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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軍事會議

“根據我的測量,目前流浪者號距離邊陲島尚有十天的航程,行經的的航道又是很少船隻會採用的冷門航道,無法指望邀請其他船隻一起同行以增加防衛力量。艦上有戰鬥力的人只剩二十七名和兩門弩炮,深潛海盜團只要派出一百人就能拿下流浪者號,但是我估計他們派兩百人過來都不奇怪。即使我們承受巨大的傷亡再次打退他們,剩下的人手恐怕也開不動這艘護衛艦了,何況他們的戰術選擇也比我們要多,例如鑿沉軍艦同樣可以達到奪取魔晶石的目的。”

海圖室內,包括維克塔在內的八位軍官把僅有兩平方米的艙室擠得滿滿當當,他們聚精匯神地看著那張釘在牆上的航海圖,聆聽著領航員維多克——穿越者杜梓賢的講解:“與其在不熟悉的地方,被數量龐大的敵軍圍攻,不如挑選一個有利的地形佈下陷阱,等敵人自投羅網。”

杜梓賢說著拿起法杖,猛地戳到航海圖中的一個海島上:“海龜島,我打算選擇這裡設伏。從我們的位置以北約半天航程的地方,那裡是個無人島,海灘的水流相對平緩,可以挖洞藏身,沿岸還有成片的茂密樹林。”

八位軍官盯著那塊代表海島的不規則色塊陷入沉思,杜梓賢明白這些軍人已經一步步陷入自己設下的圈套。

他不打算從流浪者號原本的運輸任務作出發點,因為這樣做思路很容易走進與魚人海盜賽跑的誤區——除非帆船能夠一直保持著滿帆的順風狀態,否則大部分海族在日夜兼程的情況下,能夠在透過游泳追上目前一切沒有加速法陣的水面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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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選擇了既然戰鬥無法避免,那麼我們要如何取勝作為切入點——把覬覦魔晶石的海盜都幹死了就沒人來搶魔晶石了。

“魚人的陸戰能力遠遜於諸多海族,更別提我們曾經就是陸地種族的海精靈,哪怕戰場限定在淺灘,他們的機動力和海獸都會受到很大的限制。唯有這樣,我們才有以少勝多的可能。”

話畢,杜梓賢收起法杖,目光靜靜地掃過在場每一個軍官的臉龐,最後落到維克塔的臉上,等待水手長贊成或者反對。他只要說服了這傢伙,剩下的軍官自然會同意,水手長的個人威望足以壓服其他反對者。

海圖室的空氣陷入沉默的時間不過半分鐘,可杜梓賢覺得整整過去了三十年那麼漫長。終於維克塔提出了那個預料之中的疑問:“你有幾成把握?”

“不好說。”領航員坦誠相告,“但這是我能夠想到最有把握的方案了。我不會讓自己和大家枉送性命,也會為我提出的方案承擔全部責任。當然,如果在座各位有更好的方案,請大膽提出來一起討論,這事關乎到大家的生死存亡。”

軍官們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後視線全部聚集在維克塔身上。維克塔環顧四周,看來也沒人有更好的主意,便盯著杜梓賢的眼睛:“拿法杖的動腦,拿刀槍的動手。王國海軍向來是這樣分工,老大睡懶覺了,大副嗝屁了,澤娜女士不管事,那麼我們聽你的安排也沒什麼不對嘛。”

“你太客氣了,都只是為了共渡難關罷了。”杜梓賢連忙謙讓一番,水手長願意交出指揮權,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商量了。

他支起折疊桌,利用土元素魔法做出一個沙灘海岸的沙盤地形和一堆代表兵力單位的小兵人,招呼眾人道:“那麼,大家來敲定一下具體的伏擊細節,料敵從寬,我打算以兩百人規模的敵人為假想敵,計劃是這樣的……”

隨著杜梓賢的講解和擺放小兵人,圍在沙盤周圍的軍官們也不斷提出他們的見解,開始了一場兵力懸殊的戰場推演……杜梓賢可沒敢自己全拿主意,上輩子只是個鍵盤軍事家的他明白理論與實踐的差異可大得很,不如藉助眼前這些經歷過實戰的軍官老兵的經驗。

另外,按照《薩爾拉夫》的遊戲設定,珊瑚王國的海精靈水兵是二本兵種,對付魚人海盜這種一本炮灰,無論是群體紀律還是個體實力上都有明顯優勢,藉助合理的地形以及戰術安排未必不能弄出一場以少勝多的戰役,這也是杜梓賢敢留下與船員們共渡難關的底氣。

一個在今後的戰鬥中讓深潛海盜團大吃苦頭的戰術,就在海圖室眾人的一言一語之中,慢慢顯現出雛形……

望著最後一位軍官走出海圖室把艙門關上,杜梓賢松了口氣,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已經做好了目前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只能看那些海盜的表現如何了,如果能犯蠢當一回豬對手,他絕對非常感激。

他喚來了梅麗絲,“幫我打盆水好嗎,海水就行了。”

“是,先生。”梅麗絲很快用木盆打來了他要的水。

杜梓賢又道:“謝了,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呆一會?”

“願您所如。”少女欠了欠身,順從地退到房門外。在艙門即將關上前,她想到什麼似乎的開口道:“先生,為您服務是我的職責,您直接吩咐我就行了,不需要對我說謝謝的。”話畢便關上艙門。

杜梓賢不置可否的搖搖頭,施放了一個淨水術,把海水裡的鹽份等雜質過濾出來,然後把自己的臉埋進製作出來的淡水裡洗了把臉。不管是離魂術的後遺症,還是維多克的記憶,都讓他有些頭昏腦脹,確實需要冷水來清醒一下。

冰涼的人造淡水流過臉龐,杜梓賢覺得自己精神了許多。木盆裡晃動不已的水面倒映出一張清秀俊美得宛如女性的臉龐,皮膚像雪,綠瞳如玉,藍髮似海又梳著短短的尾巴,臉部輪廓呈尖尖的瓜子臉,腦袋兩側長著精靈族最大特徵的尖細耳朵。不得不說這是一張顏值極高的臉,比起他之前的容貌簡直要甩幾條高鐵線。

不過寬鬆的藍白雙色法袍下面,卻是有點纖細的手腳四肢以及瘦弱的身體。多半是多年伏案研讀、學習魔法導致缺乏鍛鍊,但仍比杜梓賢原本由於長期的辦公室工作變成四體不勤的情況要好不少。

“嘛,免費的高質量整容手術和塑身整形,汪洋女神送的金手指。還能要求什麼呢?”杜梓賢苦笑著搖搖頭,決定不再去想藍星的親朋好友、要還上十五年的房貸、豐富多彩的網路世界、各種各樣的美食。無論以後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辦法,但首先他得先在這世界生存下來!還有幫汪洋女神傳教,收集各種海鮮……不對,是海族信徒。

“呀……!!”一聲帶有魚人口音的慘叫徒然響起,穿透層層甲板與艙壁,看來水手長的審問已經開始了。

杜梓賢拍了拍胸口,深感慶幸。如果海精靈戰敗,他真不敢想象自己在魚人海盜手中會遭受怎樣的非人待遇。

俘虜的人權?不存在的,別說日納瓦公約,在這個位面連人權這個概念都很淡薄。各個國家對於犯罪嫌疑人搞嚴刑逼供都屬於正常操作,更枉論從海盜俘虜口中套情報,沒往死裡揍都要感謝對方手下留情。

拿起兩團海綿堵住尖耳朵不聽那慘叫,壓下了心中的思鄉故愁,他繼續整理維多克的記憶,好瞭解自己來到了一個怎樣的世界。昨晚玩過的《薩爾拉夫》只能給他對整個世界格局和大背景歷史有個大致概念,但不會細小到提供一個無名小兵的履歷,而且在這事上他不能去問那些海精靈戰友,維多克的魔法知識告訴他這種靈魂穿越算作邪魔附體,一旦被發現並證實,下場只有被綁到火刑柱上燒烤。

不僅如此,這個世界的人們對於許多患有精神病的患者也是採用火刑柱的治療,很有藍星西醫的風格——只要病人死了,病就一定治好了。

原主的記憶正如走馬燈一般在腦海裡飛速播放著……

在大海航時代歐式城市渡過的童年歲月……

在黑夜下燃燒的城市、猙獰狂笑的侵略者、哭喊著想要爭搶上船的難民、力戰而死的父母……

在軍屬遺孤院的復仇立誓和國立魔法學院的研讀苦學……

在王國軍營的服役受訓……

在軍港登上流浪者號護衛艦……

良久,杜梓賢長嘆出一口氣,沒想到這身體的原主還是個苦大仇深的戰爭孤兒,剛才的回憶不僅獲得了他想要的資訊,連對方的愛恨情仇都似乎融合到他的意識裡,感同身受。

然而,要復仇可不容易,維多克的仇人是位於王國南面的尤達帝國,按《薩爾拉夫》的設定,她與大陸西部內陸的維希帝國、大陸東海岸的炎夏帝國並稱世界三帝國,跟珊瑚王國同樣是群島海洋國家,有著六倍於海精靈的人口,控制著的島嶼是珊瑚王國的三倍有餘。

兩國持續數個世紀的戰爭中,海精靈強大的海戰實力令尤達帝國敗多贏少,但是她的主體種族都是沙克族、曼達拉族、甲殼族等由海洋生物進化過來的海族,生孩子的能力遠勝於個體壽命漫長的海精靈,使得珊瑚王國即便取得軍事上的勝利,哪怕打出一比十的交換比,也無可避免地陷入持續失血的境地。

因此在那款遊戲中,珊瑚王國這個派系的難度是被標註為困難的。尤達帝國預設與她敵對並且不存在議和的可能,而表面上臣服於珊瑚王國的附庸海族們也見大廈將傾,產生了異樣的心思。

雪上加霜的是大陸東海岸上的炎夏帝國也對富饒的海洋群島虎視眈眈,早在遊戲開始之前的時代,這個由人族建立的強大帝國已經控制住近海的好幾個大島,並以此作為深入海洋的橋頭臺,不斷遷移人口,修築堡壘,建造軍艦,等待著大舉入侵的時機來到。更糟糕的是,這個由人族建立的大帝國由於種種歷史原因,令他們對異種族的敵視達到了“非我族類見之必殺”的地步。

如果說尤達帝國只想殺光海精靈以及他們看來背叛了海族的部分海鮮,那麼炎夏帝國則乾脆想打造一個只存在人族一種智慧生物的純淨世界。這令杜梓賢完全沒有叛逃的可能,。所謂賣國無門,當狗無路大概就指這種情況,他要麼跟著珊瑚王國一起成歷史的塵埃,要麼幫助珊瑚王國力挽狂瀾殺扭轉局勢。

在穿越前他玩遊戲可以扮演珊瑚王國現任君主芙蕾婭女王,操作海精靈的軍隊,在外交手腕與一場場以少勝多的戰鬥殺出一條血路,可現在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領航員,他可不敢去賭這個時空裡的芙蕾婭女王有沒有他昨晚玩《薩爾拉夫》時那麼出色的表現,哪怕她真能做到逆境反殺,杜梓賢也要擔心自己會不會是某場戰役裡的一個傷亡數字

“靠,早知如此,昨晚玩《薩爾拉夫》我應該選擇那些標註容易難度的派系,沒準來綁架我的就是那些派系的守護神了。犯什麼傻去挑戰自我玩珊瑚王國這個困難派系。”杜梓賢咒罵一句,下意識地伸手摸向口袋,隨即意識到自己穿的是領航員法袍,而不是自己上班穿的工作服,口袋裡自然也沒有香菸和打火機,只好撫額嘆氣道:“一步一步來吧,希望我也是個龍傲天。”

重新把目光投入木盆,盆中的淡水已經靜止下來,宛如一面明鏡。審視著水中的倒映一會,杜梓賢以堅定的語氣告訴自己:“你好,維多克?弗裡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