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蕭縱倒是爽快人，"要是你沒刷怎麼辦？你可千萬別忽悠我做傻事啊！
這山上現在不能沒人的。"
"我原本是想帶沈書辭去的，剛才他那麼做，完事了之後看他表現好不好，這性格得改改了。
遲早得闖禍的性格留不得，我若是哪天不在，山上的幾個孩子都是能鬧事的主，到時候我就成了天下的罪人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怎麼現在有問題的孩子都來找你了，沒問題的都是被別人收了？"蘇懷衣撓著頭髮，"還有，他是怎麼知道徐沐年的？"
"趙京墨說的。"蕭縱道，"這小子最近不知道偷吃了什麼藥，表現得越來越乖呢！
現在這哪是他的性格，心機深，在沈書辭面前也是玩不夠的，畢竟年紀太小了。
在懷錦面前也是不夠玩，那小子套路多到防不勝防。
在傻妞面前，這女娃平日裡說話做事還算靠譜，也不會爭什麼，看著沒心機。
力氣卻也大，能徒手打死大蟲，太虎了點。
他來了清風山，後半輩子算是栽進去了，也就這蒼蘆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卻也是個能識字推文的，比他這什麼都不懂的鄉下娃娃懂太多。
沈書辭忙著自己看書，懷錦忙著給你爹搭把手，傻妞在五嬸那幫廚，各有各的事，他得找個好拿捏的帶著自己走。
不然最後就只剩下他一個了，這小子，門清。"
"我原先還覺得沒什麼，只是看沈書辭害怕，你現在這麼一說，我以後連你這院子的門都不敢進了。
自從上次我吼了他藏刀的事之後，他對我恭恭敬敬的，我想這孩子又沒犯什麼很厲害的錯誤，也就時常給他一些好處。
蕭縱啊！
你幫我分析分析，你這小弟子是不是想趁機找我開刷呢！
我身上有他需要的東西麼？"
蘇懷衣凌亂了。
"你看看你，我就這麼一說，你現在這是連人家小孩子都不如了。
沈書辭都比你有定力，你能不能給我樹起個四當家的樣子來？"
蕭縱朝他臉上摸了彩泥，自己臉上也抹了一些，而後笑道，"和現在的草色相近，也不知道能不能瞞得住。
還好開春了，不然啊！
還是難。"
"說說，去哪？"
"藥材地。"
"那你也用不著現在去啊？等到晚上。"蘇懷衣後面的話沒說下去了，晚上正是那些東西嘶吼的時候。
"你決定現在去是不是昨天晚上有什麼發現呢？"
"怕火。"蕭縱道，"不是怕被火燒，而是畏懼光。
如果他們這麼大的鼓聲還沒能引出那些東西來，我想的就是正確的，晚上去了，點火把在那一片目標太大了，還是現在走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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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沈書辭擋著，會沒事的。"
"......"
蘇懷衣想起上一次自己被坑了的事，那時候說是用食物香味激怒衛昭業，結果衛昭業是來了，卻是被山門前圍起來的機關陷阱逼的罵娘。
他們好吃好喝的在裡面待著，一點毛病都沒有。
最後他也沒見到蕭縱出來刺激一下衛昭業的，那天晚上除了被衛昭業的人馬忍無可忍的罵了一通，什麼都沒發生。
而後就是第二天，老癢這個愛耍陰招的在背後使了點小絆子，讓衛昭業的營地鬧鬼了，整個夜裡都能聽見對面鬼哭狼嗷的慘叫聲。
"你這人怎麼能這樣？我好歹習慣了，那幾個孩子對你這麼信任。
你怎麼能這樣呢？"
"我這是在教他們怎麼分辨別人說的話是真還是假，要是這點能耐都沒有，我看我乾脆送他們去師公那待著才好。
你看看你弟弟，懷錦不就是鬼精鬼精的麼？
有時候都不是我當面說的，小孩子啊！
得有自己的判斷了。"
"我信了你的邪。"蘇懷衣跟在他後面還是擔心道，"真的不會出事麼？
山上就幾個小孩子，大人都在屋裡藏著。"
"你是想快去快回，還是想一直待在這裡看著，等他們走的時候，咱們也被發現了蹤跡？"
"那總得先看看吧？
你知道的，蒼蘆剛才那個樣子，你放心讓他留下來？
我反正是不放心的。"蘇懷衣嘟囔著，還是沒忍住將蕭縱給拽了回來。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蘇懷衣心中恐慌起來，蕭縱這玩味的眼神看得他心神不寧。
兩人蹲在塔樓下面，塔樓下面是中空的，邊上的地面長著剛發出來的嫩草，兩人各自頂了草編的帽子從一邊的沙土裡冒出兩個頭來。
頭上有著草的掩護，再加上臉上綠油油的，也沒人能發現這還兩個詭異的頭。
"看得見麼？"蕭縱杵著他胳膊。
"有點眼花，太低了。"蘇懷衣揉了揉眼睛，蕭縱無奈的拿出手裡的東西，"自己戴上，這叫眼鏡。
從別處淘來的玩意，有點難得，送你了，別弄丟了。"
"只怕又是你隨意亂起的名字吧？"蘇懷衣帶上了，眼鏡是個好東西，他果然是能看到了，只可惜眼睛戴上了有點暈乎乎。
"是不是有什麼關係，你帶著好用就行了。
看好了就叫我，我先睡會覺！"
蘇懷衣吸了吸鼻子，"你身上什麼味，這風一過也太難聞了吧？"
"火油。"蕭縱說，"你就別管了，看你的，讓我閉上眼睛好好想想。"
蘇懷衣看在自己這身裝備的份上算是原諒了，他估摸著蕭縱當是一夜沒睡的，這麼短時間內弄出這些名堂來想必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徐沐年見到對面走出來一個小孩兒，那孩子走路有點奇怪，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同齡的男孩，男孩臉上的神情很冷漠，手中抱著一個黑布裹著的盒子。
"蕭縱呢！叫他出來！"衛昭業見到出來的是兩個小孩，詫異的揮了揮手，讓人停下擊鼓聲。
蒼蘆畏畏縮縮的看著身側的沈書辭，他脖子雖然正了很多，可看人的眼神卻還是閃躲著，更何況面前這些人兵強馬壯的，他這邊就師父幫著在後面把山門後的阻攔物挪來了一點，讓兩人出來了。
"死了！"沈書辭回了他一個大白眼，又罵，"出息！"
蒼蘆習慣性的想要低頭反省，脖子又給扯到了，一陣抽痛，眼裡泛起淚來，看著還真像那麼一回事了。
"你說什麼？"衛昭業顯然是不信蕭縱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