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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住店、曖昧與思考

對於布蘭琪的父親也就是棲鹿村的村長那小心翼翼的詢問,盧卡斯只是抬起自己的右手擺了擺,表示自己並不在意他們烹飪飯菜的時間稍微多花了一些,並開口問道:“飯菜與住店的費用是多少?村長?”

“飯菜的費用和住店的費用加起來一共是一枚德尼耶,其中照料馬匹和草料費是四十枚銅吉米,尊敬的騎士大人。”村長回答道,說完之後又趕緊補充解釋了一句:“對了,這飯菜的費用,指的是一天三餐的價格,尊敬的騎士大人。”

“很好,這是我決定在這裡先住一天並在這裡解決一日三餐所支付給你的費用,村長。”盧卡斯點了點頭,接著就從自己錢袋裡挑出了一枚德尼耶放在了櫃檯桌面上,然後連鋼製護手都沒摘,直接就拿起村長放在櫃檯桌面上的小刀來切割著盤子裡熱氣騰騰的烤鹿排。

順著筋絡把烤鹿排切割成一塊一塊的,徒手撕碎黑麥麵包好方便蘸著盤子上沾染著的肉油,盧卡斯用手拿著兩片黑麥麵包夾著鹿肉吃著,其速度不緊不慢,有著一股子安安穩穩的平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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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盧卡斯在吃東西的時候所做出來的動作相對幅度較大,但出乎了村長與他女兒布蘭琪的意料的是,這個流浪騎士意外地沒有發出什麼咀嚼的聲音來,就好像食物進入到他的嘴裡後迅速溶解掉了似的。

在一整杯痠麻的麥芽酒完全入肚之後,盧卡斯那粗獷的臉龐看上去變得更加紅潤了一些,很快他就把剩下的橘汁水倒進了自己的嘴裡,將其中的食物殘渣一起咽下去後他招了招手,叫過了站在一旁等候著的布蘭琪。

“房間在哪裡?布蘭琪?”盧卡斯開口問道,將村長端上來的飯菜全部一掃而空的他看上去比之前要精神了不少,本來就算得上和善的語氣聽上去好像還溫柔了一些。

“就在二樓,最靠裡面的房間,騎士老爺!”布蘭琪歪了歪頭微笑著回答道,接著就點好了一盞油燈拿了起來,率先走到了木製的樓梯附近,好為盧卡斯引路。

來到了二樓之後,走在前面的布蘭琪把最靠裡面的房間的木門開啟,走了進去高舉著手中的油燈,讓盧卡斯能夠看清裡面的狀況。

在盧卡斯看來,這是一間再基礎不過的旅店房間:木製的牆壁、木製的地板與木製的屋頂,房間內擺著一張木製桌子和一把木製圓椅,可以說就跟這座小樓的構成材料是完全一模一樣的;唯一像點樣兒的,就是這裡的木製床鋪,起碼床板是刨過的,而且上面鋪上了新鮮的稻草,稻草上還有一張亞麻布床單和一層獸皮,好讓躺在上面的人能夠睡得更舒服一些。

“呼......”布蘭琪用手中的油燈點亮了房間內桌子上的油燈,點點火光把整座房間照得若隱若現。

“這裡有點兒潮溼,不過比在野外相比,這裡的條件就明顯要好很多了。”看清了這裡的環境之後,盧卡斯聳了聳肩說了一句,如果是一個多月之前還尚未離家的他的話,那麼他肯定會認為這種環境都有些不太適合人來居住;不過在經歷了一個多月內大部分的時間都必須在風吹雨打的野外宿營之後,現在的他倒是不怎麼在乎這裡略顯雜亂與破舊的環境了——只要頭上還有屋頂,以及能在一個跟地面有著一定距離的東西上躺著,那麼在一個再破舊不堪的房間裡休息,也總比在危機四戶的野外舒服得多,同樣更安全不少。

“如果覺得潮溼的話,我們可以給您找一個向陽的房間的,騎士老爺!”布蘭琪歪了歪頭說道,就在盧卡斯還沒有開口給予回答的時候,這個農家小姑娘突然嬉笑著靠向了他,在這個流浪騎士的耳邊吹出了一絲涼氣來,“或許,您還需要一個人,來幫您暖和一下這裡的床鋪呢~”

在聽到布蘭琪忽然說出了這麼一句頗有曖昧氣息的話之後,盧卡斯詫異地轉過了頭來,仔細打量著目前依靠在自己身邊的這個農家少女。

如果說在此之前盧卡斯並沒有太過詳細地觀察布蘭琪的身材相貌的話,那麼經過剛剛那一句話的變相提醒,這個流浪騎士就下意識地開始好好端詳起來了這個比自己矮了要有兩頭左右的農家小姑娘。

身穿著偏淡綠色的亞麻布連衣裙,裙襬下露出了一雙白皙的小腿來,膚色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形象(布蘭琪,北方方言意為‘白皙美麗的’);不僅如此,這個農家少女還有著一頭如同瀑布一般的火紅色披肩長髮,看起來就好像上好的綢緞似的,微微帶有一點兒雀斑卻小巧清秀的臉蛋在笑起來的時候,還帶著兩個甜甜的小酒窩。

儘管這個名叫布蘭琪的農家少女看上去最多只有十四歲,並且她的身高甚至還不到盧卡斯·蘭道夫的胸膛高,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個小妮子是一個長大後能迷死人的美人胚子,現在還沒有長開就已經這樣了,可想而知在她真正成年之後肯定會變得更加漂亮。

如果換成是其他的騎士......或者把範圍再放寬點兒,換成是絕大多數的貴族的話,那麼在看到如此漂亮的小姑娘之後哪一個不會是一臉色眯眯的樣子,拼命搭訕與用其他的方法以便讓對方生出對於自己的好感或者直接達到自己所想要達到的目的呢?

不過,這是‘其他的騎士’或者說‘絕大多數的貴族’都會不約而同採取的做法,換成是盧卡斯這個似乎有什麼地方跟前者們存在著一定差異性的北方騎士,他所做出的行動就有些不太一樣了。

“確實如此,布蘭琪。這裡沒有窗戶,陽光照射不進來,感覺是有點兒潮溼。”盧卡斯點了點頭贊同了布蘭琪對於這裡環境的評價,就在這個農家小姑娘開始羞紅了臉準備進一步說些什麼或者幹些什麼的時候,這個流浪騎士原本還挺隨和的語氣就變得刻板了一些:“不過我現在不需要這裡變得暖和一些或者乾燥一些,布蘭琪,因為按照你剛剛所說的方式,好像唯一的效果就只會讓這裡的床鋪變得更加潮溼了。”

“啊......好像還真是......這樣呢,騎士老爺......”聽到了盧卡斯的回答之後,布蘭琪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小腦袋瓜兒,臉蛋變得越發紅潤了——盧卡斯的話乍一聽是挺正常的,但真要稍微仔細琢磨一小下的話,就能聽得出來這個流浪騎士說的這句話可以算一個比較明顯的葷段子了,說明盧卡斯的實際態度跟其剛剛的語氣相比還是有著一點兒不同的,至少他並沒有對於布蘭琪剛剛的話感到惱怒或者不滿什麼的,只是並不打算直接接受她那種特殊的‘好意’或者說‘服務’就是了。

“我現在需要躺一會兒,之前清理掉那幾個小玩意兒還是消耗了我一些體力與精力的,我需要儘快補充,布蘭琪。”布蘭琪說完話之後經過了幾秒鐘短暫的沉默,盧卡斯率先開口說道,並將自己手裡拿著的覆面圓錐型鋼製頭盔與鍊甲兜帽放在了桌子上。

“嗯!如果您還有什麼需要的話,那麼隨時都可以跟我說,騎士老爺,不忙的時候我就在一樓的櫃檯那邊。”在聽到盧卡斯所說的話語後,布蘭琪看上去並沒有因為他之前委婉的回絕而感到有多失望,只是再一次歪了歪自己的小腦袋微笑著說道,接著就向房間外走去,離去之前還順手把木門重新帶上,讓盧卡斯能夠安靜地獨處於這間房間內。

在布蘭琪離開房間向著樓下走去之後,整間房間都完全安靜了下來,只有盧卡斯一個人站在了桌子前,好像有些發愣。

“那個小丫頭......僅僅只是恰巧路過救了她的舉手之勞,用得著那麼誇張嗎?”長長地嘆了口氣,盧卡斯解下了自己腰間佩戴著一長一短兩把劍的武裝帶,並開始費勁兒地卸下自己身上穿著的板鍊甲。

一環連六環的全套鉚接型重型鍊甲,再加上外掛著的數件板甲部件,盧卡斯身上這套板鍊甲足足有十六公斤沉,通常來說無論是著甲還是卸甲都需要一名訓練有素的扈從或者侍從在一旁進行幫忙的;不過現在的盧卡斯身邊沒有自己的扈從或者侍從,他所能做的就是一個人直接跟蝸牛鑽出了自己的圓殼一般將板鏈甲脫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穿著的棉製武裝衣來。

把板鍊甲隨意扔在了地上並將佩戴有一長一短兩把劍的武裝帶擱在了床邊,忙完這一切的盧卡斯連棉製武裝衣都沒有脫,直接就躺倒在了床上,緩緩地閉上了琥珀色的雙眼。

作為一個剛剛經歷了一個多月的旅程、從自己家族的領地一直來到整個北方靠近萊昂內爾王國的西部邊界處的盧卡斯爵士,這個流浪騎士在這個過程中見識到了很多事情,也學習到了不少東西。

雖然是蘭道夫家族的嫡長子以及唯一的男性子嗣,但剛剛過完二十歲生日的盧卡斯在接受完自己父親的冊封之後,就不得不聽從自己父親的建議,拿上了屬於自己的裝備與馬匹,離開了熟悉的故鄉,開始面對外部未知的新世界。

“向西,我的孩子,一路向西。直到萊昂內爾王國的最西部的海岸,然後就此向南,再向東,最後向北。”臨行之前,已經臨近五十歲卻依舊保持著一副二十來歲棒小夥子面容與體魄的父親對於自己的兒子盧卡斯如此囑咐道,讓這個才剛剛正式成為一名騎士的小夥子來說有些不知其所以然。

即便是最開始並不怎麼明白自己父親所說的這句話是想要表達具體什麼意思,但盧卡斯不得不承認,這句話對於一上來還沒有任何目標的自己來說,確實是一個值得採納的建議和指導。

也正因為如此,一個多月的路程讓盧卡斯一身從小訓練的戰技從原本單純的讓身體強行死記硬背住的肌肉記憶,徹底轉變成了最為有效的殺人技巧;與此同時,這一路上的各種所見所聞,也讓這個北方騎士的一些地方得到了明顯的改變。

就比如說,第一次殺人的經歷,讓盧卡斯改變了太多太多。

“唉,想想也是,當初跟那一個要前往萊昂內爾王國的商隊一起上路,也不知道算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將充當被子的獸皮拿起來蓋在了自己的身上,盧卡斯一邊試著讓自己能躺得更舒服一些,一邊在心裡想著自己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所經歷的事情,“其實算是好事兒吧,那個商隊看在我老爹的份兒上,給的佣金也不少,而且還允許我能拿走相當一部分擊退的強盜亂軍遺留下的戰利品......哈!也就是第一次殺掉強盜的時候會感覺比較難受,現在反倒......”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殺掉的敵人,盧卡斯對此依舊記憶如新:那是一個明顯比自己還要年輕的一個小強盜,手持著一把彎刀就衝著自己衝過來,當時自己還可以看得到他那握著劍柄的右手在微微顫抖著。

作為一名從小經過了十幾年戰技訓練卻還從未殺過人的年輕騎士,當時的盧卡斯還下意識地猶豫了一下,然而身上隨之傳來的陣痛讓他發現,自己措不及防之下已經挨了一擊劈砍。

格擋住下一擊的同時進行了偏轉繳械,緊接著一個突刺......被攻擊到而產生的憤怒情緒,再加上自身經過長時間戰技訓練而養成的本能反應,盧卡斯幾乎是一瞬間就將自己的騎士長劍刺入了對方的喉嚨之中,幹掉了這個一刀劈在了穿著板鏈甲的他的胸膛上的傢伙。

粗喘了一口氣之後,盧卡斯一抬頭,就看見了自己的對手脖子傷口中暴露而出的,並混雜著鮮血的白色喉管,與翻開的肌肉組織。

而這,就是他所殺死的第一個敵人的具體死亡過程,以及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