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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簽訂契約與相關考慮

“歡迎兩位棒小夥子成為我們的一員,哪怕只是暫時的,蘭道夫爵士,烏爾裡克爵士。”前後將單膝跪地的盧卡斯與亞歷山大扶起身來,福爾克斯子爵微笑著開口說道,並伸手分別拍了拍這兩個流浪騎士的肩膀,“那麼接下來......還請兩位棒小夥子跟我簽下具體的契約,這樣合同才能正式生效,而你們也能立刻從我這裡領取到這一週的佣金。”

“如您所願,子爵大人。”盧卡斯用力地點了點頭,而一旁的亞歷山大也做出了相同的頭部動作來,只不過後者同時還伸出手揉了揉他剛剛被福爾克斯子爵拍過的肩膀,就好像那個萊昂內爾王國子爵的拍擊動作有多大力似的。

見到兩個流浪騎士都準備立刻簽署契約,福爾克斯子爵就伸出手來揮了揮,緊接著他身後的侍衛們之中就跑出來了一個書記官,手裡拿著三份羊皮紙與戳有三支鵝毛筆的木製墨水瓶。

各自接過了書記官雙手遞過來的羊皮紙,盧卡斯與亞歷山大將上面的文字仔細閱讀了一遍,發現其撰寫的內容跟福爾克斯子爵所說的幾乎完全一致,唯一有所不同的僅在於紙質契約上還多了一些具體的注意事項,提醒他們在被僱期間內要履行怎麼樣的義務:除了最基本的要聽從僱主的命令隨行作戰之外,被僱傭者在受僱期間不能對僱主的領地進行無故掠奪與各種各樣類似的襲擾,並且在沒有接收到任何命令的時候也要盡其所能攻擊僱主的敵人,而在這種行動中被僱傭者可以享受其戰利品全部都歸自己所有的待遇......諸如此類的注意事項可謂是滴水不漏,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看上去沒有給被僱傭者留下任何可以利用的漏洞。

除此之外,亞歷山大閱讀這份紙質契約沒有看到什麼異常之處,而盧卡斯瀏覽他那一份的時候則發現了其中的不同之處:與自己的萊昂內爾流浪騎士同伴手裡的相比,這個北方流浪騎士拿著的紙質契約完全是用北方文撰寫而成的,並從盧卡斯看到的亞歷山大那一份上自己懂得的部分萊昂內爾文進行相比,兩份紙質契約也就只有採用文字不一樣了,其餘的完全一致。

“還真夠貼心的,知道我對於萊昂內爾文不怎麼瞭解,用北方文我就不怕其中會不會有什麼特意隱藏的‘細節’了......”在心裡感嘆了一下福爾克斯子爵的細心,盧卡斯再一次把整張紙質合同給認真瀏覽了一遍,確認其中沒有任何黑心的‘無用注意事項’之後才從書記官手裡接過了沾好了墨水的鵝毛筆,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諱,“如果還是在自己家族領地裡的話,我簽署這類契約都是需要蓋章的;不過現在......算是提醒我了,有時間與閒錢得重新招人做一個自己的印章了,早知道當初應該從家裡帶出來一個的,居然忘了這個了......”

相對於盧卡斯的仔細,亞歷山大也顯得同樣不遑多讓: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在閱讀到一些比較具體的注意事項之後沒少讓福爾克斯子爵來詳細解釋其中的內容,以確保不會出現任何問題,做完這一切才將自己的姓名簽署在了上面,使得僱傭契約開始正式生效。

“很好,兩位棒小夥子,從現在開始,你們最先能享受到的權利,就是每天我的司庫官會派人給你們送去足夠的給養。”看到兩個流浪騎士各自簽好了僱傭契約並將其收了起來,福爾克斯子爵輕輕地拍了拍雙手說道,語氣顯得非常滿意,“至於接下來的命令......司庫官也會派人把代表著詭狐鎮的各種標志物與其他類似的東西送來,你們需要儘快趕在我向你們下達正式的作戰命令之前做好這方面的準備,蘭道夫爵士,烏爾裡克爵士。”

“如您所願,子爵大人。”盧卡斯與亞歷山大都鞠了一躬做出了回答,傭兵團與冒險團在正式接受了貴族領主的僱傭之後往往都需要臨時更改自己的旗幟與徽章,確切來說是在自己的標誌基礎上增加目前僱主的紋章即可,這樣除了明確自己的現在隸屬者之外,也擁有著確保僱傭兵與冒險者不會‘騎在籬笆上’,也就是在敵我雙方之間搖擺不定......好吧,即便有這個作用,它的具體效果只能說聊勝於無,比完全沒有相關措施好點兒有限......

“這是你們各自第一周的薪金,收好,兩位棒小夥子。”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了兩個小錢袋,福爾克斯子爵將它們分別遞給了盧卡斯與亞歷山大,而後兩者也開啟了錢袋,開始檢查金埃居的成色與完整程度,以防出現缺斤少兩的情況,“如果減去你們各自為自己手下的士兵們發放的薪金、並算上詭狐鎮會為你們提供補給的話,那麼你們自己的薪金就是每週一枚金埃居左右吧?或者我可能算錯了?畢竟人老了之後,很容易在一些事情上犯錯,就比如說在算數上......”

“您計算得非常準確,子爵大人。”盧卡斯笑了笑說道,而與此同時福爾克斯子爵身後的采邑騎士們也稍稍有點兒騷動,顯然一週一枚金埃居的僱傭價格放在流浪騎士是有點兒偏高了,“不過......這枚金埃居中的至少半枚,我都需要拿來確保我手下的士兵們有最起碼靠譜的鎧甲與武器來使用——我想子爵大人讓司庫官送來的各種給養中,不可能專門運來太多的鎧甲與武器吧?那樣的話代價就有些太高了,從某種意義上也算是違反了僱傭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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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各種食物之外,箭矢與弩矢肯定是管夠的,以及也會根據每週的戰況來決定是否給你們運輸一些修補各種鎧甲用的材料,蘭道夫爵士。”福爾克斯子爵也笑了笑,按照他以往的經驗,臨時僱傭一個普通的流浪騎士只需要一週半枚金埃居也就是十枚德尼耶就夠了,盧卡斯顯然是很清楚這一點的,否則也不會說出那麼一番話來變相讓自己身後的采邑騎士們能夠安心,而不會產生不必要的嫉妒或者敵視,“不光如此,在必要的時候,詭狐鎮也會為你們提供一些新的武器,以確保你們在對付一些特定的敵方部隊的時候能夠有萬全的準備。”

“多謝您的慷慨,子爵大人。”盧卡斯聳了聳肩再一次給予了感謝,其實這些都是任何一個有著基礎智力的僱主對於自己僱傭的人手最起碼的保障,只不過好聽的話誰都喜歡聽,而且說出來又不會消耗自己錢袋子裡的錢幣,那麼讓眼前這個萊昂內爾王國子爵心情愉悅點兒對誰來說都沒壞處,“那麼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任何命令請派人到酒館來通知我們,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為您的意志而行動。”

“回去做好準備吧,現在和平的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啊,兩位棒小夥子。”福爾克斯子爵揮了揮手,說出這話時的語氣顯得有些意味深長,讓兩個流浪騎士聽到後都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頭,“至少在這一週過完之前,你們應該是不會有下一步的命令,儘快享受這一段短暫的悠閒時光吧。”

“遵循您的意志,子爵大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後,看著被采邑騎士們與侍衛們簇擁著逐漸遠處的福爾克斯子爵,盧卡斯與亞歷山大兩個流浪騎士緩緩地呼出了一口長氣來,接著就轉過身來,開始指揮著各自麾下的隊伍:“所有人都有!全體向右轉!準備回酒館去!還有,下一次再有誰分不清左右的,我會直接剁他一隻手上的手指,讓他有了最為直接的參照物!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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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週四枚金埃居......雖然肯定算不上低,但你居然選擇連降價都不降價,這讓我感到挺意外的,蘭道夫爵士。”在率領著各自隊伍返回酒館的路上,亞歷山大跟盧卡斯開始閒聊了起來,以此來打發回去路上堪稱無聊的時間,“你跟法蘭西斯訂製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會進行討價還價,跟福爾克斯子爵卻如此幹淨利索,這顯得有些反常,就好像現在的你不是你了一樣。”

“你也看到了,那個詭狐鎮子爵連完整的紙質契約都準備了,甚至還有專門為我這個北方流浪騎士準備的北方文版本的,你覺得我們跟他討價還價合適嗎?或者說,成功率高嗎?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聳了聳肩反問道,而亞歷山大愣了一下後也搖了搖頭,顯然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很清楚有早已準備好的紙質契約代表了什麼,“就算不考慮到這一點,那個老家夥對於我們也捏拿得很準,確保所有士兵的薪金與日常各種消耗的前提下,剩下的薪金剛剛夠我們各自正常該拿的以及能讓兩支隊伍的裝備狀況始終保持著正常水準,他可真是把這些方方面面的都計算好了......”

“幾乎沒有多付一枚銅吉米,這聽上去很像是遠在爾莎大陸最南端的契布曼商人的風格,不過既然這裡是一座以貿易繁榮起來的城鎮,這裡的貴族領主會精打細算也就不會顯得太奇怪了,蘭道夫爵士。”聽完了盧卡斯的回答之後,亞歷山大微微皺了皺眉頭,語氣透過圓桶盔的面甲顯得生硬了一些,很難能完全聽明白他所想要表達的含義,“按照你之前計算的,我們各自的個人每週薪金有十枚德尼耶......也就夠我們每週各種可能或稍微出乎意料之外的開銷總和了,怪不得他還明確宣告了我們有繳獲戰利品的權利與不得襲擾平民的守則。”

“我記得每週半枚金埃居可以說絕大多數流浪騎士在接受僱傭時能接受的普遍報價,所以我們各自能實際拿到的與之相比也沒相差太多,如果我們不用擔心各自隊伍的裝備狀況的話,那麼我們拿的就是兩倍薪金了,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咧了咧嘴,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福爾克斯子爵在這一塊兒似乎在給他與亞歷山大刻意地製造了一些麻煩,單單他所說的那句有關於自己二人能從總薪金裡拿到多少的話就很值得玩味兒了,就好像......就好像在故意讓他們兩個跟采邑騎士們存在著一些隔閡一樣?

“薪金多總歸是好的,但要是跟福爾克斯子爵手下的采邑騎士們產生不必要的隔閡的話,那麼就值得為此衡量一番了,蘭道夫爵士。”亞歷山大同樣想到了這一點,這讓他的語氣變得慎重了一些,哪怕有著圓桶盔面甲的遮掩也能讓盧卡斯聽得出來這個語氣,“眼下我們還需要注意安維爵士的動向,其他的采邑騎士能不起衝突就不起衝突......你看到待在采邑騎士們之中的安維爵士的身影了嗎?蘭道夫爵士?”

“沒有,福爾克斯子爵身後的那些采邑騎士絕大多數都戴著覆面鍋型盔,只靠看眼睛的話是沒法兒分辨的,而且都站在一起,我也不好分辨他們身上罩袍或者罩衫描繪的紋章,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搖了搖頭回答道,說實話這段時間以來安維爵士一直沒有做出什麼實質性的給他們找麻煩的舉動,他都快忘記這一茬兒了,不過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可值得意外的,畢竟貴族騎士們中出現傻子的機率絕對比平民要來得低,在沒有完全把握下傻子都不會輕易跟兩個擁有著總共四百餘名士兵的流浪騎士發生正面衝突,那樣就算自己贏了恐怕也會損失極其慘重,根本不具備太多的收益。

“嘖,看來你和我需要小心一下那個年輕的傢伙,希望別在今後的戰鬥中,屬於我們的陣列中會有向我們背後捅匕首的逆轉邪靈,蘭道夫爵士。”亞歷山大抿了抿嘴說道,接著就撥出了一口長氣來,“嘶......作為僱傭兵參與到領地與領地之間的戰鬥中嗎......這總算有一點兒騎士應當過的日子的樣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