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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林鹿與野豬

“從現在開始,我們就進入到森林之中了,騎士大人。”站在森林邊緣地帶之中,看著將深綠色兜帽披風上的兜帽戴在頭上來避免其覆面圓錐型鋼製頭盔發出反光來的盧卡斯,巴里深吸了一口氣,“您在其他方面肯定是非常睿智的,但在森林之中,我希望您最好是聽從我的意見,否則的話一旦出了什麼問題,我是不值得考慮的,可您......”

“這一點我知道,我命貴,你命賤,所以為了我自己著想,我還是聽從你的意見與指揮更好,不是嗎?巴里?”盧卡斯聳了聳肩反問道,對於這個獵人或多或少存在著的對於貴族的偏見,這個流浪騎士也懶得在意太多,反正平民之中能正確認識到貴族是怎麼樣的主兒向來都不會多,眼前多或者少這麼一個存在著一定偏見的傢伙真的無足輕重。

“......我想您也是對於狩獵多多少少有所瞭解的人,因此您能理解我到時候提出的建議,騎士大人。”被盧卡斯的反問略微嗆了一下,巴里沉默了幾秒鐘後繼續說道,在昨天下午的交談之中他就意識到了,這個流浪騎士對於狩獵與森林的瞭解至少要比只懂得打獵取樂的貴族懂得多,只不過受自己父親影響而帶來的相關偏見使得他總會下意識地認為身旁這個流浪騎士肯定會做出什麼不好或者沒經過思考的舉動來就是了。

“當然如此,巴里,我對於這片森林的環境並不怎麼熟悉,更不用說我還不知道這裡的路徑,我不聽你的意見就只能在裡面繞圈了。”盧卡斯點了點頭,跟絕大多數對於平民都會顯得趾高氣昂的貴族不同,他這個流浪騎士對於絕大多數的平民其態度還是很和藹的,這樣方便他能獲得到更多額外的幫助與情報,對於他這個已經開始要長期混跡於各種各樣的環境中的傢伙來說是非常重要的,“那麼,請你開始帶路,獵人大師。”

“......叫我巴里就夠了,騎士大人。”聽到盧卡斯向自己恭稱了一句‘大師’,巴里明顯有些不太適應,沉默了一下後就搖了搖頭,“接下來請允許我走在前面開路,您注意著四周的動靜,有什麼狀況請用最小的聲音或者手語告訴我,我能聽得到與看得到。”

“明白了,巴里。”再一次點了點頭,盧卡斯原本還挺隨和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連帶著行走的動作也跟著縮小了速度,讓自己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響來。

最開始的時候,盧卡斯是想過騎著自己那匹黑色戰馬來這片森林狩獵的,畢竟以前在自己家族的領地內跟家人們一起打獵的時候都是如此,只不過在稍加思考之後,這個流浪騎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原因無他,現在不比以前,那時候他有著自己的家人與眾多的隨從,還是在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自家領地之中,騎不騎馬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眼下就不一樣了,位於陌生的森林之中,騎著北方戰馬補充不了自身的行動速度,而且萬一出現了意外的話戰馬的補充也同樣是一個大問題,因此盧卡斯會選擇跟巴里一樣徒步狩獵就沒什麼好值得驚訝的了。

在巴里的引導下,盧卡斯跟著這個跟他一樣披著深綠色兜帽披風並手持長弓的獵戶向著森林深處慢慢地前進著,一路上盡其所能不發出任何過大的聲響來。

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巴里時不時會伸出右手示意他暫時停下,並會檢視著周圍環境中的各種環境,努力讓自己身上穿戴著的板鍊甲與腳上蹬著的重型板甲靴不發出太大聲響的盧卡斯非常清楚,這個擁有著長弓的歷任正在透過周圍環境中的各種痕跡,來試著判斷出這附近是否有獵物出沒,以及是否符合自己等人的獵殺需求。

跟很多由吟遊詩人或者旅行者所說的傳聞與故事中的相關情節一樣,經驗豐富的獵人是可以通過觀察野外環境中的各種痕跡來輕易判斷出各種獵物的大小以及種類的,只不過不僅僅限於經常被人提起的‘腳印形狀’這種方式那麼簡單而已:步伐間距、腳印深淺程度、是否有被外力翻起來的石塊兒與泥土、是否有被折斷的樹枝、掉落於地面上的樹葉是否新鮮以及地面上的青草是否被壓彎,這些都是需要獵人或者準備在森林中行動的人所進行注意的,並從中快速分析出自己想要得知的各種情報。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就拿盧卡斯這個連體重帶身上穿戴的板鍊甲與武器盾牌足足有三百多斤的流浪騎士來說,他行動起來的時候隨便一腳踩下去,就足夠在不算結實的地面上留下相當明顯且‘深刻’的腳印了;不僅如此,如果盧卡斯跑動起來的話,那麼他只要沒有刻意注意,他身體擦過的枝葉也同樣會記錄下他的行蹤去向,以及有關於他自身的一些基礎資訊。

拿上面的例子來進行一番分析的話,那麼熟悉野外環境的相關專業人士或者獵人來說,就足以分辨出這些痕跡的製造者的不少基礎情況了——被折斷的樹枝的高度可以從中判斷出其經過者的大致身高以及體型,而留下的腳印的深淺程度與其具體長度則能夠讓人知道它們的主人是在以大約多快的速度進行前進......這些與自然環境完全格格不入的細節在相關專業人士與獵人眼中是完全一目瞭然的,並且但凡正規點兒的封建采邑部隊或者僱傭兵隊伍與冒險團中,往往都會擁有著從其經常活動的範圍內招募而來的當地獵人或者偵察兵,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來確保己方能夠迅速鎖定自身的追蹤目標,或者僅僅只是能夠快速且儘可能無損地透過茂密的森林。

“這附近有一群林鹿,騎士大人。”分辨完了一處林間空地上的些許腳印與植被被啃食的狀況之後,巴里悄聲向盧卡斯說道,語氣裡有著壓抑不住的興奮,“您打算......‘親自’獵殺那些美妙的動物嗎?騎士大人?”

“當然。”盧卡斯同樣低聲回答道,從巴里特意加重了語氣的那個‘親自’他就聽出來了,這個獵人是準備藉著自己的名義來合法獵殺那些在當地領主法令內被明言限制捕殺的林鹿了,而他的態度也是非常明確,“獵殺掉兩頭就夠了,多了我們兩個人也不一定能全部拿回去,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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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從您的命令,騎士大人。”小聲地給予了答覆之後,巴里就揮了揮手,示意盧卡斯跟著他一起繼續前進,“這前面不遠處就是一條林間小溪,那些林鹿肯定是在那裡喝水,還有足夠的時間供我們獵殺。”

跟隨著巴里的腳步,盧卡斯小心翼翼地讓自己儘可能不碰觸到周圍的樹枝以及讓腳上蹬著的重型板甲靴沒有踩到什麼容易碎裂發出動靜的東西上,與這個獵人來到了一個稍微變得空曠了一些的區域內。

由於整體空間變得寬鬆了一些的緣故,失去了森林那過於茂密的枝葉與灌木的阻擋,明媚的陽光在水面上反射出了一片由金黃色與銀白色相互交織而出的美妙光影,讓人猛然一看會覺得有一絲頭暈目眩的感覺。

藏身於一叢比較寬大的長青灌木之中,盧卡斯伸出手來拉低了自己頭上戴著的深綠色兜帽,並且在這個過程中小心地確保自己的手臂連同手掌都被兜帽披風所遮掩著——戴著的鋼質護手會跟他戴著的覆面圓錐型鋼製頭盔與鍊甲兜帽一樣反射陽光,自然也就同樣需要用兜帽披風來進行遮掩,否則就太容易被周圍的動物察覺到其環境存在著隱藏的危機了,進而影響到巴里的正常狩獵。

不過也得虧套著藍白相間的橫型條紋的罩袍與披著深綠色的兜帽披風,盧卡斯穿戴著的板鍊甲被裹著嚴嚴實實,再加上他是半蹲著身子躲在灌木叢之中,腳上蹬著的重型板甲靴也同樣處於深綠色兜帽披風的遮掩下,使得根本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反射光,省得給巴里平添麻煩。

掃了一眼出現在眼前不遠處的林間小溪,盧卡斯發現這條小溪差不多有小腿深,清晰的水流下能夠看到平鋪於底部的不少橢圓形的鵝卵石,它們的個頭兒普遍不大,顯然是從小溪的上游被衝下來經過了一路的衝涮而逐漸變成現在的樣子。

順著溪流的走向向其兩側望去,一群大約十幾只的林鹿此時此刻正站在了小溪的一側,溪邊的泥土因為它們蹄子的邁動而崩塌滑落進了溪水之中,順著淅瀝瀝的溪水一路向下擴散而去,逐漸染出了一片渾濁的土黃色來。

伸手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自己身後的盧卡斯保持安靜,巴里幾乎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就從自己背後的箭囊裡抽出了一根錐形箭頭的箭矢來,慢慢地搭在了長弓的弓身上,而他那湛藍色的雙眼則緊緊地盯在了為首的一頭雄性林鹿上。

雄性林鹿與雌性林鹿最大的區分方法,就是看其犄角的大小與形狀,越大越顯得華麗的犄角是雄性林鹿所擁有的,而雌性林鹿則只有很短小的犄角,甚至壓根兒就沒有,使得它們非常好分辨。

由於這個季節雌性林鹿很有可能懷有幼崽,所以為了能夠一直長久地獵殺到這種頗有價值的動物,巴里刻意選擇了一頭雄性林鹿來準備將其獵殺——除了考慮到不能輕易捕殺雌性林鹿這個獵人們普遍都有的習慣之外,雄性林鹿頭上的犄角往往都能賣出一個好價錢,即便賣不出去也能用來製作各種各樣的工藝品再給賣出去,這對於獵人們來說是比其皮毛還要珍貴的存在,也就不用奇怪巴里為什麼會選擇雄性林鹿來獵殺了。

就在巴里即將鬆開緊拉著弓弦的右手手指的時候,原本只是安靜地待在他身後不遠處旁觀著的盧卡斯突然挑了挑劍眉,左手下意識地將背在自己身後的鳶尾盾的皮帶解了下來,讓其被自己的左手緊緊握住,從背後挪到了自己身體的左側。

雖然不像巴里這個經驗豐富的年輕獵人一樣能夠從四周各種各樣的痕跡中解讀出自己所需要的情報來,但在感知方面,盧卡斯這個流浪騎士可就要比他強太多了:巴里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要放箭射殺那頭雄性林鹿上,而盧卡斯卻敏銳地察覺到在不遠處的附近正有一頭塊頭兒不小的傢伙向自己兩人衝了過來,來不及通知巴里的他只來得及解下並握緊了盾面上描繪有自己家族紋章的鳶尾盾,橫在了自己與巴里的前面。

當巴里的錐形破甲箭被成功射了出去的同時,他剛剛從內心升起的少許成功獵殺到獵物的欣喜感立刻就被一陣嘈雜的動靜徹底消滅得無影無蹤——伴隨著泥土被踐踏的動靜以及聽上去極為粗野的吼叫聲,無論是剛剛豎立起鳶尾盾擺出了防禦姿態的盧卡斯,還是獵殺成功的巴里,他們兩個見到一頭看上去跟小牛犢差不多大小的野豬向他們衝了過來,其嘴中露出的獠牙已經清晰可見到了能夠看到上面的缺口細節了。

“快一邊兒去!巴里!”怒吼出聲的同時,盧卡斯緊握著鳶尾盾的左手似乎冒出了輕微的深藍色光芒來,只不過在鳶尾盾的遮掩下,在快速閃躲到一邊兒去的同時看到這一幕的巴里認為自己是眼花了。

巴里閃躲到一邊兒去的同時,如同小牛犢般大小的野豬已經衝到了盧卡斯的面前,眼見著就要正面衝撞到了他的身上。

“喝啊!”使出全身的力氣,盧卡斯的右手也放在了鳶尾盾的背面,伴隨著自己發出的猛然一聲巨喝向前頂了上去,並在一旁的巴里那瞪圓的雙眼的注視下,將正處於衝鋒勢頭之中的野豬愣是硬生生地頂了回去,使其發出了鼻子被猛然一砸導致的哀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