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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 萊昂內爾風格的北方詩歌(下)

在唱完第一段歌詞之後,凱文的雙手依舊在穩穩地用維埃勒琴演奏著歡快的旋律,凱文飛快地掃視了一圈自己周圍觀眾們的反應,尤其是盧卡斯與亞歷山大兩位流浪騎士,以此來迅速判斷,自己剛剛演唱出的第一段歌詞是否讓他們都比較滿意。

作為一個已經在詭狐鎮內各個酒館裡廝混了有幾年的吟遊詩人,凱文非常清楚,自己在演唱任何一首詩歌的時候,都需要隨時關注著自己觀眾們的反應,他們的一舉一動就決定了自己接下來收穫到的是掌聲與賞錢,還是叫罵與拳頭,這使得他在反應速度或者說隨機應變方面上似乎跟他的盜賊父親有的一拼,哪怕他自己一直都不承認這一點也一樣......

不過讓凱文暗暗松了一口氣的是,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這個有著盜賊父親的吟遊詩人演唱的萊昂內爾式北方詩歌還真受到了周圍士兵們的歡迎,並且盧卡斯與亞歷山大兩個流浪騎士也沒什麼讓他暗叫不妙的表現——雖然他們兩個各自的臉龐都被鍊甲面罩或者圓桶盔面甲所遮掩著,但從他們沒有拔出什麼傢伙事兒來表達各自的意見的表現來看,這兩個流浪騎士肯定是對於這首詩歌很感興趣了。

“用敘事的手法,來講述一個萊昂內爾青年在北方的一座小鎮上邂逅了一個迷人的北方姑娘嗎......”微微眯起了雙眼,亞歷山大低聲嘟囔著,聲音小到了幾乎聽不到,就連站在他身邊的盧卡斯都沒有意識到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在自言自語,“這描述的主題......有點兒老套,卻也算得上是經典了,瀰漫著一種淳樸的感覺,完全沒什麼花裡胡哨的感覺......”

“嚯......接下來估摸著就該是‘我’愛上少女了吧,能猜得出來,不過還是挺樂意繼續聽下去的......”在亞歷山大低聲唸叨的同時,盧卡斯也同樣如此,只不過與之比較起來,他自言自語的聲音是真的低到沒誰聽得到的程度了,比蟲子飛行時所發出的響動還要低得多,“夠奇怪的,這首詩歌好像還挺適合晚上聽的,聽著聽著就會出現一種類似於感動的感覺,還會跟回憶一樣鋪在自己的靈魂裡,讓自己回想起過去記憶中最美好的事情和最快樂的時光......”

沒有意識到來自兩個不同地區的流浪騎士各自都感嘆了些什麼,凱文用維埃勒琴將旋律重新演奏到最開始的節奏上,深吸了一口氣朗聲往下繼續唱道:

“As_she_oned,sure_I_scratched_my_head,(看著她快步走在前面,我只能抓撓頭髮乾著急,)

Ah_a_feelin'_rare.(懷著莫名的情緒我默默看著她。)

And_I_say's,say's_I,to_a_passer-by,(我支吾著出聲向路人問道,)

‘Whose_the_maid_with_the_nut_brown_hair?’(‘那個褐色頭髮的少女是誰?’)

He_smiled_at_me_and_he_says,(他微笑著告訴我,)

That's_the_gem_of_Northland's_,(她是諾爾斯王冠上的寶石,)

She's_Holo_Ronald_from_the_lah,(她是來自極北之地的赫蘿·羅奈爾德,)

She's_the_star_of_the_ty_Down.(她就是鄉村之星。)

From_DearHeart_up_to_ale_and,(從鹿心城到鹿角堡,)

From_BlueLake_to_Fox_down,(從藍湖郡到詭狐鎮,)

No_maid_I've_seehe_brown_(我再沒見過有誰能比得上,)

That_I_met_iy_Down.(那個我在北方小鎮見過的可愛少女。”

在演唱完這一段之後,圍繞在凱文周圍的士兵們再一次鼓起了掌來,而這個吟遊詩人則向著觀眾們笑了笑,開始把整段旋律重新演奏了一遍,連帶著之前這兩段歌詞也跟著一起重唱了一遍。

“這個叫做凱文的吟遊詩人......還真有一手啊,蘭道夫爵士。”藉著凱文開始重新演奏先前的旋律與演唱之前的詩詞的機會,亞歷山大轉頭朝向了盧卡斯,用較低的音量向其如此說道,語氣顯得有點兒感慨。

“他要是沒一手的話,你當初也不會提起他,我也不會選擇僱傭他了,哪怕他是一個暗探,現在都還不清楚他是不是繼續幹著這份‘兼職’,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以前還待在酒館裡的時候,他聽凱文這個吟遊詩人唱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詩歌與傳說故事,水平算不上差,卻真的很缺乏驚豔的感覺......而現在就不一樣了,這個有著盜賊父親的吟遊詩人顯然是有點兒水平的,最起碼他很清楚什麼樣兒的詩歌適合在什麼吟誦,似乎很懂得在適當的時候‘藏拙’而在恰當的時間來展現出自己的‘拙劣’來。

“這首詩歌......應該還真是在萊昂內爾北部才會流行,至少在萊昂內爾中部,我是完全沒聽過這首詩歌,任何形式的‘改版’都沒聽過,蘭道夫爵士。”亞歷山大微微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這麼一首完全可以稱得上膾炙人口的詩歌居然沒有被擴散到更寬闊的地方被更多人聽到,總顯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兒,“這一首詩歌......該不會是什麼禁詩吧?但聽內容也不像啊......”

“在我的故鄉,確切來說是在我的家族領地裡,也有著幾首朗朗上口的詩歌,不過只要隔上至少一個領地的距離,更外面的地方就基本上聽不到會有這些詩歌的傳唱了,烏爾裡克爵士。”對於亞歷山大的疑惑,盧卡斯倒沒覺得有什麼可值得奇怪的,“那個吟遊詩人自己都說了,這首歌只限於萊昂內爾北部流傳,還不清楚原作者是誰,更不用說這首詩歌保不齊還是這兩年才出現的,所以沒什麼可值得奇怪的,否則真要是什麼禁詩的話,我們現在早就該有什麼異常反應了。”

“......但願如此,雖然我個人也不覺得這首詩歌存在著什麼實質性的嚴重問題,蘭道夫爵士。”沉默了幾秒鐘後,亞歷山大輕輕地嘆了口氣,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的存在著什麼預告,他總覺得凱文正在演唱的這首詩歌裡,似乎蘊含著什麼驚天動地的隱藏資訊,就好像是謎語一樣,在沒有得到特殊的密碼之前根本無法將其解讀出來。

“如果萊昂內爾北部沒有什麼相對著名的吟遊詩人、或者有也沒有向其他地區遊蕩的意思的話,那麼這首詩歌會傳播不開也就不奇怪了,甚至也有可能是萊昂內爾王國更靠南的地方對於這種描述北方風情的詩歌不屑一顧,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聳了聳肩,“好了,這個凱文也總算要唱新的詩詞了,現在先安靜下來繼續聽吧。”

將充當中間過渡的純音樂伴奏彈完之後,凱文已經完全找到了感覺或者說進入到狀態,在不少士兵此起彼伏的掌聲中開始唱起了最後一段歌詞來:

“At_the_harvest_fair_she'll_be_surely_there,(她將會在收穫祭上出現,)

And_I'll_dress_in_my_sunday_clothes,(到時候我將會穿上隆重的節日盛裝,)

With_my_shoes_shht_and_my_hat_cocked,(鞋子鋥亮,帽簷上翹,)

Right_for_a_smile_from_my_nut_brown_rose.(只為等待我的褐色玫瑰的一個微笑。)

No_pipe_I'll_gamble,no_wine_I'll_drink,(我會不再賭博也不再酗酒,)

Till_my_plough_turns_rust_coloured_brown,(直到我的犁生出了棕色的鏽跡,)

Till_a_smiling_bride,by_my_own_fireside,(直到我的新娘含笑著陪我坐在爐火旁,)

Sits_the_star_of_the_ty_Down.(緊挨著鄉村之星。)

From_DearHeart_up_to_ale_and,(從鹿心城到鹿角堡,)

From_BlueLake_to_Fox_down,(從藍湖郡到詭狐鎮,)

No_maid_I've_seehe_brown_(我再沒見過有誰能比得上,)

That_I_met_iy_Down.(那個我在北方小鎮見過的可愛少女。”

在唱完最後一句歌詞的同時,凱文彈奏著維埃勒琴的雙手也將最後一小段旋律彈完做好了收尾,這才讓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使得琴聲完全落定。

不得不說,雖然凱文表面上看著顯得那叫一個淡然自若,但內心直到剛才為止都有點兒慌得一逼的感覺:這首描述北方風情的萊昂內爾式詩歌論吟誦與演奏難度都要比他平常在酒館裡為了餬口演唱的不少詩歌都要難得多,詩詞不算難記,卻架不住如果稍有不慎彈錯一個音節的話就會讓整首詩歌都顯得很不協調了,再加上他還需要時刻關注著盧卡斯與亞歷山大兩個流浪騎士的態度表現,這讓他在演奏過程中都高度集中著注意力,不感到極其緊張才是怪事兒了。

還好,凱文緊張歸緊張,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彈錯哪怕一個音節或者唱錯了一個詞彙,這讓他的演唱算得上大獲成功——別的不說,有好幾個士兵已經從自己變得癟癟的錢袋裡又取出了一些銅吉米來,來作為他帶給大家幾分鐘聽覺盛宴的酬勞。

“抱歉,我已經收過你們給的賞錢了,所以你們還是先收回去吧,各位。”見到又有觀眾要給自己賞錢,凱文選擇了婉言拒絕,並伸手指了指站在盧卡斯與亞歷山大身後的法蘭西斯,“各位可以找法蘭西斯先生購買一些麥芽酒,在聽完了優美的詩歌後再來上一兩杯麥芽酒,豈不是要更加舒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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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了凱文所說的話後,原本還想要給第二次賞錢的士兵們沒有再堅持,開始轉而找向了法蘭西斯,向這個已經隱約算是兩支隊伍共同的軍需官購買著數量不已的麥芽酒。

“各位稍安勿躁,想要向我購買麥芽酒的,跟我來,我有的是存貨。”法蘭西斯微笑著攤開了雙手,在帶領著這幾個士兵臨走之前瞅了凱文一眼,其目光顯得有些滿意:作為一個旅行商人,法蘭西斯基本上永遠都會攜帶有各種各樣隨時可供出售的大小玩意兒,而這一次他就帶了幾桶自己從酒館老闆那裡購買的麥芽酒,為的就是給士兵們兜售來賺點兒小錢,凱文這種算變相‘給錢’的舉動會不贏得他的少許好感反倒會奇怪了。

“不錯的詩歌,很難想象一個萊昂內爾詩人能把北方的風采吟誦得如此出色,吟遊詩人。”在絕大多數的士兵聽完詩歌選擇四下散去離開之後,盧卡斯走到了凱文的面前說道,而後者也從馬車邊兒上跳了下來,向這個北方流浪騎士與其身邊的亞歷山大鞠了一躬,“這首詩歌的原作者......真的不是你嗎?”

“當然不是,蘭道夫爵士大人。如果我能自己創作出如此美妙的詩歌的話,那麼我這一生的夢想就已經完成大半了。”凱文連忙搖了搖頭,他現在的水平也僅僅只限於可以駕馭得住這首詩歌的彈奏與演唱,真要自己創作出一首類似水平的,再怎麼保守起見,沒個幾年是不用想了,除非哪一天獵手之神把才華這玩意兒給一箭射進他的心裡才有可能了,“據說這首詩歌......在萊昂內爾北部已經被傳唱有最少一百年的時間了,但始終都不知道原作者是誰,有可能......原作者在被人知道他是這首詩歌的創作者之前,就已經去世了吧,這個時代真的很難說會是怎麼回事兒啊......”

說到這裡,凱文嘆了一口長氣,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憂傷,似乎是由此聯想到了自己眼下的情況之類的。

“確實,這是一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戰爭與和平就如同播種和收割一樣,來回迴圈永無停止,吟遊詩人。”盧卡斯點了點頭,在這個世道,吟遊詩人跟其他人相比也沒有太顯著的安全方面上的優勢,各種各樣的原因都會讓一個或優秀或拙劣的吟遊詩人消失在了凡世間,這也使得不少詩歌的原作者一直都是謎團,或者飽受爭議。

“您剛剛所說的這番話,讓我有理由相信,您曾經有一段時間是沒少閱讀各種各樣的書籍的,蘭道夫爵士大人。”凱文恭維了一句,而盧卡斯則聳了聳肩表示不置可否,“這首詩歌據說在北方靠近萊昂內爾王國的地區也有流傳,不過我沒有去過那裡,所以就不清楚了,或許您曾經聽過?”

“沒有,我是從北方靠近中部的地方來的,路過多木鎮也僅僅只是路過,沒有久留的情況下自然也就沒見證這一點,吟遊詩人。”盧卡斯搖了搖頭,接著撥出了一口長氣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回去休息了,你最好也這麼做——明天一大早,我們就要外出巡邏,你也要跟著一起去,正好也方便你能夠收集到足夠的靈感,這有助於你的夢想逐漸成真,不是嗎?”

“呃......嗯,確實是這樣沒錯,蘭道夫爵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