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縱！"
蕭縱吶吶的看著，還好自己對自己的名字還沒條件反射這個概念，不然這要是答應了，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他名字太多了，這是多年來行走江湖總結出來的經驗，那就是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是什麼。
"你醒呢？我是南玄。"
"哦。對不起啊！"徐沐年看著微藍的天色，"這麼早就走的麼？外面那些東西還在叫啊！你......"
"我要是走的遲一點，讓人發現了怎麼辦？"
他差點就脫口而出發現就是發現了，後來反應過來南玄在衛昭業面前武功應當沒暴露多少，只好道，"我......"
"好，你別說，我都懂！繼續睡！"蕭縱安慰道，"我先走了。"
"喂！如果我今晚還在這，你能過來陪我麼？"
"你就這麼想我的懷抱？"
徐沐年有些不好意思了，"也，其實也不是，我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想看著你，你不在，就覺得心裡慌。"
"心裡慌？"蕭縱喃呢一句，摸著他額頭道，"快些睡吧！今晚過不來，有事，明晚興許能過來。"
"嗯。"蕭縱等到他快要睡著了才快些離開。
現在這個時候正是守夜人困的時候，快要交班了，沒什麼大動靜，他要走出去絕對是不會發現的。
蕭縱飛回自己屋子洗了把臉就撞見從天上飛落下來的雲鷹，這個時候還太早，沒人能取信便直接來找自己了。
"還算和尚有點良心，不是一個人在行動。"
萬州留下來的那人只是個傀儡，真正的和尚已經去了南楚，不過讓他失望的是沒能找到宋勉本人而是找到了宋勉的屍體。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宋勉的住處，推開屋子的時候看見的是滿屋子的毒蟲蛇蠍，屋中還有股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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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直都找錯了線索，幕後之人不是宋勉，而是有人將宋勉分屍了，塞在一口米缸裡。
若不是和尚自己找去了，估計等到若干年後去往那裡的人還能聞到一陣酒香的，用人骨釀造出來得酒，想想始作俑者的手段就讓人分外的寒心。
和尚說自己大概是找錯了人，也恨錯了人，埋了宋勉之後他決心真正剃度做和尚了，因為老和尚的腳忽然消失他變回正常的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走遍萬水千山，或許不是真正的走，心有萬水千山，無論到哪裡都是真正的萬水千山。
心若沒有，就算走遍，也是荒蕪的。
他想要剃度，問蕭縱能不能幫忙剃了。
至於藥，他在宋勉的住處已經研究出來了，前幾日就拜託蕭長卿將解毒丸給分發了。
"你這麼早就回來呢？"蘇懷衣踏進屋門的時候愣了愣，"我還想著來你這坐會偷閒的。"
"書給呢？"
"給了，原先還一臉仇視的問我你幹嘛去了。
我不好怎麼說，他就說是不是陪美人去了，我就說是，還說你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所以獎勵他同我爹那個老頭子去後山認真鑽研。"
"他信呢？"蕭縱皺著眉頭。
"信了！"蘇懷衣點點頭，"我說是美人的時候他好像就懂了，應當沒什麼大事吧？"
"不清楚。"蕭縱搖了搖頭，"今晚的事完了我去給他賠罪吧！
他應當不會這麼放在心上的吧！
蒼蘆呢？
那小子怎麼呢？"
"被老癢罰跪了。"蘇懷衣撐著懶腰道，"我原本還打算去求情的，後來也覺得說的沒錯，就回家了。"
"偷聽的？"
"嗯。"蘇懷衣苦悶的點頭，"我不偷聽上哪知道去，本來是送藥去的，結果就聽見屋子裡太吵了，就偷看了一眼。
就看見蒼蘆被罰跪了，膽子確實是得練習，不過不是這麼短時間內就能起來的。
我是怕你帶的太快了，他跟不上，到時候成偃苗助長了。"
"也要他是根苗啊！"蕭縱躺在搖椅上，"桌上的信自己看，幫我寫一封信，寫什麼自己想。"
"給誰啊，你得告訴我！"
"誰來的信就給誰！"蕭縱坐在門口的鞦韆上說，"懷錦這小子還是很會想的，以前喜歡在我門上蕩，後來我不讓了，就在我門口掛，這是想蕩我屋裡來啊？"
"還不是你慣的！"蘇懷衣抱怨道，"和尚會不會是受打擊太大了？他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的啊！現在還非要剃度！"
"我也覺得。"蕭縱小聲嘀咕著，頗有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不是，你要我回信做什麼，他不是你朋友麼？
我和他都不怎麼很熟的，上山的時候差點給我魂都嚇沒了，好在他也有自知之明一直藏在你這書房裡搗鼓，後來我更是連面都沒見上了。
我回信，這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蕭縱道，"叫你回你就回，一點事都沒有的，哪來那麼多的事。"
"你不會是在給我設陷阱吧？"蘇懷衣心虛的在紙上寫著，"你從小就是個人精，把我弟教成了一個人精，現在身邊又多了兩個人精。
我哪天要是得罪了你們中間的其中一位，我想我下半輩子可能就沒了，對不對？"
"差不多是這麼個到理。"蕭縱道，"所以快點寫，你覺得該怎樣就怎樣？"
"我總不可能真叫他皈依佛門吧？"蘇懷衣頭疼的站起來，將毛筆往冼墨池裡一推道，"你還是自己寫吧！我怕得罪人！"
"不得罪人，我叫你做什麼？"蕭縱冷笑一聲，"他想當和尚，也要人肯收他的，他勉強算個人！
我師公若是碰上他了，興許會收，佛門清淨之地啊！
多半是會驅逐的，他背後要來的隱患太多了，不收他會招來殺身之禍的，這個道理你應當是明白的。
咱們當年可不就是院子裡時常有賊麼？
那時候年紀小，以為是真正的賊人，現在想來，不過是風暴來臨前的徵兆罷了。
青山書院，十年過去了，最後的線索還是不是朝著那邊去了麼？
一場大火，什麼都沒了，真乾淨。"
蘇懷衣聽著他的話一陣頭皮發麻，很多沒想過的事，也聯絡在了一起。
"愛剃不剃！"
蘇懷衣的字和蕭縱的字完全不同，如果刻意為之兩人的字可以寫到一模一樣的地步，但不刻意之下則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方向了。
"你這話可說的真簡潔。"蕭縱哼哼笑著，將小竹筒系在雲鷹腿上送它飛了出去，"他會來找你的。"
"當我嚇到大的啊！"蘇懷衣嗤笑一聲，"去拿火油，還愣著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