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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艾倫的工作

“艾倫,房間已經收拾好了。”

蘭斯洛特尋著三笠的聲音扭頭,黑色短髮的女人拘謹地指了指旁邊的床鋪。騎士再看向床邊,看到小桌上擺著繃帶,消毒水還有藥膏,才想起自己的胸前都是破敗的傷口,需要包紮。

“謝謝。”

騎士在床邊坐好,微微閉上了眼睛。

“你不用和我說謝謝。”三笠的話在騎士聽來非常的鄭重,蘭斯洛特重新睜開眼後和她的視線產生了交匯。三笠的臉立刻產生了兩抹緋紅,用有些發抖的聲音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為別人包紮傷口,可能會出錯,如果覺得疼你一定要告訴我。”

....那還不如自己來。而且這點皮外傷,根本就不用包紮,睡一覺就能好的七七八八。蘭斯洛特是想這樣說的,不過實在不好拒絕,也就任由女人縫針了。而且仔細一想,傷口癒合地太快,也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想來依著三笠是對的。

重新閉上眼,感受到有尖銳物刺進了皮膚,扎進了血管,蘭斯洛特不禁皺起了眉頭。不得不說,這手法實在太過粗劣了一些。

好在騎士的身體堅韌,被三笠刺錯了無數針之後,總算見她開始熟練起來,換了新的一盆清水,縫合傷口,綁上繃帶,算是處理了傷勢。

騎士活動著肩膀,胸前肋間纏著一圈圈繃帶,也沒有感到行動不便,露出頗為滿意的表情,“感覺很不錯。”

“那就好。”三笠如釋重負地鬆口氣,便更加期待,“晚飯想吃什麼?”

蘭斯洛特思索了一下,笑道,“牛排。”

或許這就是三笠嚮往的生活,徵詢過蘭斯洛特的意見之後,她便雀躍地出門採購。

三笠離開後,騎士的心情明顯變的沉鬱,心中莫名的有股罪惡感,騎士不僅覺得自己在欺騙三笠,也在踐踏死者。三笠似乎忘了,她是總督的妾室,不是艾倫的妻子,可是蘭斯洛特也說不出口,如果連她這麼點奢望都點破,都剝奪了,三笠很可能會是下一個艾倫。

鬱悶化成無法發洩的憤恨,騎士開啟了艾倫的日記本,很想要尋找什麼。

那本日記本是罕見貨,黑色的書皮封面,材質應該是火石樹的果實,將其研磨成粉融入面料,這樣的材質能讓紙質品具備很長的儲存壽命,宮廷中記錄多是用這樣的日記本。整個封面中間繪有一行鎏金色的文字。蘭斯洛特認得那是吉普賽語,意思是“文字長存,靈魂不滅”。

心生怪異的感覺,蘭斯洛特開啟了日記的第一頁。

“洛基國王即位第五年春,七月七日,星期一?,天氣晴

艾倫,從今天開始你已經是八歲的小大人了,要聽爸爸的話好好記日記,聽爸爸說這本日記本買來花了好多錢,絕對絕對不能浪費!

爸爸答應明天帶我去看海,我開心得一口氣吃了三塊黑巧克力包,好想立刻,馬上就去看海,我已經迫不及待了。聽說出了戈爾的北門以後,那裡不僅有藍色的海,還有花,那裡只有溫柔的芙羅蘭,沒有可怕的莉莉安。芙羅蘭一定像媽媽一樣好看。”

騎士默讀著,禁不住嘆了口氣,不太想看下去,但是食指摸索著一張張紙的頁邊,發現了有一頁的不同,那張紙不屬於這本日記本,被夾在很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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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洛特開啟那一頁,發現不只是一頁,而是有三頁。

為首一頁赫然是整個戈爾王城的地圖,標記著皮克特人在城中佈防的力量,各種隱秘的密道,還有王室宮廷中皮克特人官員的詳細資料。

這不但震撼了蘭斯洛特,也讓他對艾倫的印象完全的顛覆。

這可能是一名十歲的男孩準備東西嗎?

隨之而來的不真實感油然而生,蘭斯洛特的腦海裡再次回放艾倫在自己眼前自殺的情景。他是在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以後選擇去死的。難道說,包括自己的前來,都被那個孩子猜到了嗎?

抱著這樣的疑問,蘭斯洛特去看第二頁還有第三頁,那接下來的兩頁從文字的顏色看,顯然是近日寫下來的,而蘭斯洛特從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寫給我的英雄,我的救世主。我曾經無比期待得想要見到您,也因為想要苟活下來做了難以忍受的讓步,我也以為我能堅持下去,堅持到英雄先生您的到來。可是現實最後告訴我,我遠遠沒有達到能夠忍受任何痛苦的程度,而且最近總是看到母親死去的臉,她在痛苦地朝我哭泣,還不停地讓我‘跑’,‘跑’,‘跑’。

我感到自己的理智難以為繼,所以想在徹底失控之前為你交代清楚我的工作,這之後的事情,我只能對英雄先生您說一聲抱歉了。

第一頁紙上記載的,都是近日我在城中進行的情報工作,白天我需要很早的起床,為總督準備早餐,運著早點車去總督的房間,喚他起床穿衣,然後陪他進餐,在那以後我會有一整個上午的空閒時間,這被我利用來繪制地圖,我一般會去鐘塔那裡俯瞰整座城市,或者去妓女小姐那裡打聽皮克特官員的情況。還有這座城市的所有密道,都是我親自詢問那些希望發起反擊的士官得來的情報。那些士官們目前的情況都記在第三頁上。

皮克特人在攻入這座城市不久,父親就死了。我試圖拿起武器和他們對抗,也因為冒犯了那些皮克特人被壓去受刑,總督發現了我,把我貶為奴隸之後帶在身邊。英雄先生,總督雖然是皮克特人,但他是個好人,如果有一天你們擊退了皮克特人,能不能放總督一條活路呢?

後來,有個白頭發的男人找到了我,他希望我為他做情報工作。我義無反顧地答應了,他和我說要我等待英雄先生,他告訴我,只要堅守下去,就會有人來接替我的任務,替我把我不能做的事情完成。

我也是這麼期盼的,事實上,只要英雄先生你來了,我就可以撤退到地窖了。

可是....現在如你所見,情況已經變成這樣了,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英雄先生。

我打算上路了。

英雄先生,三笠能拜託您好好照顧嗎,她是個傻姐姐。”

蘭斯洛特盯著末尾的話,腦海中的想象難以遏制,似乎現在他的身邊就有一個少年,寫下了這些文字後就去陰沉的角落打磨著小刀,然後在那一天走出了身後的門,再也沒有回來。

突然門被推開了,三笠哼著歌,拿著牛排進了屋子,蘭斯洛特趕緊將紙頁放回日記本,匆忙地說道:“你回來啦,三笠姐姐。”

那女人愣在原地,像是被這再熟悉不過而好久未聞的稱呼嚇到,突然簌簌落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