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誰呢?"蕭縱將他從牆角拽了出來,"別想他,知道嗎?別想。"
"哥哥。"
徐沐年嘴角發出一聲喃呢,雙眼通紅著,他看見蕭縱要將他拉出來,一口咬在他手上。
"哥哥,別走,我求你別走。"
"你真當自己是個小孩呢?還豆包呢?"
蕭縱敲著他腦門,毫不客氣的一針扎了下去,看著抱在自己身上的人眉頭微蹙。
"真有這麼疼麼?"
蕭縱抽了口冷氣,廢了好大的勁才將他嘴裡的手抽出來,上面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
"你真的認識我麼?"
蕭縱很是懷疑的看著他,"我確實有叫孩子小豆包的習慣,算了,給你上藥了就送你回去吧!"
"橋歸橋,路歸路,以後兩不相幹。"
他嘆息一聲,正要離開徐沐年似乎有所感覺,將蕭縱袖子給勾住了。
"就當我欠你的吧!"
蕭縱將外袍脫了扔在床上又替他掖好被子,目光幽深的看了他兩眼,換了一身衣服出門去了。
"你怎麼回事啊?"
蕭縱正要去後山,還沒走到一半就瞧見急沖沖朝自己趕來的蘇懷衣,他下意識的將自己懷裡的劍收好,準備著要大幹一場。
"情花地,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免不了一場惡戰了。
蕭縱深吸一口氣,將劍遞了過去,"打吧!有氣撒氣,撒完了我去看看武家的人。"
"我問你情花地怎麼回事?"蘇懷衣將劍扔了,"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爹救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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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蕭縱頓了頓,"還是我找回來的苗,試了好多天才種活的。
你再等等,不止清風山,南楚還有種著的。
會好的。"
"誰要你保證這個。"蘇懷衣翻了個白眼,"你把人怎麼樣呢?"
"沒怎麼樣,在我屋裡歇著。"蕭縱將先前發病的過程說了一遍又看著蘇懷衣,"你在這,蘇姨可能就不在了。
去哪了?
我不相信真的是無藥可救了,就算是短期內有抑制的法子也行,他這個樣子我怎麼和徐仕喬交代。
讓我給教訓,也不是這麼個教法,把自己都交代出去了,現在人還成了這個樣子。"
"找蕭雲浮去了。"
蘇懷衣將地上的劍撿起來塞到他手裡,"還有,如塵道長下山了,就在昨天晚上走的。"
"他還是去了?"蕭縱頗為可惜道,"有些事去了就看不到了,也好,只希望他一個人在外面能好好的,平安吧!"
"還有,我舅那邊來訊息了,北邊最近不太平。
估計是又要打仗了。"
蕭縱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以前他們就是靠著打仗賺的錢,這點在來萬州作土匪之後也沒改變。
蘇懷衣看山,蕭縱就帶著玄廊四處遊走,賺回來的錢都用來養著一些不能說的秘密了。
現在又是一個賺錢的好時機,只是,蕭縱這一次卻脫不開身了。
"你覺得清風山我能離開麼?"
"不能。"蘇懷衣想了想又道,"要不這次換我?"
"你覺得可能麼?咱們山上的人對外面的世界是一竅不通,跟著我出去還能活命,跟著你,就只有喝西北風了。
走吧,找蕭雲浮去。"
兩人一路沉默著,直到蕭縱看見站在門前擋路的顧雙笙時才察覺到哪不對勁。
"你們倆吵架呢?"
蕭縱一副瞭然,他和顧雙笙在蕭雲浮面前都是出氣筒而已,真有什麼事就使喚上了。
"嗯。"顧雙笙按著額頭上被砸起來的包道,"縱兒,你先回去吧!
晚點在找你娘,她現在正在氣頭上。"
"我娘不在這?"蘇懷衣擦嘴問。
"在裡面勸呢!"顧雙笙指著緊閉著的大門道,"先回去吧,別添亂。"
"好。"蘇懷衣應了一聲拽著蕭縱就往回走,等退到拐角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他看著一側的屋簷又看看蕭縱。
"上去?"
"不上白不上。"蕭縱嚕嚕嘴,"看來我不在的時候,沒少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啊!"
"你不是早就知道的麼!"蘇懷衣冷哼一聲,"不這麼做,說不定咱倆早跟閻王爺見了不知多少次了。
他們有事瞞著咱們,咱們憑什麼就不能瞞他們。
他是大人,我還是小孩呢!"
"噓!"蕭縱見他說到激動處拽著他不讓走了,"小聲點。"
他趁機爬到前面,兩人將瓦片掀開,一齊朝下面看去。
蕭雲浮和梁採菲兩人不知道為了什麼,正在屋子裡鬥法,屋中傢俱全都倒在了地上,兩人上竄下跳的各自施展著各自的拳腳。
"雲浮,你往日胡鬧我不管也就算了。"
梁採菲擰著劍,她眼底一片通紅眼中含著恨怒意,對著蕭雲浮劈去。
"你今日必須給我個說法,縱兒他不欠你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對他?
那孩子是個好孩子,本來就是個命苦的,你又何必這麼逼他!
他父親,只想讓他好好活著,縱情肆意,才有的蕭縱這個名字。
你要做什麼那是你的事,我蘇家要做什麼那也是我的事,你怎麼能這麼利用他呢!他那麼好,你為什麼要那樣對他,你知道麼?
那藥讓他忘了一些事,若是別的副作用呢?
若是他變傻了怎麼辦?成了痴呆,就因為你的藥,你要我怎麼去想,是想讓行旌去做這個罪人麼?
我如何對他父親交代,啊?
當初你還小,我有了懷衣,才讓你帶著,你怎麼答應我的,這就是你答應我做的事?"
"我!"蕭雲浮被她這幾句罵的沒了脾氣,手裡的劍扔到一邊,她身子慢慢軟了下來,蹲在地上一臉惶惑的看著梁採菲。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不這樣做我不知道拿那孩子怎麼辦才好。
我恨,恨他為什麼會活著。"
蕭雲浮近乎崩潰的望著她,她的手受傷了,應當是先前打鬥的時候被梁採菲刺的。
手上的血往下滴著,她卻沒了知覺,仍舊捏著拳頭朝地下捶著。
"我只是恨他,恨他為什麼還活著。
他不該活著的,他活著,我就會想到自己,想到自己逃避的那些年。
我走了,可是皇姐卻在城內,她那麼要強,別人都以為長公主只有一個,卻不知道封的是兩姐妹。
哈哈哈,他們都以為我死了,卻只有皇舅父疼我,放我自由,讓我遊山玩水。
我那時還小,只知道玩。
我根本不知道他們面臨的是什麼,等我回溯京的時候都沒了,一切都不再了。你知道嗎?姑姑。"
"雲浮,我不管你以前怎麼想。"梁採菲惡狠狠的看著她,走近些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縱兒都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日後你若是再這樣亂來,我不管你是誰。
你要知道我是梁家人,有的是法子叫你生不如死,嚐嚐那孩子走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