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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第一批軍用給養

在回到酒館內沒多久,盧卡斯與亞歷山大等人在木椅上還沒把自己的屁股給坐熱,福爾克斯子爵之前承諾的第一批給養就運到了,讓他們不得不再一次站起身來。

“足夠四百人吃上兩週的黑麵包、乳酪與風乾肉,同時還有二十桶麥芽酒,這是子爵大人賜予您們的軍用給養,兩位騎士老爺。”站在兩個流浪騎士面前的不遠處,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彎腰恭敬地說道,這個動作讓他肚子上的油褶兒都擠在了一起,看上去微微有些滑稽,“除此之外,還有三百支標準的箭矢與二百支弩矢,以及一百面繪有子爵大人家族紋章的扇形盾和四百套縫有子爵大人家族紋章的罩衫。”

“沒想到子爵大人真的是有夠慷慨的,食物、酒水、裝備乃至標志物都面面俱到,看來今後肯定會有不小的仗需要打啊。”聽完了這個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的報告之後,盧卡斯微微地點了點頭,在這個時代裡雖然貴族騎士們普遍對於肥胖感到不屑,但對於平民來說這可是很難得的‘富態’,這也就不用奇怪這個中年男人為什麼在恭敬之餘也顯得很有自信了,顯然他在平民裡絕對算得上是富足者了,“用於代表隸屬於詭狐鎮身份的標示物,除了盾牌與罩衫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嗎?”

“是的,這位騎士老爺,除了這些之外,我沒有從司庫官那裡領取到更多的東西,而看樣子子爵大人也不打算調集其他的物資了。”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給予了回答,並很快就進行了補充:“即便沒有描繪有子爵大人家族紋章的旗幟,只要您們二位麾下的士兵們用上了這次運過來的盾牌與罩衫,那麼敵我雙方都會明白您們二位的身份與被子爵大人僱傭了。”

“我還以為你們會提供詭狐鎮的旗幟,看來你們萊昂內爾人的習慣跟我們北方人不太一樣。”盧卡斯咧了咧嘴,如果是在北方的話,那麼傭兵團與冒險團被僱傭之後在繼續持有自己旗幟的同時也是需要一起打出自己僱主的旗幟來的,而萊昂內爾這邊兒似乎不是這麼幹的,應該屬於‘只看衣服不看旗’的情況,“不過......兩週的食物與酒水的話,之後的會再陸續運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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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位騎士老爺,現在運過來的軍用給養足夠您們兩位麾下的士兵們一直用到有出擊命令為止都有很大的富裕。子爵大人僱傭的人手永遠都不會在餓肚子的情況中作戰,這是他一直維持著的優良習慣。”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語氣自豪地回應道,接著就鞠了一躬,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顯得他為此感到有點兒困擾,因為肚子上的油褶兒,“兩位騎士老爺準備檢查一下運過來的軍用給養嗎?如果有問題的話,我們會立刻給予更換。”

“既然你們來都來了,那麼我們也就順勢看看子爵大人給了我們什麼好東西吧。”盧卡斯聳了聳肩說道,接著就向酒館門口處走去,而亞歷山大等人也跟在了他的後面,“帶路吧,軍需官。”

“好的,騎士老爺。”身為軍需官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隨即小跑到了盧卡斯的前面為其將酒館的木門開啟,好讓他跟其他人能不用停下腳步直接走出酒館去。

來到酒館外的空地上,盧卡斯等人很快就看到了停靠在這裡的十來輛馬車,不少隸屬於兩位流浪騎士麾下的士兵正在從馬車上將各種各樣的東西搬運下來,將其堆放在空地的一角準備之後再考慮該存放哪裡去,其中的一部分東西還需要進行分配,從而盡可能減少進行存放所帶來的工作量。

“讓我來吧,蘭道夫爵士,烏爾裡克爵士。”看著或還在馬車上或已經被搬運下來的林林總總的物資,法蘭西斯向兩個流浪騎士說道,鑑定各種物資的好壞是他這個旅行商人最擅長的事情了,這種本事讓他是盧卡斯與亞歷山大的隨軍商人與鍛造工匠之外也算是相對專業的軍需官了。

“成,你去看看,有什麼問題向這個軍需官反映,我可不希望在我們等候命令與奉命出擊的時候,能夠保證我們戰鬥力乃至生命的軍用給養出現什麼致命性的問題,法蘭西斯。”盧卡斯點了點頭,他雖然或多或少能鑑別一下食物與酒水有沒有腐敗變質,但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就不怎麼瞭解該如何分辨品質了,總不能隨便拿一面盾牌用武器敲上幾下來進行‘實戰’測試,那樣絕對算得上是浪費了。

得到了盧卡斯的同意之後,法蘭西斯的目光就看向了亞歷山大,而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也同樣點了點頭,示意他趕緊去幹活兒。

“兩週的給養、足夠支撐一場中小規模戰鬥的箭矢弩矢,還有能夠讓我們手下所有士兵看得出暫時隸屬於詭狐鎮的盾牌與罩衫......”在法蘭西斯跟著軍需官檢查軍用給養的同時,盧卡斯慢慢地呼出了一口長氣來,並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來,“雖然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最起碼這三天應該不會有什麼新的命令,我們可以優哉遊哉地度日......不過,我個人是準備在這幾天出去幹點事兒,你呢?烏爾裡克爵士?”

“我就猜到你不可能是會真的閒下來的人,最起碼在這種即將面對更浩大的戰鬥的前夕不會跟普通的平民一樣只想著滿足什麼再不幹就會成為人生遺憾的事情,蘭道夫爵士。”亞歷山大微微挑了挑眉頭,雖然盧卡斯平日裡在不出去作戰的時候看上去就熱衷於在酒館裡喝酒與酒後鬥毆,不過那是建立在他當前階段所有事情都忙活完之後,如果他認為還需要去做什麼事情的話,那麼斷然是不會幹那些極具北方特色的事情的,“你這麼問我,是不是準備在這幾天裡要去做什麼新的準備工作?”

“的確如此,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點了點頭,“前段時間我們不是一直忙著訓練新兵與為其進行實戰訓練嗎?導致我們始終沒時間去隸屬於詭狐鎮的、專門負責加工礦石與鍛造武器鎧甲的小鎮,那麼這兩天我們就很有必要去一趟了。”

聽完了盧卡斯的回答之後,亞歷山大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臉上也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來。

“蘭道夫爵士,你該不會是準備在福爾克斯子爵下一步的命令送來之前,去見那個叫做昆娜的年輕貴族小姐吧?或者說,你是打算......”

“靠,我是準備看看能不能跟她的父親搭上線,方便我們有一個比詭狐鎮本身更好的戰利品傾銷地,而不是準備去找那個年輕貴族小姐打情罵俏好嗎?烏爾裡克爵士?”被亞歷山大這麼一懷疑,盧卡斯顯得有些不太樂意,隨即就進行了針鋒相對的反擊:“反倒是你,你可以考慮在這幾天去跟那個與你跳過舞的貴族夫人見見面什麼的,說不定你從她那裡獲取的支援,很可能比你擁有一支二百人的私募連隊要來得多......”

“......我對於有夫之婦沒興趣!蘭道夫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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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法蘭西斯一番細緻的檢查之後,有些肥胖的中年軍需官帶人運輸過來的所有物資都沒有任何問題,這讓盧卡斯與亞歷山大對於這個看上去很有貪汙嫌疑的傢伙稍微高看了幾眼:在絕大多數情況下,軍需官往往都會尋找一切機會來悄無聲息地貪墨掉屬於貴族領主或者發放給軍隊的各種給養的,只不過神志清醒的普遍都很清楚這種貪汙行徑的具體‘度’在哪裡,使得他們能夠把這份肥差幹到自己完全幹不動為止,至於那些不怎麼聰明的......好吧,他們普遍都幹不長久,往往還很容易被貴族領主們當成是一個能夠轉移走相當大的矛盾衝突的優秀靶子,使得他們無論是職業生涯或者人生時間都不約而同地非常短暫......

“如果沒有任何意外的話,那麼下一次運來補給的時間是在兩週後,兩位騎士老爺。”向盧卡斯與亞歷山大深深地鞠了一躬,中年軍需官語氣恭敬地開口說道,雖然這一次運輸來的軍用給養他既沒有貪墨也沒有進行‘置換’,但這兩個流浪騎士一丁點兒的小意見都沒有,這讓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並在內心深處對自己這一次沒有進行任何慣例性的‘過手’的明智選擇而感到高興,甚至微微有些自得。

作為一個為福爾克斯子爵服務了有快十年的軍需官,這個略微肥胖的中年男人非常清楚,供應給普通采邑軍隊的軍用給養尤其是單純的食物酒水,那是可以將其一部分據為己有再賣給隨軍商人來盈利的,各種各樣的武器裝備就得視情況而定了,往往只有在打了順風仗的時候才能稍微‘順’走一些,至於供應給貴族騎士們本身的或者給傭兵團與冒險團的......前者自然是他完全不敢過手的,而後者就要視具體請而定了,遇到那種小規模的或者不會輕易鬧出事端的就可以從中悄無聲息地拿走不少油水,普遍比貪墨普通采邑軍隊的還要有賺頭多了。

當然了,真要是遇到了眼前這兩個流浪騎士與他們各自率領的傭兵團或者說冒險團的話,這個中年軍需官是絕對不敢有任何貪墨行為的——他很清楚盧卡斯與亞歷山大他們是被福爾克斯子爵邀請參加了一個月之前的宴會,而受邀原因就是他們打敗了‘毒蝰爵士’維波爾,為詭狐鎮徹底解決掉了這個困擾了得有好幾年的大麻煩......正是考慮到了這些,這個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是斷然不敢給兩個流浪騎士找不痛快的,不然且不說福爾克斯子爵會不會問責,恐怕那兩個流浪騎士會直接拔出長劍或者斧頭把他連同問題一起解決掉了......

“子爵大人如果有新的命令的話,那麼通常會讓什麼人派來傳達?軍需官?”盧卡斯揮了揮手問道,他跟亞歷山大這兩天準備去那個昆娜小姐的父親受封的小鎮看看,所以提前搞清楚這些資訊就非常有用處,以免發生什麼耽誤事兒的狀況。

“子爵大人的任何命令都是透過他身邊的騎士侍從來傳達的,不過至少在這兩三天內是不會有新的命令的,所以兩位騎士老爺可以放心地做好準備與充分休息。”中年軍需官鞠了一躬回答道,接著就補充了一句:“似乎子爵大人在這幾天有不少事情需要忙,所以距離出征還需要不短的時間,至少這兩三天內是不會給兩位騎士老爺下達新任務的。”

“哦?”聽到中年軍需官這麼一說,盧卡斯的劍眉挑了挑,“子爵大人忙活什麼事情,會至少兩三天不用給我們下達新命令。”

“騎士老爺,這方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兒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軍需官。”中年軍需官訕笑了幾下回答道,語氣顯得有些尷尬,“我是偶然聽到子爵大人邸宅內的一些僕人說的,您也知道僕人們的嘴用不著麥芽酒的澆灌都會讓各種各樣的流言發芽出來,所以很難瞭解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兒......不過,子爵大人確實是很忙,這個絕不是流言。”

“看來子爵大人是準備在出征之前先做完一些事情吧,不過我們就是拿錢辦事兒的,對此用不著太過關心了。”聽完了中年軍需官的回答之後,盧卡斯攤開了雙手,“希望下一次見到你帶著人運輸補給的時候,能多運一些武器裝備。”

“我會向子爵大人反應的,騎士老爺。”中年軍需官點了點頭,在向他與亞歷山大行禮之後就轉身離開,呼喊著他的手下人們開始趕著空馬車回去。

“看樣子,福爾克斯子爵該不會是在‘清掃’他的附庸封臣吧?蘭道夫爵士?”在由中年軍需官帶領的運輸隊完全遠去之後,亞歷山大開口問道,語氣顯得很有玩味。

“誰知道呢,反正跟咱們沒什麼關係,咱們也用不著主動去瞭解,省得有可能惹禍上身,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聳了聳肩,“不過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明天我就得去那個小鎮看看了,沒法繼續往後耽誤了,就衝剛剛瞭解到的這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