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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前往詭狐鎮東北部

事實證明,安維爵士的行動是相當快速的,並且也極其務實:在史密斯男爵告知福爾克斯子爵即將出現靠近詭狐鎮城牆的臨時營地內之後,這個年輕的采邑騎士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讓訓練了有一段時間的農兵們與民兵們開始把帳篷以及其他東西都收拾起來,開始準備跟著史密斯男爵一同行動,讓原本還以為他會繼續磨嘰上一會兒的盧卡斯與亞歷山大微微有些吃驚。

“沒想到那個年輕的采邑騎士似乎跟你有點兒像,都是習慣用完全遮住面孔的頭盔,以及野豬矛,應該說絕大多數萊昂內爾騎士都是這風格嗎?烏爾裡克爵士?”在一旁監督著自己的隊伍從臨時休息的狀態中重新開始起身行動,盧卡斯隨口向在自己身旁的亞歷山大問道,後者同樣在觀察著他自己的隊伍,哪怕他們兩個的隊伍基本上算半混編了起來也一樣。

“應該算是巧合吧,至少在頭盔的選擇風格上,蘭道夫爵士。”亞歷山大撇了撇嘴,現在他重新戴上了圓桶盔,幸好現在太陽光沒有直射著他,否則的話這會兒他早該滿腦袋都是汗了,“至於野豬矛......萊昂內爾王國內絕大多數的貴族騎士都習慣用這種武器,好像佈雷爾王國也一樣,你不是還有騎矛嗎?這類長杆武器出現在貴族騎士的手中至於算得上罕見嗎?”

“我當然不覺得這有什麼罕見的,只不過一下子看到他跟你的個人形象有著一定的重合之處而有所感慨而已,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揮了揮手,接著語鋒一轉:“不過......安維爵士居然看上去跟我們完全沒衝突一樣,這倒有點兒出乎了我的預料——我原本以為他還準備在話裡明裡暗裡地擠兌咱們幾下,沒想到他根本沒這麼做,反倒讓我更加擔心這個傢伙了。”

“是因為這種懂得如何控制自己情緒的傢伙遠比那些跟詩歌傳說裡描述的‘簡單直觀’的敵人相比,要更加難纏吧?蘭道夫爵士?”亞歷山大撥出了一口長氣來問道,他自己也有類似的感覺,只不過他在跟盧卡斯進行交流時的語氣中不將其顯露出來就是了。

“沒錯,如果那個年輕的采邑騎士在這次見面中忍不住有什麼挑釁之舉的話,那麼往後我們應對那家夥就能很輕鬆,因為任何一個藏不住自己想法的傢伙,想要收拾他實在太簡單了,無非就是所需時間的長短而已,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點了點頭,他不覺得他所說的那種恨不得向滿爾莎大陸證明自己是壞蛋的主兒有什麼難對付的,尤其還是在彼此之間的身份地位沒有顯著差別的前提下,隨便一點兒陰招兒就能讓其吃上無法挽救的大虧,那種貨色能陰謀得逞估計也就在詩歌故事中可以想想了,“但要是這樣的話......老樣子,小心警惕著點兒那家夥吧,反正我們是外來者,大不了可以一走了之,有這個底氣還真不用太怕那家夥能出什麼陰招兒,除非他打算主動給詭狐鎮多招惹來四百名敵人來。”

“還真是典型的流浪騎士思維,蘭道夫爵士。”聽完了盧卡斯所說的話後,亞歷山大不禁翻了一個白眼兒,圓桶盔的窺視孔將其掩蓋得非常好,沒有讓那個北方流浪騎士意識到他的這個小動作,“有史密斯男爵在的話,那麼我們不用太過操心,那個采邑男爵算是心好的,或者說他因為跟我們有合作的關係肯定不希望我們有什麼事情......對了,蘭道夫爵士,那個叫做凱文的吟遊詩人也繼續防範?”

“是的,現在還不能排除他是安維爵士的暗探的可能性。就算是排除掉了這一點,說不定他也有可能是福爾克斯子爵的密探,真要信任他等到我們完全離開了詭狐鎮去其他地方討生活再考慮,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再一次點了點頭,並順便確定了一下凱文現在的位置,看到那個吟遊詩人正坐在一輛裝滿了麻袋的馬車上給周圍幹活兒的士兵們唱小調後才繼續說道:“福爾克斯子爵對於我們的情況算得上非常瞭解了,我可不認為他不會想辦法在我們的隊伍裡安插一兩個眼線什麼的,畢竟我們徵募的大部分兵員可都是本地人,這個說不準兒......嘁,反正只要沒有真正要命的狀況,我們也不準備倒戈或者叛亂什麼的,那個老狐狸安插進眼線也就是知道我們平常都吃什麼東西,想把情報傳遞清楚還是問題呢......”

“但願如此,不過我個人懷疑,那個叫做凱文的吟遊詩人也有可能不算是福爾克斯子爵或者安維爵士的暗探,說不定他只是把他知道的情報有選擇地賣給出價合適的人,否則的話雙面間諜或者三面間諜可不是普通的平民能玩得轉的,蘭道夫爵士。”亞歷山大想了想後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他個人對於凱文始終都抱有不小的警惕心,可以說要不是盧卡斯的勸阻與自己也意識到己方隊伍裡需要一個吟遊詩人的話,他早就選擇把那個傢伙給劈了來永絕後患,“或許......你應該做點兒什麼,好讓那個叫做凱文的吟遊詩人絕了把我們的情報賣給福爾克斯子爵或者安維爵士的想法?”

“這可就有點兒難度了,烏爾裡克爵士。”聽到亞歷山大的提議之後,盧卡斯皺了皺眉頭,“既要達到能夠警告他的目的,還最好不要讓他認為我們是故意這麼幹的,或者說有這種意圖,這就太難了......這樣吧,那個叫做凱文的傢伙往後就讓巴里負責盯著,我待會兒就跟巴里說明一下,他作為一個長弓獵人與曾經的兼職偷獵者專門盯一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這樣就算那個吟遊詩人知道點兒什麼,傳遞不出也是白搭......”

“......你的思維轉得還真夠快的,蘭道夫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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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鹿角堡的采邑軍隊很可能是選擇主力部隊慢慢向詭狐鎮進發,但他們的眾多掠奪隊會提前出發,作為‘徵集’補給的輜重部隊與提前踩點兒的偵察部隊?男爵大人?”聽完了史密斯男爵的敘述之後,盧卡斯皺起了眉頭,給予詢問的同時抖動了幾下雙手緊握著的韁繩,好讓胯下黑色北方戰馬的速度跟其他人持平。

“沒錯,如果說鹿角堡的主力部隊是蜂巢的話,那麼在其外圍繞著遊蕩的掠奪隊就是蜜蜂,時不時地就把掠奪到的‘蜂蜜’送到蜂巢內,以確保蜂巢有足夠的動力不斷移動,蘭道夫爵士。”史密斯男爵點了點頭,現在他們四個貴族騎士各自的隊伍都在一起行動,使得他們四個也同樣聚在了一起,靠這種半相互交流情報的方式來打發行進期間的無聊時光,“雖然他們普遍都是步兵,但行動速度要比絕大多數的采邑軍隊快得多,這使得他們突襲劫掠一些相對孤立的村落非常容易,而我們對此也沒什麼好的對策。”

“不能給村落裡構建簡單的木製圍牆嗎?這樣最起碼能夠增加村民們抵抗的時間,有時候能不能避免被掠奪,就得看村民們的抵抗意志與防禦工事的強度了,男爵大人。”亞歷山大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史密斯男爵的話讓他回想起了自己遇到盧卡斯的時候就是在叫做棲鹿村的北方村落裡,那裡就有著簡易的木製圍牆,並且能夠抵禦小規模的不法分子團伙兒的襲擊。

“給所有的村落搭建簡單的木製圍牆可不是輕鬆的活兒,更何況有些村落的擁有者是不樂意農奴與自耕農擁有屬於他們的防禦工事的,那樣一旦出現徵稅方面的問題的話,就很容易形成規模不大卻有些棘手的暴亂的,烏爾裡克爵士。”安維爵士搖了搖頭開口給予了回答,目前他不得不跟盧卡斯與亞歷山大一起行動,使得他不得不壓抑住了自己內心中對於兩個流浪騎士的不忿,選擇維持表面上的和諧狀態,“即便算不上有多常見,但農奴與自耕農造反不是沒出現,而他們擁有一個防禦工事,哪怕只是最簡單的木製結構,那對於平叛的采邑軍隊來說也比較麻煩了,想將其攻下需要不少時間,而時間拖得越長就越容易出現變數......我想,烏爾裡克爵士應該是很清楚這一點的吧?作為萊昂內爾的騎士?”

“嘁,確實如此,防禦工事能夠最大程度削減雙方的兵員素質差距,安維爵士。”聽到安維爵士那略帶著一絲嘲諷意味的回答,亞歷山大選擇了接受,不過很快就給予了回擊:“但是,貴族騎士們但凡有點兒實力的,都懂得如何使用【力場衝擊】吧?使用那個技能對木製圍牆所能造成的破壞力,遠比簡易的攻城錘要來得大,所以真想要快速解決一夥兒擁有木製防禦工事的暴民的話,這不是沒有辦法的,總不能因為原本是他們領主的貴族騎士自身實力太弱來作為藉口吧?”

“......【立場衝擊】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貴族騎士都能順利使用的技能,我所說的情況就是建立在尋常貴族騎士率領的采邑軍隊需要平叛的前提下的,烏爾裡克爵士。”沉默了一小會兒後,安維爵士咬著牙給予了回應,同樣身為【德尼耶】級別的騎士,他到現在能熟練使用的也就只有【聚氣】而已,【力場衝擊】拼勁全力是能使用一次,但施展完他距離【靈力】燈枯油盡也差不太多了。

“確實是這樣,不過既然詭狐鎮的北部地區經常遭受到來自鹿角堡與鹿心城的進犯的話,那麼讓這片地區的村落多少有點兒防禦工事,是利大於弊的。”見到亞歷山大有可能現在就跟安維爵士槓上了,盧卡斯咧了咧嘴開始岔開了話題,省得出現不必要的麻煩或者糾紛,“男爵大人,子爵大人沒考慮過讓這一帶的村落有自己的防禦工事嗎?”

“是考慮過,不過你應該也知道,一個貴族領主是不能太過干涉他的附庸封臣,尤其是後者已經繳納了足額的稅金與完成了各項封建采邑義務之後,蘭道夫爵士。”史密斯男爵嘆了口氣說道,並露出了苦笑,“我前面也說過,給一座座村落建設木製圍牆不是輕鬆的時間,除了一些采邑貴族擔心一旦爆發暴亂的話會反過來對己方不利,去年鹿角堡打過來的時候就把一些村落原有的木製圍牆給毀壞得相當嚴重,到現在都沒能完全修復,更不用說修建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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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嗎,看來這方面也都是爛攤子,而且還是在給予修復的同時還被人不斷毀壞的爛攤子,想要準確形容都很困難了......”聽完了史密斯男爵所說的情況之後,盧卡斯不由得咧了咧嘴,依照目前所瞭解的情況,要跟來自鹿角堡的掠奪隊戰鬥還真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敵人的行動很快且較為分散還很靈活,己方這邊可能會受到襲擊的地方大多數都沒有像樣兒的防禦工事,可以說真碰上了對方的掠奪隊就倒大黴了,基本上不用指望能有什麼將其拖住等到己方來支援的可能性。

“所以子爵大人分配給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這一帶進行巡邏,並對找得到的任何敵人進行攻擊,確保這裡的村落不會遭受到太多的洗劫,否則等到秋季的話,詭狐鎮能收到的糧食有可能就不夠過冬用了,蘭道夫爵士。”史密斯男爵撥出了一口長氣來說道,雖然詭狐鎮是一座以貿易發展起來的城鎮,但照樣無法脫離周邊大片土地的糧食供給,除非福爾克斯子爵樂意將每年的絕大多數稅收都用於從其他領地購買糧食,否則的話這種防範掠奪的情況就不會斷絕,“不過就眼下的情況......我有一個主意,不知道你們想不想知道並實施?三位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