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縱本就是這陣法的設計者之一,對其中的關竅掌握的還算熟練,就算是現在這般身在局中,也知道不要到處亂跑。
"你放我下來,這要是讓人看見了該怎麼辦?"徐沐年很不在在的說著。
"等會自然是會放你下來的,現在這樣很容易走散的知道麼?要不然我抱著你,自己選,是裝死的讓我這麼扛著,還是我抱著。"
"隨你隨你!"徐沐年放棄了抵抗。
和南玄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有一種無力感,什麼事都好像是被設計好的,他也無法反抗,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任由他牽著鼻子往前走。
前面,會是怎樣的路呢?
他不知道,只知道跟著走,或許才是自己想要的。
"你這個能教教我麼?"徐沐年睜著眼睛看著邊上的路,走了好幾次他都覺得自己正在原處打轉,可是很奇怪,自己又好像已經是走遠了的。
"暫時不能。"蕭縱道,"短時間內你去學也是學不會的,你得慢慢來。"
"嗯。"徐沐年點點頭。
蕭縱這話也算是給他交了底子,想學是可以的,只不過會難上一些,至於有多難,那不是現在的他該考慮的。
"你怎麼呢?"蕭縱見他不說話,正想著事,也沒注意到自己說話的語氣是怎樣的。
這一晚上的他太累了,馬甲太多,也是很容易露餡的時候。
可惜,現在的他根本沒經歷去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做錯了,又或者只是自己的猜想而已呢?
"沒事,就是覺得你太不容易了。"
蕭縱沒想到這小子還算是很有良心的,現在竟然能說出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來,這是在逗他開心麼?
"每次都被我折騰的夠嗆,卻還是沒嫌棄我,將我救出來了。
以前是我太不懂事,太自以為是了,以為自己做的都是正確的。
卻不知道很多時候自己的衝動都出了事,讓自己差點害了人,差點回不來了。
謝謝你,不嫌棄我是個麻煩人的。"
"不會麻煩,你要我做什麼,是吧?"蕭縱嘴賤的打趣道。
他說完這話就後悔了,他發現徐沐年的手明顯松了一些,像是要掙脫他自己跳下來,"我給你說啊!你現在可千萬別亂來,我敢這麼跟著山鬼橫衝直撞的是因為我身上帶著東西,我可以,不代表你可以知道麼?"
"什麼啊?山鬼不會真是你弄出來的吧?蕭縱......"
"嗯,他吃過這東西的虧,還是幾次。
都差點死了。"
"那也就是說......"徐沐年拖著聲音,還是不大確定這個訊息是否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
為什麼在聽到蕭縱沒了的時候,他心中會有一種失落感呢?
就像是自己很親近的人沒了一樣,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和那個曾經對他好卻再也回不來的少年是同名同姓的麼?
"半死不活,夠嗆。"蕭縱說。
他這句話也沒撒謊,從下午忙活到現在,這都後半夜了,他還沒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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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還扛著這麼大一個拖累,他都快要累死了,現在還要去拯救要殺死自己的人。
蕭縱都想對著老天爺大喊一聲"劈死我吧!"
他活了這麼大半輩子還沒見過像自己這麼聖母的人,就算自己變化了幾個身份對方都想著要殺自己,自己卻還想著去救人家。
想想這要是放在上輩子,蕭縱覺得自己可能先被自己抽死了,奈何這人又確實是一枚很好的棋子呢?
棋子沒了,再培養一顆多麻煩啊!
還不如一直養著,養著養著,說不定還就眼熟呢?
"他現在很不好麼?"
"是挺不好的。"
跟個講不通到底的人在一處,如何能好得了。
蕭縱心中倒騰著這些話,聽到這山鬼發出異狀的聲音,他也停了下來,總算是將身上掛著的大包袱放下了。
"我們在哪?"
路上所見的場景大致相同,就算是徐沐年想要記路,他也覺得自己一個人是走不出去的,這裡太過複雜了一些。
很麻煩的。
"你跟在我身後就好。"蕭縱拽著他的手拉著他前進,"不要說過多的話,等會若是問我是誰,就說我是在山中捉鬼的道士。
這麼說就好,我能帶他們出去,出去之後你記得要說跟我走知道麼?"
"那我們去哪?"
"上清風寨。"蕭縱道,"他沒心思管你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萬州去。
到時候我會安排人在山下接你的,山上還有些事,我處理好了就去萬州找你。
可好?"
"那我問你!"徐沐年拽著他的手不讓他走。
蕭縱見他這認真的模樣,也不忍心打斷就道,"有什麼話想問的?"
"你說的三個月是什麼意思?馬上就要過去兩個月了,你......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三個月之後你是會不在麼?"
"記住我在騙你。"蕭縱說出這麼一句不著邊際的話揉著他的髮梢道,"跟上來就好。"
"騙我?"徐沐年點點頭,玩笑似的一掌拍在他身上,"我倒是要看看你騙我什麼?"
"誰?"
衛昭業緊張的朝這邊看著,現在的他已經辨別不出這陣法中的方向了,跟著的人有些損失,但損失不大。
他們只能靜靜的等下去,好在這等也不是白等的,總歸還是有些希望的。
也不知道這面前行動自如的人到底是山鬼還是佈陣人,任蘿最先反應過來,對著蕭縱鞠躬道,"我們不清楚陣法中的門道,誤闖了進來,還請......"
蕭縱在身後擺著徐沐年的手,他又想到先前南玄說的話,"道長在做法事捉鬼,剛才幸得道長的救助,我才得以脫困。
衛將軍,是,是自己人。"
"捉鬼?"衛昭業眯著眼睛。
這曲子傷人的耳朵,陣法中的火焰則是迷人的眼睛,他們這一群人待的時間長了也就從原先的適應變成睜不開眼了。
一個個都是眯縫著眼睛在看人,更是不知道對面來的到底是人是鬼。
也就任蘿,他生得有些奇怪,臉太小了,一雙手倒是大,為了躲避這難聞的氣味,連眼睛也跟著擋住了。
現在嘛!
也就他還能看出跟在徐沐年身邊這全副武裝的應當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