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事了了結了麼?"蕭縱躺在門前的椅子上,看著從書房裡走出來的和尚問。
"不清楚。"
"不清楚你現在就打算走呢?"蕭縱繼續質問他,"我現在這一身的毛病可是你給我折騰出來的。"
"本來就沒好全乎過。"鐵沁爾將帷帽扶正,"早知道你四當家這麼順手,我也就不用帶你下去了。"
鐵沁爾倒是無所謂,蕭縱見他這個無所謂的樣子卻是覺得心中一團火氣憋著,奈何這人又是個有大能耐的,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蕭縱擺了擺手,"滾吧滾吧!快些走,走了,我耳根都清淨。也就不用聽你這麼個假和尚整日在我書房裡叮叮咚咚的敲些我聽不懂的咒語了。"
鐵沁爾笑了笑,"我不跟你一般計較,山上有什麼事的話,催令符我給你了,你找我,我儘快過來。
自己一掰開就行的事,非得中毒,非得嚇死我不償命。
你說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個德行!"
蕭縱翻了個身,不想理會他。
"喂!"聽著快要走遠的腳步聲,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真的沒問題了麼?"
"你當我給你忙活的這三四天是白忙活的?問你四當家去。"
"......"
蕭縱不說話了,那人當是走了。
可是,他背上的傷,卻依舊還沒好。
也不知道當初到底是誰拽的誰,都迷迷糊糊的,他這後背上的骨頭現在還別著,梁採菲說過段時間自己就好過來了。
搽了藥,他也不知道到底好了沒,總是癢癢的。
"師父,你不去送他麼?"
"不去。"蕭縱招呼藏在門後面的趙京墨過來,"捶腿。"
"哦!好。"
趙京墨被使喚的很開心,只是捶了一會,臉上還是有著疑惑。
"師父,你其實是想把我送給他的是不是?"
"......"
這小子怕不是個人精吧!
蕭縱沒說話,趙京墨則是繼續絮絮叨叨的在他邊上說著什麼,催眠效果很好,沒一會他就在弟子的聒噪中睡過去了。
等他一覺醒來的時候,院落裡已經是空蕩蕩的,北風吹著,看起來又像是要變天了。
他凍得連忙站起來,將椅子扛進了屋裡,等到坐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好了。
剛要出門去覓食來著,就撞見了一個人。
"兒子。"
"......"蕭縱嘴角微抽。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娘的性子,他知道。
現在,只怕又是要來找麻煩的。
蕭縱想了想,這輩子的前十年,是他太放縱蕭雲浮了,這才導致她總是得寸進尺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裹亂。
"娘,嘻嘻嘻......"蕭縱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蕭雲浮生得很年輕,一雙手一張臉都是白白淨淨的,像是本該長在閨閣中不諳世事的少女,可是眼中的狠厲,還有手上的繭子,都能讓人記起她面上的這張臉只不過是偽裝罷了。
"我不找你。"
不找我,你走我屋裡來幹嘛!
蕭縱很想問,想了想這人神出鬼沒的性子,自從上次徐沐年中情花兩人大吵一架之後,他們一直就沒好好的說話了。
就連上一次他醒了去看蘇懷錦的時候,她也是莫名其妙的叫了他一聲,然後就閃人了。
這段日子,鐵沁爾在山上,她也沒來問候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鐵沁爾這剛一走,她就湊過來了,蕭縱的心一沉,警惕起來了。
莫不是又要給自己下藥吧?
"那?"
"我找它!"
蕭雲浮一揚手,蕭縱就看見本該被擱在書房的劍,這時候不知怎麼回事竟然到了蕭雲浮手裡。
"喂,幹嘛啊!"
蕭縱和她向來是沒大沒**慣了的,這劍,他不習慣用,但是蕭雲浮拿了意義就不一樣了啊!
"不幹嘛!就想借你的劍用用。"蕭縱和蕭雲浮兩人在寨子裡的屋頂上大打出手著,最後他腰又閃了一下,便放棄了。
"隨便你,愛怎樣就怎樣。"蕭縱不耐煩的看著她,"這劍我不要了,反正也沒怎麼用。"
"......"蕭雲浮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劍,眼中的兇光繼而落下,抬眼時眸子中神采鑠鑠。
蕭縱怕她出什麼事,只好道,"行行行,你愛怎麼用就怎麼用,回頭還我就是了。"
"不用了!"
蕭縱看著自己剛接住的劍,又看著遠走的人,很是詫異的盯了一會。
"不是!你到底要作什麼妖,我滿足你還不成麼?"
"不說,不用就是不用。"她飛起一腳,不知是誰屋頂上的瓦片被她掃了出去,地上幾條狗大喊起來,見到是她聲音有耷拉下去。
"連狗都怕你。"蕭縱無奈的嘆息一聲,開啟劍看了看,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師父,你在屋頂上幹嘛?"
蕭縱還發著呆,就聽見下面有人在喊自己,原來剛才蕭雲浮踢的屋頂正巧是老癢的。
現在趙京墨和蘇懷錦正歪在這裡聽故事,聽見響動也就走了出來,一抬眼就看見他師父天人之姿的站在屋頂上,看著自己手裡的劍發愣。
"師父,你等我們走了再劈好不好?"
小孩子的想象力總是無窮大的,特別是作為一寨之主,在趙京墨的眼中,他師父甚至是無敵的。
"對,等我們走了再劈。"蘇懷錦看見盯上的蕭縱,趕忙拽著趙京墨走了,"師父,你繼續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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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個大頭鬼!"蕭縱跺了下腳,沒想到房子這麼不經踩的,一下子就坐到了老癢床上。
"呵呵呵。"老癢擺著手,"當家的,謝謝不劈之恩啊!"
老癢正往腿上套著褲子,他心裡苦。
神仙打架,小的倒黴,他今天夜裡住不了了。
"你,咳,去山門口的小屋裡去吧!"蕭縱理了理頭上的草屑,"嗯,就這樣吧!我,我走了。"
"......"
老癢有點凌亂,不就拐了他兩個徒弟來麼?用得著發這麼大的火氣麼?
"師父。"趙京墨唯唯諾諾的看著一臉嚴肅的蕭縱。
蕭縱現在正想問題,可是這面無表情的樣子,和私下裡見到蕭縱的樣子差太多了,他只當是自己哪句話給得罪了。
"回去。"
"哦!"
"小錦,回去找你娘,問問她什麼時候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