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麼？寨子裡他們進不去的，沒事。
這個你帶著。"蕭縱塞給他一個荷包，"這是和尚下山時給我的，說若是以後再碰上了帶在身上就好。
你帶著。"
"和尚是給你的，你給我了，自己怎麼辦？"蘇懷衣鬱悶的給他塞了回去，"不應當那麼巧我出事的。"
"你可千萬別這麼說，往往出事的人都跟你這麼想的。"蕭縱將荷包還給他，"我有竹笛，能讓他們退散。
回去吧！再晚一些，他們就要出來了。"
"嗯。"
.......
"徐公子！"
衛昭業站在營帳外面叫喚著，徐沐年沒睡著，他只能等任蘿出去了之後將沈書辭給自己的紙張看了，他剛將紙張撕碎了，現在這人就進來了。
紙上的內容也無他，當是南玄讓人送出來的，是叫他快些下山，不要在山中逗留。
至於南玄自己的情況，紙上沒寫，徐沐年更是無從得知。
他將紙團塞進嘴裡，咽了下去才敢應聲，"衛將軍......"
"還沒睡？"
"還沒，剛躺下，快要睡著了也就反應慢了些。"徐沐年訕訕的笑著，看著衛昭業道，"衛將軍，有事？"
"今天那個孩子你以前在清風寨見過麼？"
"沒見過。"衛昭業搖了搖頭，"清風寨上的孩子多，我只見過一個這般大的女孩，這男孩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
況且這次出來的是兩個，蕭縱什麼時候收的徒弟我也不清楚。
我幾次上山，第一次是在地牢裡，之後在一位老人的幫忙下才逃了出來。
第二次上山，誤打誤撞了去了醫仙的藥田，現在身上還餘毒未清，偶爾發病。
那一次是在蕭縱的房間待著，整個人都不真切，也沒有聽到有人稱呼他為師父的。
我......"
"無事了。"衛昭業甩了甩袖子，"早些睡吧！今日任蘿不會回來了，你一個人睡吧！"
"衛將軍，咱們，什麼時候下山？"
"你想下山現在就可以。"
徐沐年正要說什麼就聽見外面又響起了那種嘶吼的聲音，衛昭業意味深長道，"徐公子還是明天再走吧！我這邊均不出來人手了。"
"衛將軍是要圍捕麼？"徐沐年想到信上催促自己離開，後面還跟著幾個紅色字型的"危險"二字，他臉色蒼白起來，"我們，能不能別這麼冒險？"
"那你知道萬州城外的人都跑到這來的原因麼？"衛昭業說，"蕭縱現在是不是真死我不知道，但是那少年的恨，我知道蕭縱多半是出事了。
這事，是有人在拿清風山做文章，蕭縱和我有過節，我的獵物，不能讓人捷足先登。
因為我從來就沒敗過！"
也只有在蕭縱面前，我才永遠這麼狼狽！
我一定要贏他！
後面的話衛昭業無法對人說，只能在心中這般告誡自己，他無時無刻都在警醒自己。
不能放鬆，因為蕭縱會變得更厲害，越加的難對付，而他的生命中不允許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衛昭業，這個名字！
不允許失敗！
徐沐年一時間無語了。
等著人出去了，一股風飄進屋裡，吹滅了燈他才覺察到自己該睡覺了。
睡覺就睡覺吧！一個人還更安靜一些。
只不過，自己貼著自己的觸感。自己帳篷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你，你誰啊！"徐沐年不敢說話大聲怕惹了外面夜巡的人，若是自己認識的人把人叫來的可就慘了。
"你說我是誰？"蕭縱怒道，"我給你的信呢？你沒看？"
"剛才燈滅了，是你進來呢？"
"不然你以為是外面的山鬼啊！"蕭縱輕聲道，"信你看了麼？為什麼不快些下山去？
你知不知道現在的清風山多危險？
還敢往這裡跑？你大哥叫你來得？"
"他都不讓我出城門，還時常叫青梔看著我，我沒辦法，跟了一段時間，趁著青梔回去拿午飯的時候我就跑了。
我是聽說衛昭業要出來找你，我才過來的，我真沒別的意思。
我就是不放心你，南玄，你還好麼？
今天在山門處那兩個小孩真的是蕭縱的弟子和幼弟麼？
我覺得清風山養不出那樣的人來，那兩人一個膽小，一個目中無人，卻偏偏都趕站出來。
看起來也不像是蕭縱劫上山的，蕭縱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你說話啊？"徐沐年拍著他的手，手被蕭縱握住了，而身後的人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
"這你都能睡著啊！"徐沐年翻了個身，正對著他道，"你是真睡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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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縱依舊沒做聲，將手搭載他後背上嘴裡有些含糊，"我困了，想好好休息可以麼？"
"我還以為你是來帶我離開的。"他嘴上嘟囔著，"我想下山，卻也知道現在下山不是時候。
衛將軍，想要捕捉那些山鬼，我說他的想法太冒險了，他說他長這麼大就沒輸過。
他說蕭縱沒能辦到的事，他要辦到。"
這娃子，怎麼能這麼自作多情呢？
蕭縱心裡勒個鬱悶啊！
他過就是給你們點假象，讓你們快點下山而已，沈書辭那句"死了"明明是想逼你下山的好麼？
這人怎麼就這麼犟呢？
說得這麼清楚的下山，不下山也就算了，還要帶著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去送死。
現在人的想法啊！
蕭縱覺察到自己是越發不能理解了。
"你怎麼呢？蕭縱是真的出什麼事了麼？"
徐沐年見他不說話，抓著自己的手也像是在爭扎什麼，他卻不知道此刻蕭縱內心很複雜。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抱著衛昭業這個自作多情的哭一頓，說一聲感謝，還是像個小人似的在邊上冷笑。
"待幾天？"
"沒說待幾天。我看他的意思是，要待到山上沒有山鬼的時候。
他說過山上很多山鬼都是從萬州跑過來的，也就是那些身上帶著瘟疫的人。
他們跟活人一樣，在萬州的時候有一個山鬼被抓到了，之後是用火把將他堵進柴房了淋油燒死的。
之後衛將軍才覺決定山上的。"
"不是所有的鬼都怕光。"蕭縱抱著他的腦袋道，"我今晚陪你一會，明早就要走了。
他們亂來我允許你在邊上看著，這是最大的極限，若是勸說不退衛昭業，你最好還是自己下山，別管他的知道麼？"
"為什麼啊？他是......"
"山寨門前的小孩已經告誡過他了不是麼？"蕭縱冷笑一聲，用衣服將他裹在懷裡道，"先睡覺！保護好自己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