒蝰爵士’維波爾就發現自己錯了——或許七八十名鉤鐮槍兵在一場稍具規模的戰鬥中並算不上是什麼強力的預備隊或者支援部隊,但在眼下的戰場裡,這些手持鉤鐮槍的傢伙足夠打破原本由己方佔據優勢的局面了,至少擊潰他們的陣型不多花費上個十幾分鍾是沒可能了,並且時間拖得越長,各種各樣的變數或者說意外情況也就同樣會變得越來越多。

“......看來這些僱傭兵與冒險者也不是沒什麼作戰經驗,居然還懂得留有預備隊來確保補充即將崩潰的防線。”微微眯著雙眼注視著較遠處戰場的情況,‘毒蝰爵士’維波爾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濁氣來,心裡飛快地思考著眼前的狀況,“能寫出那麼一封罵人不吐髒字的信件來的,肯定是一個貴族,普通的僱傭兵與冒險者別說寫出來了,能不能識字都是問題......那麼,這個混賬死豬崽子,究竟什麼時候才會現身?”

即便到了現在這種看似膠著的僵持局面,這個強盜騎士依舊盡其所能地讓自己保持著冷靜的心態,不讓之前那種堪稱狂暴的負面情緒影響到自己的判斷——從目前的戰況來看,對面的僱傭兵與冒險者明顯是由懂得如何打仗的貴族騎士來進行全域性的指揮的,畢竟絕大多數尤其是主要由輕裝步兵組成的傭兵團與冒險團可不懂得要保留足夠人數的預備隊以備不時之需......這也同樣意味著,對手的難纏程度比‘毒蝰爵士’維波爾原本預計的要高出了一個級別,讓他不得不更加專心地應對目前的各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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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自己派遣重灌長戟兵與重灌鉤鐮槍兵重點攻擊敵人陣型左側的行為成功引出了對方的預備隊,但‘毒蝰爵士’維波爾也不敢完全報以肯定,對方的預備隊就只有這些了:憑藉著自己這幾年從各種各樣的戰鬥中都能活下來還成功讓自己的隊伍越發壯大的經驗來看,‘毒蝰爵士’維波爾認為對方可能還至少有著一支人數不多卻絕對要算得上是精銳的預備隊,並且不樂觀的話很可能還有兩支甚至更多;除此之外,這個強盜騎士始終記得,對方肯定有著至少一名的貴族騎士,而那個給自己寫信故意惹惱自己的傢伙卻始終沒有直接出現在戰場之上,就好像在等待著自己主動出現之後才會露面一樣。

哪怕自己透過無數次的浴血搏殺已經達到了【德尼耶】巔峰狀態的實力級別,似乎能在今後幾年裡嘗試著突破到【埃居】級別的程度,但‘毒蝰爵士’維波爾也非常清楚,自己現在的實力水平想要肆意屠殺大量的輕裝步兵與少量的重灌步兵肯定是沒問題,要是跟實力層面差距並不是過於明顯的貴族騎士或者其他型別的職業者展開戰鬥的話,那麼就不可能太過輕鬆了。

“從目前來看,對方的騎士或者職業者並沒有露面,而且也不排除對方還有著更多的預備隊的可能......”憑藉著良好且豐富的飲食所養成的良好夜視實力,‘毒蝰爵士’維波爾在內心中飛快思考分析著眼前的局勢,握著扇形盾的左手握著其握柄變得越發緊了,鍊甲手套上的鋼環之間發出了金屬相互摩擦的響動來,“要是這樣的話......算了,還是把那些傢伙都慢慢撤回來吧,只要確保木製圍牆不出問題,他們想要玩什麼花樣都起不了太大的效果,真要選擇包圍的話,到時候再考慮該怎麼應對......”

想到這裡之後,‘毒蝰爵士’維波爾立刻向著自己身邊的一個亂軍開口說道:“你去命令他們,所有人慢慢脫離戰鬥,重組陣型後開始撤回來,我們要在木製圍牆前進行防禦,不要被他們誘導出去了。”

“如您所願,大人。”那個亂軍點了點頭回應道,接著快速向著前線跑過去,跟自己的同伴們傳遞著自家主人的命令。

看著偶爾從森林內呼嘯而出的箭雨落在了木製圍牆上,‘毒蝰爵士’維波爾無聲地咬了咬牙:對方的弓弩手到目前為止都在不斷騷擾著自己手下弓弩手們,而雙方就此展開的對射從目前來看並沒有形成什麼太大的殺傷效果,畢竟無論是成片擁有著高大樹冠的樹木還是有著充當城垛的木製欄杆的木製圍牆,都有著不錯的遠端投射火力防禦效果,更何況在眼下這種不藉助著火把就看不太清東西的黑暗環境之中,雙方的弓弩手可以說完全就是在叢集盲射,能被命中的可以說算得上運氣差勁到神祇都看不過眼的級別了......

不過就目前來看,自己與敵方的弓弩手被限於相互對射的局面之中也不算是什麼壞情況,至少敵人的弓弩手也無法對己方的步兵部隊進行攻擊,即便他們現在選擇轉移攻擊目標,那麼也造成不了太多的殺傷效果,反而會讓減輕壓力的己方弓弩手能立刻對他們的輕裝步兵部隊進行火力壓制,進一步縮減他們的數量。

在‘毒蝰爵士’維波爾的命令被順利下達之後,所有還能活動的亂軍步兵開始脫離了與敵人的戰鬥,迅速重組陣型並慢慢向後撤去,任由僱傭兵們與冒險者們發出歡呼聲與嘲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