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齊長公主的夫婿就是梁家人。"
姑姑。
蕭縱深吸一口氣,在心中感慨著。
"據說,當時婚宴辦的很大。前齊先帝幼時是自己長姐一手帶到的,長公主的母妃只是一個宮女,位份很低。
那個時候的先帝被關在冷宮,一直是長公主偷偷跑去在暗中照顧的,等到做了皇帝之後,她就成了長公主。
長公主喜歡研究些藥理,先帝便專門為他請來指導的醫師,那醫師就是梁家人。
之後兩人情真意切,先帝就賜婚了。
據說生了兩個女兒,只是小女兒在出生後沒多久就夭折了,長公主在生完小郡主之後沒兩年就去世了,而後梁家那位醫師有說是入道了也又說是病逝了。
我只知道這些,你還想問什麼。
若是不知道,我幫你去查。"
"不必了。"
蕭縱聽完這些,心裡大致有了底。
"我只是很好奇,你的年歲也大不了我多少,前朝這些事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的?"
"謝城主是前齊先帝親封的。"相無道,"我們謝家,對,你沒聽錯。
我說的就是我們謝家。
我,不是徐家人,是謝家。"
"為什麼?"
"你先前的顧慮沒錯。"他嘴說得有些幹了,"徐沛年紀大了,有些事我看不過去了。
我從小就是謝城主一手帶大的,我娘其實不是謝城主的親閨女,而是他收養的一個女童。
謝城主原先是跟隨前齊先帝一起上過戰場的,他無心官位,為人本就木訥,前齊先帝也怕他在朝中受到迫害。
便將他調到這邊陲之地了,好在這裡風景好,他便帶著我娘一起到了這邊。
我娘是他在塞北的時候從戰場上撿回來的孤女,雖是女孩子,但是從小在軍營裡摸爬打滾的,身上的脾氣也是一般男孩子降不住的。
徐沛路過萬州的時候靠賣畫為生,那時候我師父相無看中他畫中的意境,便常去買畫,這事被謝城主知道了。
他試探過徐沛幾次,這人為人有點迂腐,如果我娘收下心來跟著他倒不自於會吃什麼苦頭。
於是,我娘就嫁了。
生我二弟,三弟的時候,我爹都不在家,我娘根本沒懷孕他也一點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
蕭縱聽他這麼說著,彷彿見到了一樁年度最狗血的家庭情景劇,他被呆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家,除了我,是我娘的兒子。"他苦笑一聲,"是我娘和別人的兒子,謝家,是有個兒子的,也就是我爹吧!
謝城主一直將他鎖在屋子裡不讓他出門,因為他來了萬州之後身子不好,他喜歡我娘,同我娘算是兩情相悅吧!
在我娘懷了我沒多久的時候,他去世了,只是謝城主這個兒子本來除了相無和我娘也沒人知道,就沒辦葬禮。"
"難怪你們父子之間的感情好像很疏遠的。"蕭縱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相無,這個名字,其實是謝城主給我的。
謝相無。
上次你同我說我娘不是我一個人的娘,那個時候我在想著要不要同你說清楚,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
我總該說點什麼,讓你相信我才好。
謝相無這個名字,我師父幫著經營了不少時間,以後,這個名字就是你的了。"
"謝謝。"蕭縱笑眯眯的看著他,"有件事,今早,我給你蠢弟弟說,他師父是相無。"
"你又詐我!"
謝相無一臉無奈,"我還以為你急急忙忙找我前來,是不信我的。
害的我說了那麼多的秘密,現在就算是不和你站在一條繩上也說不過去了,你這人可真是,從心壞到底了。"
"老癢說你一個人在外面站著。"蕭縱喝著茶,"我看外面風大,就讓他傳信,讓你上這歇息片刻,有錯麼?"
"那我現在還得對你感恩戴德是吧?"
"隨便。"蕭縱聳肩,走到窗前朝著江心看去。
"天色變了,要下雨了。"
"關窗子吧!清淨。"
"青梔,你不擔心麼?"
"他賊的狠。"這話說的一嘴寵溺,"若是個只會拖累的兔兒爺,我也不會找豹子拿錢的。"
"你可知他現在在哪?"蕭縱捂嘴壞笑著。
"你......"謝相無不話可說,伸出手指指著蕭縱。
"青梔,出來。"
沒有青梔的影子,蕭縱繼續笑著。
"我說,兄弟啊!我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懼內的。"
"不在這?"謝相無松了口氣。
"小青梔,別逗你家公子了,出來吧!"
"蕭縱,我給你說,你別給我開玩笑啊!不然以後你找我幫什麼忙,我都不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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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縱不語,拍著手掌道,"出來吧!"
"哦。"青梔嘟囔一聲,從邊上的櫃子裡鑽了出來。
"你什麼時候讓他進來的,我剛才?"
"那是紅杉。"蕭縱道,"一早上就來我這了,我留他在這喝茶。
我可真沒耍什麼手段,不信你問問他。"
謝相無將信將疑的望著蕭縱,又看看青梔。
"他要是欺負你了,你給我說。"
青梔委屈巴巴的望著他,"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啊!
原來,我在公子心裡就是這個樣子的麼?
原來,我什麼都不能為公子分擔,公子只拿我當個好看不管用的兔兒爺?
若是我比別人再多要求公子一點,公子是不是就不要我呢?"
"......"
謝相無當場愣在原地,"蕭縱,你這是做什麼啊!"
"城南的事,我是相信你的,但是比武場上,他在我這比較安全。
那都是沒出城南之事的想法了,現在出了城南的事,我還是有點傷心的。
我不高興了,就想著怎麼給人找點不高興。"
"......"
謝相無直覺自己暴露身份的過早,他沒想到蕭縱竟然是這麼一個難拿捏的人,這完全跟他想的不一樣啊。
"你的小青梔,現在可生氣著了。"蕭縱笑著拍拍青梔的胳膊,將他往前送去,"有什麼想說的給你家郎君說清楚,別以後想要什麼卻沒有一個人暗自傷神。"
"他什麼意思啊?"謝相無跟著想要一道走出去。
"你不許出去。"青梔恨恨的看著他,"我問你,徐仕喬。"
謝相無震住,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稱呼自己,看來先前和蕭縱說的所有話都被他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