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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碾壓性的屠戮

重灌騎兵與輕裝騎兵,究竟哪一種騎兵要更加厲害?

在爾莎大陸的一些少見的撰寫軍事理論的典籍中,這一直都是一個似乎永遠無法得到確切性答案的問題;而在爾莎大陸的酒館或者各種形式的閒談之中,這也同樣是一個永遠都談不膩或者說爭論不完的話題,為此來自於不同王國或者地域的人們也沒少在這個話題上聊著聊著就從口舌衝突轉變成了真正的手腳衝突,使得醫師們的業務向來都不會變少,並由此賺得盆滿缽滿......

對於相當一部分沒有真正見識過重裝騎兵或者輕裝騎兵究竟是如何戰鬥的人、尤其是平民來說,重灌騎兵與輕裝騎兵似乎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其各自的速度:顧名思義,重灌騎兵裝備的都是重型鎧甲,各種各樣的鍊甲只是標準配備,板鏈甲甚至極為少見的全身板甲也不是沒有,再加上重灌騎兵衝鋒時所產生的那種震撼感,這就很容易讓人覺得全副武裝到牙齒的他們在速度上肯定沒什麼優勢;同理,輕裝騎兵根據地域的各種差異性,往往都是呈現著身著皮甲、粗略的扎甲鱗甲或者輕型鍊甲的形象,裝備的武器通常也都是以弓箭或者長刀短矛為主,如此‘輕鬆’的他們會讓人覺得他們的行動速度比前者們要快得多就沒什麼可值得奇怪了。

然而事實呢?事實往往就是喜歡跟認為‘本應如此’的人開一個大大的並且很多時候不顯得有多好笑的玩笑——在爾莎大陸上,武裝人員的素質與戰鬥力,跟自身的武器裝備質量是呈正比的。換句話說,就是戰鬥力越強、戰鬥經驗越豐富的武裝人員,他們身上的鎧甲就越是重型,完全不會有多輕。

除了極少數的擁有雄厚財力支援的軍事組織之外,例如隸屬於各個王室或者大貴族的騎士團、近衛隊、商業城邦的民兵隊等等,絕大多數的武裝人員都是需要自己花錢購置各種各樣的裝備的,尤其是鎧甲與馬匹......也正因為如此,有錢有地位的貴族騎士們能夠輕鬆擁有雄壯的高大戰馬與精良的重型鎧甲,再加上貴族騎士們或者有財力將自己武裝起來的平民重灌騎兵在其體質與訓練上普遍都優於連飯都不一定能完全吃飽的絕大多數貧苦平民,這也就是為什麼爾莎大陸上重灌騎兵與重灌步兵永遠都是軍隊中最為強悍也最不可缺少的主力的主要原因,幾乎沒有之一。

換言之,在絕大多數情況下,輕裝騎兵跟重灌騎兵相比,就是最簡單的乞丐與富商的區別......不僅如此,除了各種裝備上的根本性差異之外,爾莎大陸上各個地區的輕裝騎兵普遍戰鬥力與士氣都很一般,甚至可以說相當低下,唯一能有所稱道的也就只有貴族騎士們身邊跟著的侍從們跟扈從們了,他們的裝備與士氣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遠勝過絕大多數的輕裝騎兵,並且為了被冊封為騎士而有所訓練的他們在戰鬥力上也要高出那些只是由牧民或者僥倖有了劣馬的幸運兒的輕裝騎兵一大截,使得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也留下了‘輕裝騎兵戰鬥力不弱還跑得快’的謠言了......

其實這些事情稍微仔細想想,就能想明白了:如果輕裝騎兵真的比重裝騎兵擁有更多且堪稱碾壓性的優勢的話,那麼有錢有地有戰鬥力並且比絕大多數平民有智力的貴族騎士們還會拿‘笨重’的鎧甲與‘遲鈍’的重型戰馬當成最重要且必需的行頭嗎?同理重灌步兵與輕裝步兵之間的區別或者說孰重孰輕也一樣,這就能夠解釋為什麼在爾莎大陸上幾乎不分地域都相當重視職業重灌部隊了,但凡稍微經歷過一點兒哪怕最低烈度的戰鬥的,都非常清楚身著重甲在廝殺中會佔據多麼大的優勢。

言歸正傳,將右手緊握著的長矛或者野豬矛端平,矛尖直指前方,盧卡斯與亞歷山大衝向了還在拉弓搭弦著的捷列克馬匪們,矛尖上閃爍著凜冽的寒光,就彷彿死亡本身看似無意的一睹。

“萬福狼母!唯汝至尊!”

“邁瑞,因汝之名,請指引吾之矛尖,必中那眼前之敵。”

伴隨著各自不同的戰吼或者祈禱詞,盧卡斯與亞歷山大將手中的長矛或者野豬矛準確無誤地捅進了各自面前一個閃躲不及的捷列克馬匪體內,不法分子體內的鮮血從傷口中噴湧而出,隨之而來的還有他們臨死前的慘叫,使得其餘還在潑灑著箭矢的捷列克馬匪都陸續反應了過來,亂哄哄地將弓箭換成了長劍、馬刀、短矛等等各種各樣雜七雜八的武器,準備跟衝到眼前的兩個流浪騎士展開較量。

“噗嗤......”嫻熟地偏轉手腕控制好了衝鋒方向,亞歷山大很快就反手將野豬矛從敵人的屍體上成功回收,將其再一次端平準備攻擊下一個膽敢擋在他面前的不法分子,而之前那個捷列克馬匪的屍體也伴隨著野豬矛從傷口拔出發出的類似於放屁的聲響轟然倒地,激起了一小片塵土來。

雖然絕大多數的騎矛與騎槍都很容易在第一次憑藉著高速刺穿敵人的時候就被其強大的力道導致斷裂無法繼續使用,但也有少量質地堅固的騎矛與騎槍會在這個過程中‘倖存’下來,僅僅會被卡死在屍體體內而不是斷成兩截甚至數段;不僅如此,如果使用者本身就熟練掌握如何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反手拔出騎槍或者騎矛的技巧的話,那麼讓騎矛與騎槍能夠多次用於馬上刺殺敵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只不過這往往也就會出現在經驗豐富的騎士或者久經戰陣的重灌騎兵身上了。

“咔嚓!”跟亞歷山大不同,盧卡斯手中那杆粗製濫造的長矛在捅入一個捷列克馬匪將其致死的一瞬間就徹底斷裂,矛尖帶著一小截矛杆完全深入了屍體之中,這個北方流浪騎士手中剩下的就只有還殘餘大半截的矛杆,跟根頂部略尖的棍棒沒什麼區別。

“幹,這破玩意兒合著連代替品都做不了啊!”發現自己手中這杆當初從強盜那裡繳獲來的長矛轉眼間變成了長棍,盧卡斯罵了一聲的同時迅速將其反握,然後對準面前又一個收起短弓兜轉馬頭企圖跟自己拉開距離的捷列克馬匪用力擲去,“那麼就嚐嚐這個吧!”

“呃啊......”即便盧卡斯沒有使用【聚氣】,在他本來就驚人的力氣加持下,斷口處略微尖銳的前長矛也會呼嘯著刺穿了那個不知道是要逃跑還是做好戰鬥準備的捷列克馬匪的胸口,讓其直接癱倒在了馬背上,而他的坐騎則慢慢減緩速度停留在了原地,失去主人操控的它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將斷掉的矛杆當做標槍投擲出去之後,盧卡斯立刻從自己腰間武裝帶右側拔出了單手戰斧來,右手握著將其掄了一圈就狠狠劈在了一個揮舞著馬刀向自己衝過來的捷列克馬匪的腰腹部,讓其馬刀失去了準頭沒有劈到自己身上的同時將那個捷列克馬匪也劈落於馬下,雪亮的斧刃上多了一抹血色的光彩。

對付這些裝備參差不齊的捷列克馬匪,盧卡斯跟亞歷山大都不約而同地沒有使用【聚氣】或者其他騎士具有的技能,僅僅只憑藉著自身本能的反應與技巧,就輕鬆地或閃躲過或格擋住了數量遠多於己方的捷列克馬匪的攻擊,並將其一一擊落於馬下。

“咚!”從左臂傳來的微量撞擊感,讓亞歷山大意識到自己左臂上套著的扇形盾被位於自己左側衝過來的捷列克馬匪的短矛撞擊了一下,剛剛揮舞著騎士闊劍將位於自己右側的一個捷列克馬匪砍落於馬下的他迅速用左手抖動著韁繩調整著胯下戰馬的行進方向,以避免直面另外幾個捷列克馬匪的攻擊——雖然固定在左臂上的扇形盾與身上的板鍊甲能夠輕鬆抵擋住絕大多數的攻擊,但憑藉著不慢的速度加持,捷列克馬匪手中的短矛要是衝了個正著的話也有可能會擊破他手中的扇形盾,甚至是刺穿身上的板鍊甲,那麼適時調整好自己的衝鋒方向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在亞歷山大讓自己衝進幾個捷列克馬匪之中迫使其餘的無法用短矛正面向他發起反衝鋒的同時,盧卡斯這邊就顯得要更加順利了:伴隨著慘絕人寰的哀嚎聲,盧卡斯揮舞著單手戰斧與扇形盾將一個捷列克馬匪的腦袋劈開了一個足以看到裡面的舌頭與一圈牙齒的大口子,並用雙腳蹬著的馬鐙駕馭著胯下的黑色北方戰馬猛然揚起前蹄踹在了一個不偏不倚完全正面衝過來的捷列克馬匪騎著的馬匹腦袋上,使得馬匹哀鳴著倒地並將它背上的捷列克馬匪壓了個大半扁,人馬兩具屍體下流出了洄洄的鮮血來。

“是的,這才是狼母想要的!更多的鮮血!更多的顱骨!!更多的血祭狼母!!!”在駕馭著黑色北方戰馬連人帶馬踢倒了一個捷列克馬匪之後,盧卡斯發出了興奮至極的咆哮聲來,此時此刻他臉上的鍊甲面罩被敵人屍體中濺射出的鮮血染了個通紅,就好像這個北方流浪騎士剛剛生吃了一個大活人一般,“鮮血的噴湧聲!骨頭的斷裂聲!亡敵的哀嚎聲!多麼美妙的頌歌啊!”

只用了不到兩分鍾的時間,盧卡斯與亞歷山大就將位於商隊左側不遠處的十幾個捷列克馬匪殺掉了大半,寥寥幾個則快馬加鞭地落荒而逃,遠離著這兩個人型的殺戮構裝體——輕裝騎兵的最大好處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得以有了最為明顯的體現,那就是在戰況不利的時候只要騎手反應得過來,想要立刻脫離戰場或者說白了就是逃跑會相當方便,仗著人輕馬快能夠大機率順利逃命,這也是很多強盜騎兵與遊牧騎兵很難被一次性消滅乾淨的一大主要原因,總會有那麼幾個比較機靈的能成為漏網之魚,無法被一網打盡,從而留下了可能會捲土重來的隱患。

其中一側負責施放箭雨的捷列克馬匪不是被殺掉就是被驅散,商隊本身的防禦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而那些原本衝擊著商隊的一側步行強盜們也變得開始驚慌了起來,尤其是在渾身是血的盧卡斯與亞歷山大揮舞著單手戰斧或者騎士闊劍兜轉馬頭向著他們衝過來之後,就更為如此了。

“如果我不是天生對於【聚氣】等等技能的掌握就不行的話,那麼能順利接受騎士訓練的我也會是這其中一員了......”用左手緊握著的單手稜頭錘將一個靠近馬車的強盜腦袋砸出了血花與腦漿子來,法蘭西斯看著策馬衝入強盜群中大肆砍殺著的盧卡斯與亞歷山大微微聳了聳肩,接著用右手握著的重型弩對著馬車另外一側就按下了扳機,激發出來的弩矢刺穿了一個正在跟一名僱傭兵護衛纏鬥的強盜,“威爾,你趕緊收拾商隊右側的強盜!這邊的已經不足為據了!”

“好的!”威爾點了點頭,接著將北方長柄戰斧從剛剛砍死的一個強盜體內拔出,將其扛在肩上重新爬上了馬車,準備跑到商隊的另外一側去。

騎著馬的捷列克馬匪都無法對付兩個流浪騎士了,更何況是步行的強盜——僅僅只憑藉著胯下戰馬的衝撞與手中揮舞的武器,盧卡斯與亞歷山大將原本已經開始扒馬車的強盜群徹底驅散,並開始兜轉馬頭從商隊前側繞了過去,準備收拾另外一邊的步行強盜與捷列克馬匪。

“你們換成騎矛,跟我們一起衝鋒!”抵達了商隊另外一側後,盧卡斯向著還在拉弓搭弦向強盜們與捷列克馬匪們放箭的五個僱傭兵護衛大聲喊道,同時看向了不遠處正在馬車上給重型弩重新填裝弩矢的法蘭西斯,“法蘭西斯!騎矛!”

“接著!蘭道夫爵士!”將重型弩對準一個靠近另外一輛馬車的強盜扣動了扳機後,法蘭西斯將其放下迅速拿起了騎矛向盧卡斯丟去,還順手拿了另外一杆野豬矛扔向了亞歷山大,“您也接著!烏爾裡克爵士!”

在盧卡斯與亞歷山大都重新裝備上了騎矛或者野豬矛的同時,僱傭兵護衛隊長跟四名僱傭兵護衛也都端起了騎矛,做好了衝鋒的準備。

“衝鋒!用他們惡臭的屍體來烹飪成烏鴉與禿鷲的盛宴!!因狼母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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