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壞?"
蕭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停下去。
他倒是要聽聽,這人想要說什麼。
"就是壞,各種虐待我的,每次我以為他要欺負我的時候,他就對我好。
弄得我都不好罵他,因為我怕我一說什麼他就真做傷害我的事了。
我都不知道他多大了,但是看著也沒比我大多少,整天板著一張惡臉的,還喜歡教育我。"
"教育你什麼?"
"我也不知道教育我什麼了。"徐沐年嘀咕一聲,"但是好像很有道理的,我一時半會理解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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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聽了麼?"
"聽了吧。"
"那他怎麼壞呢?"
"就是說的時候我不舒服,他又不是我娘,憑什麼說我啊!"
"你既然聽了,為什麼還覺得人家壞呢?是他讓你去做壞事了,還是帶著你往不好的方向去發展呢?"
"你也是個老古板。"徐沐年見他竟然是站在蕭縱這邊的,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該不會是被他洗腦了吧?我現在很懷疑你還是不是徐大人的人。"
蕭縱忍住想要將他從背上摔下來的衝動,化鬱悶為力量,腳下的步子再度加快,行雲流水的步子,徐沐年只看見兩邊不斷朝後而去的樹影。
"你,你,你快要飛起來了。"
徐沐年在他背上喊著,"喂,你有名字麼?
我覺得你特別好說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和你待在一起特別的親切,你叫什麼啊?
我以後可以常來這附近找你麼?
你武功那麼好,你能不能收我做個徒弟啊?"
"你想學功夫?"
翻過了一座山,蕭縱才開口,"你會什麼?"
"槍啊!我有一杆長槍,我,我老師送給我的。"
"老師?"
"嗯,以前教我讀書的夫子,後來我跟我娘來了萬州,我就帶著那長槍。
我耍長槍可厲害了,路上的時候遇上了一群土匪,我還拿長槍和他們幹起來了。
最後,總算是來了萬州。
在徐府,也沒人給我比劃,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麼學,就照著以前老師教的那些學。"
"自學的麼?"
"嗯。"
"比劃給我看看。"蕭縱將他放下,扔給他一根樹枝道,"就拿這個。"
徐仕喬說這個弟弟喜歡單打獨鬥的,這次跟著一起出城了,知道人很有可能是上了清風寨,上山也是在所難免的。
他估計徐沐年很可能會一個人上山,若是真上山了,該怎麼來就怎麼來,別把人筋骨弄壞了就成。
只當是給他一個教訓,最後,他會帶著錢上山來贖人的。
這對於蕭縱而言,是穩賺的買賣。
蕭縱沒怎麼想,就答應了。
他欠著徐仕喬的是一條命,這人好風骨,不貪財好色的,也是難纏,這情還是早還掉才好,不然以後會是越來越麻煩的。
"就是這樣。"
徐沐年比劃完了一圈,蕭縱看完後只是冷哼一聲。
"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拜師了?"
徐沐年情緒很高,看見蕭縱悠閒的坐在邊上,一點也不急著走的樣子,他想趁熱打鐵的先收了這個便宜師父。
"隨你。"
蕭縱高傲的看著他,"誰告訴你說你適合用槍的?"
"沒人啊?"徐沐年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了,但是想到這人就是自己的師父了,語氣上還是恭恭敬敬的。
"師父,弟子愚鈍,還請師父明說。"
"你不適合用槍。"
蕭縱搖搖頭,"這套槍法,也別再練了。"
"那......"
"若是蝦兵蟹將還能有用,正兒八經的會點武術的人,你這就是個花拳繡腿。"
徐沐年想到上次偷襲顧雙笙的事,他原本還想得意的說出來,不過師父是清風寨的,上次的事他肯定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我上次對顧二當家也是這樣的麼?花拳繡腿?不堪一擊?"
"是。"
蕭縱毫不在乎他的自尊心現在是否被自己踩在腳下了,他一向是高傲慣了。
他不是小孩心性,自然是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到底的,真正在這個世界嚐到點苦頭,還是在三年前。
三年前,他差點沒了命,他敗得很慘。
輸的不是武功,而是耐力。
那個青年追著他從北邊到了南邊,縱跨了大半個齊國,若非相無出手幫自己擋了一下,現在他只怕早就不存在了。
"那師父以為弟子當如何?"
徐沐年深知大師都是有脾氣的,何況這個人和記憶裡的少年脾氣那麼相似,他現在就暫且把師父當作曾經的大哥了,不論他怎麼待自己徐沐年都是不會再生氣了。
"你會用棍麼?"
"槍和棍有什麼不同?"
"自己去研究,我說的,你不一定會理解。"
徐沐年愣神,這人真的同意收自己為徒弟了麼?
怎麼什麼都要自己去瞭解,那他認這個師父有什麼必要?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蕭縱還在為他先前說自己沒資格教育他的事而鬱悶,現在有資格了,這徒弟他也不打算教了。
山上還兩個徒弟等著教,他才沒心思理會眼前這個白眼狼來著。
對,在蕭縱眼裡,現在的徐沐年就是個大白眼狼,比他那小徒弟還不省心的白眼狼。
"回去自己研究,有空我會去你府上指點你。"
"師父去過徐府?還對徐府很熟悉?"
徐沐年一激動就知道自己犯錯了,也是,徐沛安插在山上的人在徐府定然是會來去自如的,不然怎麼給徐大人匯報情況。
路過徐府的時候順便指點他也是可以的,"師父,我,弟子多問了。"
師父太高冷,壓抑得他喘不過氣來,徐沐年很快就發現自己一直都愛做蠢事。
"這個,你先拿著。"蕭縱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
"自己看著練吧!"
"這什麼啊?"徐沐年高興的將冊子拿到手裡,可惜天色太黑,他什麼也看不見。
"白/痴。"
蕭縱翻了他一眼,再度上路了。
"師父,你等等我。"
"往後記得,門響三下,窗響一下,就是我來了,記得迎我。"
"好,弟子一定記得。"
他喜滋滋的將冊子收好,知道這是認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