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就有解藥了,這一次遇上老對手了,就吞了。"
蕭縱漫不經心的說著,蘇懷衣知道他說的輕鬆,其中的艱險自然是不能為外人道說的。
"蕭雲浮那?"
"她能說什麼?說,怨恨自己兒子這張臉長得太漂亮呢?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是管不住我了,這些話是定然不會說出來的,否則離間了關係,有些事她就不能達到目的了。"
蘇懷衣眉間的橫紋皺在一處,他不知道蕭縱的意思是什麼。
下山一趟,蕭縱的臉變了,心境好像又是更上一層樓了。
那種孤孤單單,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人的感覺,在蘇懷衣眼裡是更加嚴重了。
"我聽老癢說了,是在和韻樓,還有玄廊的畫舫上。"
"對啊。"
"為什麼我覺得你像是進了和尚廟或者道觀?
神神叨叨的,我有點看不懂你了。"
"我發現這個樣子的我挺能忽悠人的,所以,你看得懂還是看不懂都無所畏了。"
蕭縱抱著小徒弟出門了,屋子裡只剩下蘇家兩兄弟面面相覷。
"師父從小就是這樣,這是你說的。
他的道理很深奧,不是一時半會能理解的。
哥,爹說的對。
有時候你就是個榆木疙瘩。
你別這樣瞪著我,船到橋頭自然直,天塌下來還有我師父扛著。
小小的清風寨他都治不了,就別提能治住其他的,哥,有些時候,你真的小看師父了。"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育我呢?"蘇懷衣拍著他腦門,"還不快跟著,有什麼事記得給你師父分憂。"
"哦!"蘇懷錦一撇嘴,果然是快速上前去了。
"呼!"蕭縱吐了口濁氣,"終於到了。"
這一路上朝他打量的人不在少數,好在蘇懷錦一直跟在他身後,也沒表示出來什麼緊張的含義,順風順水的到了蘇家的院子。
"蘇姨。"蕭縱將趙京墨放在一側的床上,"看看這小子現在怎麼樣了,昨天晚上回來的太晚,估計是我身上的寒氣過給他了。"
梁採菲來不及多看一眼蕭縱,診斷了一會,去後院熬了湯藥才出來。
"只是普通的風寒,原因,跟你想的一樣。"
她上下打量著蕭縱,"按照原來的樣子長下去,確實該是這麼個模樣。
雲浮她,肯給你解藥呢?"
"她一直不知道我是有解藥的。"蕭縱道,"只是吃瞭解藥會發生什麼我不清楚,我那朋友交代的太過含糊,只說要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這次在萬州,被人追的太急,我拿自己的命賭了一會。
所幸,遇見的是個善人。"
"難為你了。"梁採菲嘆了口氣,一邊給趙京墨喂著湯藥一邊心疼道,"有些時候她也是無可奈何的,你別怨她。
以後,我定然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縱兒,你一定要好好的。"
"嗯。"
梁採菲的話太過慎重,自從上次見到她和蕭雲浮的較量之後,蕭縱覺得自己有點承受不起了。
"若是你現在恢復了,她還覺得有什麼不對的,你來找我。
我教訓她就是了。"
"嗯。"
"你這次這麼晚的趕回來,一定是遇上了什麼麻煩的事了吧!
小錦說京墨今天早上就沒去吃飯,中午的時候小錦又去叫人了,還是沒人應,這才帶著懷衣一起去看的。
你們碰面了麼?"
"我都給他說了,他現在去準備了。"
"還是上次徐家那公子的事麼?"梁採菲問,"我看那公子也該是個明白人,況且縱兒在中間幾經撥動,不至於會一直追著清風山不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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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蕭縱點點頭,看著自己手裡的玉,"一個老熟人,三年前害的我差點死掉的,衛謙的侄孫。"
"衛謙?"
梁採菲一愣,面色晦暗不少。
蕭縱心裡暗笑一聲,又是一個有著關聯的人。
"蘇姨瞭解衛家?"
"知道一些。"梁採菲沉默一會,才嘆氣。
"縱兒,你這是想從我這套話是吧?"
"是。"
沒什麼好反駁的,蕭縱直接大膽的承認了,他就是在套話,和聰明人說話不必費什麼力氣。
"衛家。"梁採菲喃喃一句,"你知道衛謙為什麼會將衛家最小的孩子衛昭業帶在自己身邊麼?"
"為什麼?"
其中的淵源他知道的並不多。
"他們都是庶出,在衛家的時候都是不怎麼受寵愛的孩子。
衛謙,這個人很古板。
是忠心於齊國的,只要齊國還是齊國,就不影響他為這片土地效力。
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只要齊國還是齊國?"
齊國分為前齊和齊國,前齊的皇室都是正統出身,現在的皇帝蕭祁,身上有著一半蠻族的血統,皇位得來的也不怎麼光彩。
他搶的是自己弟弟的皇位,得來的方式也不體面,靠的是和外族的聯手。
當初的前齊1/3的土地都成了別國的領土,甚至於還差一點茲坦族人的衛隊就要攻入溯京古城了。
也就是在這樣的情境下,前齊王心灰意冷,當蕭祁的大軍包圍了整座皇城的時候在城樓上他們談判了。
前齊王說自己絕不對位,要麼就來個魚死網破。
那時朝中的老臣少了一大半,沒人知道那些臣子最後去了何方。
前齊王回宮後將宮娥遣散,自己等著夜幕之後吞金自殺,卻沒想華妃帶著尚在襁褓中的嬰孩而來,一曲《驚華》畢,自刎殿前。是夜,皇宮中起了大火,前齊王一家三口在火海中歸去了。
當初和蕭祁一起在城樓下圍困的大將軍,正是一早就投降的衛謙。
衛家人認為前齊王太過軟弱,沒有先帝在位時的殺伐果決,給不了這個國家想要的一切,也給不了衛家的野心。
"對。"梁採菲將碗擱下,"如果現在的齊國不再是齊國了,衛家也就名存實亡了,他們只忠心於這片土地。
現在名存實亡的是齊國,縱兒,蘇姨只期望你能好好的。"
"嗯。"
他在心裡冷笑一聲,若是原先支撐著他在這個異界大陸活下去的只有蕭雲浮三不五時的爛攤子,現在卻又是多了一個壽命不知幾何的謝相無。
生命承重太多,他快要支撐不住了。
那些知道的,不管應不應該,他心裡早就有了數。