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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費城暴亂(8)

希利斯的冷漠無疑進一步激怒了這些暴徒,即便有人不認得他,他的事情也一傳十十傳百地讓每個暴徒都知道了,數之不盡的男女衝向他——暴徒的首領們喊叫著,但進攻的接受已經被打亂,無論起因是什麼,軍火庫的警察與士兵們確實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來增援的警察們很快就被打了下去,而希利斯站在消防車上,冷靜地將一個又一個敢於襲擊他的人打下去,只是圍攻他的人太多了,猶如暴雨一般的薄瓦片、卵石和路磚朝他扔了過來,哪怕希利斯可以躲過這個也躲不過那個,他的臉頰被割破了口子,額頭流血,暴徒們看見這一景象,就不由得愈發猖狂,從視窗探出頭來檢視情況的麥金利毫不懷疑,如果這個勇敢的年輕人跌下去,一定會被這些狂歡的人們活生生地撕碎,他不是沒看到——在他前往核桃街兩百號的時候,就有一個警司在探望家人的路途中被暴徒截住,他被拉下馬,然後在奮力拼鬥了一番後還是雙拳不敵眾手,他死前遭受的折磨讓這個經歷過真正戰爭的軍官也不由得想要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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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裡,麥金利連忙向軍火庫的軍官們索要繩索,他要將希利斯拉上來,看著下方用湧動的人群,軍官有猶豫,但還是同意了,在繩索被丟下來的那一刻,數十雙手同時伸向它,希利斯縱身一躍,就抓住了它並且馬上攀上了窗臺,幾乎與此同時,他一抬手,既割斷了身後搖晃著的繩子,讓好幾個人跌落在地上。

軍官疑惑地看著希利斯,因為那些暴徒的喊叫聲他們也能聽見,“我為他做擔保,”麥金利說:“他是一個無辜的人。”

大塊頭警察在這裡也許會有不同意見,但這裡的士兵和警察都是固守軍火庫的人,他們幾乎不與外面的暴徒接觸,當然也無從認出希利斯,希利斯向他們點點頭,接過一柄來復槍,就伏在了窗臺上,他的槍法是從印第安人的馬背上,從野牛和部落的敵人那裡磨練出來的,要對付這些暴躁的兇徒簡直輕而易舉,他的出現大大減緩了軍火庫士兵們的壓力,唯一讓人煩惱的是,很快地,他就不斷被召喚到各個視窗,不得不一直跑來跑去,因為軍火庫太大了,三面牆壁都有視窗,現在它們成了暴徒攻破軍火庫的入口——希利斯能夠認出那些最兇惡的人,因為他和馬庫斯在一起的時候,這些人不是被指出來的所謂“朋友“就是”敵人”,但無論是哪一種,希利斯的按下扳機的手都沒有遲疑過,因為就像是三個頭吉姆那樣,他們並不如他們所口稱的那樣光明磊落,是如同羅賓漢那樣的人,而是匍匐在弱者身上吮吸膿血的蛆蟲和跳蚤。

若是他們無辜,他們正直,那麼那些只是偶爾經過大橋,渡過斯庫基爾河或是走入他們所掌握的街區的人,難道都是不可饒恕的罪人嗎?而且他們的街區中,窮人和弱者並沒有得到什麼照顧,倒是受到了更多的壓榨,就像是那些熱玉米姑娘,她們不但要忍受三個頭吉姆這樣的人的剝削,還要捱揍,捱餓,在罹患疾病(多半是梅毒)之後還要遭受病瘡的折磨,最終因為缺少治療而死,她們或許可能生下來的孩子,從能夠走開始就要去乞討,他們從路人那裡討來的錢,哪怕是一美分,都不會屬於他們——他們總有一個保護人或說是奴隸主,像是馬庫斯認識的任何一個頭目,都在銀行裡有幾萬到幾十萬美元的存款,就是這樣如聚沙成塔般地積累起來的。

希利斯在馬魯斯身邊待了幾個月,絲毫沒有感受到他在書中讀過的,奧林匹斯的戰神應有的力量與威嚴,倒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是如何墮落的,瑪爾斯對於那些“信徒”也沒有任何照拂和看顧,他滿懷惡意,只想看著他們去死,有不少爭鬥,都是馬庫斯有意挑起的,似乎這麼做,就能減輕他對現在這種處境的怨恨與痛苦似的。

他雖然對希利斯頗為照顧,但希利斯卻沒有被打動,本來……馬庫斯,甚至他的兄弟伊頓,都能夠將這些墮落的街區引導向更好的方向,但他們始終沒有這個意思,甚至有意讓它變得更混亂,可能是因為一個平靜穩定的地方很難讓他們發展自己的信仰吧——人類多變而薄情,這點希利斯還在印第安人那裡就已經發覺了,即便是大靈的化身野牛之母,她的付出也永遠要比那些信奉著的她的印第安人多,不然她絕不會衰弱至此。

而沒有希望的生活也確實會堅定一些人的信仰,或者說,為了神明的許諾,他們什麼都願意做。

希利斯看到了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略微遲疑了一下,幸好那個小小的身影只是張望了一下,就迅速地逃走了——也許還有人記得,希利斯曾經接受過一個意大利人家庭的招待,在馬庫斯發出命令後,希利斯曾經和男孩的伯父喝了一杯咖啡,那位託裡奧先生只是一個橄欖油商人,他的生意很小,而且在本地商人的打壓下,他的顧客被限制在斯庫基爾河東側,也就是貧民區,暴徒掌握的街區,他的橄欖油實際上很不錯。

希利斯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橄欖油氣味,暴徒們將成桶的橄欖油倒在軍火庫的大門上焚燒,想來這也是某位先生不情不願的協助,但這樣的協助可要比混跡在暴徒中,和他們一起明目張膽地與政府開戰好多了——那位雙眉濃密,但總是憂鬱地耷拉著的中年男人彷彿看出了希利斯的來意,他請希利斯喝了咖啡,還奉送了一碟子小餅乾,但什麼也沒說,不過希利斯一路過來,確實沒有看到太多意大利人。

暴亂的助理是愛爾蘭人,這無可厚非,畢竟歷來徵兵處最先徵召的就是愛爾蘭人,這些愛爾蘭人是在土豆大饑荒後遷移到美國來的,相比其他地方的移民,他們不受歡迎,也許是因為英格蘭與愛爾蘭的仇怨延續到了新大陸,又或是這些愛爾蘭移民保持了對政府不信任和不愛戴,也不支援的傳統,他們對於徵兵法令的反抗一向是最暴戾和直接的,而且就算是在費城的黑暗一面裡,他們也因為只懂得使用暴力而不是腦子讓很多幫派感到頭痛。

至於政客們,他們不喜歡愛爾蘭人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的幫派頭目在有錢了之後,總是試圖成為議員或是官員,這可是直接影響但和妨礙他們了。

更滑稽可笑的是,這裡的暴徒大部分都是窮苦艱難到幾乎活不下去的人,但他們卻對黑人充滿了嫉妒,除了希利斯方才看到的那個收容院,一些僱傭了黑人僕人的家庭也被他們圍攻,除非他們願意交出黑人傭僕,黑人在死前遭受的折磨竟然不比那些警察少。

“我們無法堅持下去了!”在希利斯又一次擊倒了一個正在指揮戰鬥的暴徒頭目時,一個軍官衝過來喊道,他們確實沒法堅持了,軍火庫的大門鉸鏈在火焰的灼燒下變了形,大門裂開縫隙,暴徒們正在熄滅火焰,等能夠推開大門的時候,他們就會撲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