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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舞蹈結束

不得不說,在昆娜說出了那麼一句明顯過於暖味、或者說是極其露骨的詢問之後,盧卡斯還是有些發愣的,讓他差點兒就踏錯了舞步。

雖然盧卡斯在接受一系列正規的騎士訓練的過程中,也不是不知道貴族騎士們舉行的宴會中會出現一些看對眼兒的情況,畢竟宴會有時候還會被戲稱為‘情人與即將生情者的聚會’,一場熱鬧的宴會中連一檔子這種情況都不發生的話反倒是挺不正常的;然而當這麼一種狀況真的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之後,盧卡斯感到自己還是挺懵逼的。

“......萊昂內爾的貴族小姐都是這麼彪悍的嗎?除了言辭比北方的貴族小姐要顯得委婉了一些,好像還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面對著昆娜那滿懷期待的表情,盧卡斯感到自己的內心就如同滾開的油鍋一樣翻江倒海了起來,思考事情的速度似乎達到了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以來最快的一次,“現在需要解決的問題是......欣然答應?還是要委婉回絕?”

對於盧卡斯來說,被一個年輕漂亮的貴族小姐主動詢問了能夠想要好好‘單獨兩個人談談’,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男人,他對此不感到高興與得意才是怪事兒了......但高興歸高興,得意歸得意,這個北方流浪騎士臉上並沒有將這些感情明顯地流露出來,並且還在內心中飛快地權衡著利弊,而不是讓自己胯下的‘騎槍’來替自己的心智來做決定。

且不說自己在較長的一段時間內是要效仿爾莎大陸上那些光輝教會的宗教騎士保持獨身的習慣來確保個人實力的增長,盧卡斯自己也非常清楚,他跟亞歷山大對於詭狐鎮本地的采邑貴族圈子是不怎麼熟悉的,知道的一些情況僅限於福爾克斯子爵與安維爵士這兩位,因此貿然行動的很容易被人給當成是接敵時最先碰觸到敵人的騎槍來使,這種白白被人利用的事情他可幹不了;除此之外,盧卡斯對於面前正在跟自己跳舞的昆娜僅僅只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姓氏可是連一個字母都不知道,這也讓他不得不提高警惕,萬一欣然赴約後發現自己一不小心把福爾克斯子爵的女兒給睡了,那事情可就大條過頭了......

“靠,就綜合了目前所有的可能性來看,還是別答應這個年輕的貴族小姐是最好的選擇,否則的話光想著讓胯下的‘騎槍’爽了,太他媽容易落入到什麼圈套了......”在內心中經過一番謹密的思考之後,盧卡斯決定還是別頭腦一熱就選擇答應了,原本跳得比以往歡快了不少的心臟也恢復到了正常的跳動節奏,“暫且不說昆娜是具體哪一家的貴族小姐,就算她沒有什麼陰謀詭計......靠,我也不打算上來就得罪了她的兄長或者父親,要是趕巧了這個年輕的貴族小姐還早就有了婚約了的話,那我豈不是要得罪了最起碼兩個當地采邑貴族家族了!”

好吧,事實證明,盧卡斯的心思相當慎密,慎密到了很難讓人認為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北方流浪騎士的程度,畢竟在絕大多數人的既定印象裡,北方人的心眼兒可沒有爾莎大陸上其他地區的人來得好,自然盧卡斯會有如此周全的考慮在那些人眼裡會覺得顛覆常識也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言歸正傳,在快速確定了自己不能選擇答應之後,盧卡斯開始迅速思考起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該如何不失禮貌也不讓其感到太多失望的回絕昆娜的邀請。

不能答應昆娜那顯然少兒不宜的邀請是肯定的,畢竟考慮不要一不小心就得罪到了這裡某些采邑貴族與有安維爵士那個年輕的采邑騎士隨時隨地都在尋找合適的找茬機會,盧卡斯斷然不可能為了幾十分鍾一個小時的爽快而給自己惹來一個或者一堆麻煩來;但話又說回來了,如果給予回絕的方式不夠的話,那麼也同樣會得罪到眼前這個看上去比布蘭琪大不了太多的年輕貴族小姐,進而導致出現的麻煩可能也不見得會比答應要來得好多少,由不得盧卡斯不小心謹慎一些。

“......嗯?盧卡斯?”見到盧卡斯發愣了有好幾秒鐘,並且舞步明顯變得有些紊亂了起來,昆娜好奇地叫了這個北方流浪騎士一聲,省得他可能會完全跟不上了自己的節奏,以及忘記了要給自己一個明確答覆。

“我是很想要答應您的邀請的,昆娜。”被昆娜叫了一聲之後,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思考上的盧卡斯立刻回過了神兒來,並順口說出了這麼一句來,好為自己贏得額外兩秒鐘的思考時間了,“不過,我想......”

還沒等盧卡斯把自己斟酌好的推辭理由給說出來幾個字,大廳內的樂手們就將音樂演奏到了最後一個音符,而這也代表著宴會中舞蹈的結束,讓所有跳舞的客人們向自己的舞伴鞠躬致意,再分別散開來到長條餐桌旁,準備坐下來享受其上擺放著的各種豐富的菜餚。

“看,我們暫時需要分開了,或許有合適的機會的話,我們就能好好商量一下,究竟在什麼地方‘單獨地好好探討交流一番’更為合適了,昆娜。”見到舞蹈已經結束了,盧卡斯暗中松了一口氣,這個很難說是不是意料之外的插曲狀況算是給他解了圍,讓他不用說出那句即便經過了慎密斟酌也有可能會讓昆娜感到失望的推脫之詞了。

“嗯......希望獵手之神邁瑞會安排我們依舊再見面,盧卡斯。”有些戀戀不捨地點了點頭,跟盧卡斯相互鞠躬致意的昆娜微微地嘆了口氣,在向大廳一側走回去之前還轉過頭來看了這個北方流浪騎士,眼中流露出來的淨是不捨的目光,“我會儘快與您再聯絡的,希望您能及時回應我的心聲。”

“以獵手之神邁瑞的名義,我會的,昆娜。”表情嚴肅地也點了點頭,盧卡斯開口做出了回應,讓昆娜臉色有些發紅地再一次點了點頭,使得這個年輕的貴族小姐滿足地回到了大廳的另一側,消失在了顯得稍微有點兒密密麻麻的客人們之中。

“呼......可算是完事兒了......”確定昆娜那個年輕的貴族小姐所處的大致位置是看不清自己臉上的表情與聽不清自己這邊的聲響之後,盧卡斯這才松了一大口氣,隨即轉身向著與之相對的大廳一側走去,跟亞歷山大他們四個匯合,同時心裡還不住想道:“得虧舞蹈結束了,不然的話哪怕憑藉著當時現想的言辭,估計都沒這個效果好......”

“呦,你看上去心情有些不好,難道說,跟你一起跳舞的貴族小姐不符合你們北方人的審美習慣嗎?蘭道夫爵士?”正在盧卡斯微微皺著眉頭想著事情的時候,已經走回到大廳一側的他就聽到了亞歷山大向他發出的低聲詢問,語氣充滿了調侃的意味。

“單論審美方面上的話,那麼那位叫做昆娜的年輕貴族小姐還是很漂亮的,這一點我無法否認,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聳了聳肩同樣壓低了聲音回答道,並跟著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一起向著長條餐桌邊走去,以便選合適的位置坐下,“反倒是,居然是接受了一個貴族夫人的邀請一起跳舞......嘖嘖嘖,不得不說,你的口味,還真的有夠‘成熟’的......”

“......嘁,相對於那些嘰嘰喳喳的貴族小姐,至少貴族夫人的話會很少,不會讓我感到頭疼欲裂,蘭道夫爵士。”被盧卡斯揶揄了一句之後,亞歷山大愣了一秒鐘,隨即就做出了答覆,語氣顯得既不屑也很無奈,“所以這就是我為什麼很為我的這種在你或者其他貴族騎士看來算得上是優勢的狀況感到極其頭疼的原因——為了確保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我不可能答應貴族小姐夫人的請求,而如何用最完美的委婉方式來回絕她們,其難度之大,不亞於讓我赤手空拳跟一群森林灰狼搏鬥。”

“不得不說,我現在算是理解你在這方面的苦衷了,烏爾裡克爵士。”聽完了亞歷山大帶有抱怨性質的回答之後,盧卡斯深表理解地點了點頭,畢竟之前他也很頭疼要如何回絕昆娜那極其露骨的邀請,只不過舞蹈的結束為他解了圍罷了,“等等,烏爾裡克爵士,你要是這麼說的話,豈不是在幾分鐘前,那個跟你一起跳舞的貴族夫人......”

“嘁,你想要說的並沒有猜錯,蘭道夫爵士。”還沒等盧卡斯把話完全說完,亞歷山大就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很難用單純的‘難看’或者‘窘迫’來加以準確的形容,“那位貴族夫人想要邀請我在宴會結束後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好好探討一下今年烈獅都的流行風尚,我費盡了周折來裝糊塗,結果她還是不依不饒......要不是舞蹈剛好結束的話,那麼現在我很可能還要繼續想方設法擺脫她的糾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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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看來你這樣的還真符合萊昂內爾貴族女性的口味,她們都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你討論討論一些高深的話題了是嗎?烏爾裡克爵士?”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坐了下來,盧卡斯咧了咧嘴調侃了亞歷山大一句,看來會被這裡的貴族小姐或者夫人騷擾並不是只有他一個,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論情況可以說比他還要強悍上不少了,“或許你可以跟她好好地單獨聊聊......當然,我指的是認真探討一下有關於今年烈獅都的服裝時尚趨向,而不是其他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可別往歪處想......”

“嘖......說得就好像你沒有往歪處想一樣,蘭道夫爵士。”對於盧卡斯的調侃,亞歷山大撇了撇嘴,同時坐在了這個北方流浪騎士的右邊,在坐下的過程中順手撩了一下禮服下襬,以防有一小部分墊在屁股底下會覺得有點兒膈,“更何況......我也不是沒有看到,之前跟你一起跳舞的那個叫做昆娜的年輕貴族小姐,應該也對你說了什麼,以至於你發愣了幾秒鐘,蘭道夫爵士。”

“......靠,看來你的耳力也不弱,隔著幾米遠都能注意到情況,烏爾裡克爵士。”沉默了兩秒鐘後,盧卡斯聳了聳肩,臉上的表情顯得相當坦然,“好吧,確實是這樣,不過得虧舞蹈結束了,這讓我能暫時擺脫掉了,否則的話我可能也會有點兒麻煩了。”

“你又一次用事實有力地證明了,你很容易受到漂亮小姑娘的喜歡,蘭道夫爵士。”見到盧卡斯被自己說中了姑且會感到無奈的所謂‘痛點’,亞歷山大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是微妙,語氣也同樣如此。

“別說得我喜歡發育不完全的小女孩兒,我沒那個癖好,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瞥了亞歷山大一眼說道,而後者則揮了揮手,表示自己真的沒這個意思,純粹是他自己這麼想的,“那個昆娜看上去也就比布蘭琪大一兩歲,充其量大三歲就頂了天了,不過發育是還算不錯的......靠,我還記得儘量別惹什麼不必要的破事兒,烏爾裡克爵士你這是在故意帶我跑偏是嗎?”

“我可沒有這個打算,這種事情全靠你自己的決定了,蘭道夫爵士。”亞歷山大微微地笑了笑說道,接著就從自己的桌前端起了一杯盛滿了葡萄酒的銀製酒杯,開始小口啜飲了起來,“或許......如果你真的有興趣的話,那麼也可以藉助著這個機會,來好好瞭解一下詭狐鎮的情況,說不定比我們有辦法僱傭密探來讓其偵察來得更有效。”

“說得輕巧,你怎麼不試著去那麼做呢?烏爾裡克爵士?”同樣喝了一小口葡萄酒,盧卡斯咧了咧嘴反問道,語氣顯得有些意味深長,“你不是還被一個貴族夫人給糾纏住了嗎?完全可以答應她的好意啊?”

“......我就完全免了吧,真要那樣的話,肯定會出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